這一個晚上喻遲都沒有休息好。
一開始喻彥是乖乖睡覺的,但後面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開始大喊大叫,也開始哭。
等喻遲将他叫醒時,他又開始推搡喻遲,說他是壞蛋,還說要殺了他。
後面還是新月從隔壁房間過來。
“我來陪他睡吧。”她說道。
但喻遲并不同意。
最後,在新月的要求下,幹脆三個人一同睡覺。
大概是因為喻彥對新月還不算十分排斥,也可能是新月溫柔的聲音和笑容讓他覺得踏實,後半夜他倒是睡得挺好。
但喻遲卻是睡不着。
醒來時,看見喻彥依舊在自己眼前時,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吃完飯,他讓司機分别送兩個孩子去學校。
喻遲則是跟新月同一輛車。
他現在還無法開車,所以司機要先送新月去公司,再送他。
車上,喻遲也告訴新月,“我打算将他送到國外。”
新月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口中說的人是誰,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這不太合适吧?”
“有什麼不合适?我會給他找全寄宿的學校,也會雇人專門照顧他的生活,就算是被媒體知道了,他們也挑不出任何的錯。”
“可是他還那麼小……”
喻遲倒是沒有想到新月的顧忌會是這個。
他皺眉看了她一眼,再說道,“所以我會讓人專門照顧他的生活,你放心吧,那些人都是專業的,不會虧待他。”
新月不說話了。
喻遲卻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同情他?”
新月并沒有掩飾,還點了點頭,說道,“他還隻是個孩子,大人犯的錯誤,不應該歸咎于他身上。”
她的話讓喻遲一頓,再說道,“但你知道喻正跟他說了什麼?你知道他昨晚還揚言要殺了我嗎?”
“可能這就是喻正将他送到我身邊的目的,等我養了他十多年,最後卻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新月不說話了。
“反正就這麼決定吧,我今天就讓人去辦,盡快将他送出國。”
這次新月倒是沒有反駁了。
但她剛到公司不久,卻是接到了幼兒園的電話,說是喻彥跟人打架了。
新月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知的自己的号碼,但在接到電話後,她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幼兒園。
喻彥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了,上面是已經幹枯的皿液,頭發淩亂,臉頰上是好幾處擦傷。
但他對面的人顯然更加狼狽,鼻青臉腫的,加上那不斷的哭聲,震得辦公室整個天花闆都在嗡嗡作響。
對方家長是跟新月同一時間到的,當看見自己孩子那樣子時,她立即也跟着叫了起來。
兩道聲音混雜在一起,讓新月覺得腦袋無比疼痛。
相比起來,喻彥的樣子卻是冷靜的不像話,他甚至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冷眼看着他們的表演。
“這怎麼回事?!”
對面的家長見狀,立即說道,“你們都是怎麼教孩子的?居然把我家寶寶打成這樣!?”
老師在中間說和,“這位家長您冷靜一點,是兩個小朋友發生了沖突……”
“什麼沖突能把人打成這樣?你……”
家長的聲音,在看見新月的這一刻,又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