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醒來時,人是在病房中。
徐澤正在他的旁邊,“喻總,您醒了?”
麻藥的時間還沒有過,所以他的傷口也沒有什麼知覺,神志在恢複的這一瞬間倒是立即轉頭去尋找其他人的所在。
徐澤順着他的目光往後看了看。
然後,他立即想到了什麼,說道,“喻總您放心,小少爺沒事。”
喻遲輕輕地嗯了一聲,再繼續看向徐澤。
後者知道他還想知道什麼,但并沒有回答。
喻遲的眉頭頓時皺起,然後開口,“程新月呢?”
他的聲音艱澀嘶啞。
徐澤自然是聽清楚了,但臉上的表情卻是變了又變。
然後,他才慢慢說道,“程小姐她……也挺好的。”
聽見他這句話,喻遲這才滿意的閉上眼睛。
徐澤看着他那樣子,那原本還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的話,到底是咽了回去。
喻遲的傷口雖然很深,但恢複的算是很快。
到第二天時,他已經能通暢的說話,也能吃一些流食。
喻夫人來看了他。
别人的母親在看見受傷的孩子時,第一時間或許應該是心疼。
但她并沒有。
在看見喻遲纏着繃帶躺在床上時,她隻冷笑一聲,再說道,“為了一個女人将自己弄成這樣,喻遲,你可真是有出息!”
喻遲并沒有回答她的話,隻轉頭看向徐澤,“公司最近如何?”
“如何?”
不等徐澤回答,喻夫人就直接做了打斷,說道,“你覺得能如何?你真的關心嗎?你拿着公司去陪程新月玩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公司會如何?”
“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死?你要是死了的話,公司會怎麼樣?我會怎麼樣?!我這輩子就兩個兒子,我已經失去一個了,你現在還要讓我再失去一次是不是!?”
喻夫人的話說着,情緒也越發激動,聲音尖銳。
這幾天的不眠不休,她的雙眼也已經熬紅。
往日她總是努力維持着的端莊優雅此時更是不複半分!
但聽着她的話,喻遲卻隻輕笑一聲,“到現在,你想着的也依舊是喻延。”
他的話讓喻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她甚至直接揚起手想要給他一個耳光!
但在看見他那幹涸的嘴唇以及蒼白的臉色時,她到底還是停下了動作——換作是任何一個母親,在這個時候都不可能下得了手。
那原本都已經高高舉起的手掌,就這樣慢慢握成了拳頭。
她看着他,再說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是我虧欠了你,但喻遲,你不要忘了,不論怎麼樣,我都是你的母親,你是我生下來的,你的命就是我的!”
“你為了别的女人這樣揮霍你擁有的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真的值得嗎?!還有,你以為你這麼做,程新月她會感動是嗎?你錯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想要!”
“她要是想要,就不會在你出事的那天直接沖到街上去尋死,就為了不想要虧欠你!”
喻夫人的這句話說完,喻遲也直接變了臉色。
然後,他猛地看向了旁邊的徐澤,“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