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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于敬亭跟嶽父唠完嗑進來,看到穗子坐在床上,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

  “醒了?要喝水嗎?”

  “我想......跟你談談。”穗子鼓起勇氣,卻依然不敢看他的眼。

  一看到他,就是他低頭親自己的畫面。

  “你不要對我說那些奇怪的話,也不要做奇怪的事。你要繼續那樣,我就找我媽去。”

  “什麼叫奇怪?”

  “就,就那樣,還有那樣.......”穗子臉又開始紅了。

  對于敬亭來說,他那些騷話都是日常,對她來說就是八級地震,小姑娘連手都沒跟人牽過——她自己是這麼以為的,突然就被人家啃了,太刺激。

  “成,我不那樣。”于敬亭很痛快地答應,在心裡補充,他可以醬醬釀釀。

  這小丫頭,純情的話都不敢說出口,這就給了老奸巨猾的男人無限操作空間。

  穗子小小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他,發現他沒有生氣,還和顔悅色,繼續壯膽提要求。

  “你也不能打我,不能罵我!”

  “......祖宗,不要說結婚後,結婚前我打過你嗎,我罵過你嗎?”

  穗子想了下,咦,好像真沒有。

  雖然她十次看到他,他有八次都在打架,但仔細回想,他還真沒動過她,頂多是拽她辮子。

  “可是你連女人都打,我都看到過你踹楊鳳芝!”

  “楊鳳芝是誰——哦,那個煞筆女的,是踹過,誰讓她散播你謠言來着?”

  于敬亭稍微回憶了下,時間是有點久遠。

  楊鳳芝是同一個屯的,學習也不咋地,嫉妒穗子考中專,穗子在外面上學,她就在屯裡散播穗子跟人亂搞。

  穗子根本不知道這些,她不住在屯裡,于敬亭聽到後,順藤摸瓜找散播消息的,找到後拎出來,也不管男女,先揍了再說,這樣的事兒他不是頭回做,因為穗子,他揍過很多人。

  趕巧穗子那天回來看到了,打女人的渣男,這标簽就給他貼上了。

  “有這事?!”穗子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刷新了。

  “咱媽也知道,要不你問她,這事兒她也參與了。”

  “!!!”

  “她放風,我下手——咱媽是真沒有實幹能力,讓她放風,把你給放進來了。”于敬亭抱怨,他在媳婦心裡的形象,就是這麼一點點毀掉的。

  “你幹嘛要替我出頭啊.......”穗子低頭,又開始小鹿亂撞。

  于敬亭不加思索,甚至都沒過腦子,張嘴就說:“男的對女的好,目的不就一個嗎?”

  穗子緊張,他要是說喜歡,她該怎麼辦?

  捂着臉跑出去會不會有些太誇張,可是把頭埋在枕頭裡,又有點不合适......

  “想草呗。”

  “???!!!!”

  清脆的巴掌聲伴随着穗子的一聲“臭流氓”回蕩在屋内。

  門外,樊煌和陳麗君面面相觑。

  “看樣子,相處問題是不用我們擔心了。穗子這下手的狠勁,一點也不像是怕敬亭。”

  一分鐘後,于敬亭頂着臉上的巴掌印,從屋裡出來,面對嶽母鄙夷的眼神以及嶽父同情的笑臉,于敬亭滿不在乎。

  “我媳婦臉皮薄。”

  “這是穗子臉皮薄的事兒嗎?分明是你臉皮太厚了——你到底是怎麼娶到我閨女的,是不是憑着臉皮厚子彈打不透?”

  于敬亭聳肩,娶到就是娶到,憑什麼,重要嗎?

  他還想跟媳婦展示下他無與倫比的腰力和過硬的技術水平,說不定媳婦試過後,就愛上他了呢。

  這龌龌龊龊的想法,在晚上破滅了。

  穗子把他踢出來了,不僅踢出了于敬亭,還把姣姣叫進屋,門一關,倆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了什麼。

  穗子看得快跟自己一邊高的姣姣,時光的流逝在孩子身上最是明顯,她印象裡姣姣還是個紮倆小犄角的小學生。

  “嫂子,你叫我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嫂子?叫我穗子姐姐?”

  “我哥會扒了我的皮的。”姣姣攤手,别的都能答應,這事兒不行,“我哥絞盡腦汁挖空心思上蹿下跳跳得跟大馬猴似的才把你娶回來,我要叫你姐,我哥能把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蹲在窗戶根底下不要臉偷聽的于敬亭心裡罵罵咧咧,于姣姣這個小丫頭片子,忒不靠譜。

  扣她一個月零花錢!

  明知道穗子最怕他,小丫頭片子還把自己說得那麼暴力!就不會美化他嗎?

  在事實的基礎上,稍微誇大一點點,這都不會?

  “那好吧,你願意怎麼叫都行......我問你幾個事。”

  “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我是什麼時候嫁,嫁給你哥的?我們感情好嗎?”

  “我上三年級下學期時你倆結的婚,結婚第二個月就有小蘿蔔了,你倆的感情.......那已經不能說是好了。”

  姣姣想了下她現有的詞彙,這幾秒不僅給穗子整得很緊張,偷聽牆角的于敬亭更緊張。

  他下定決心,姣姣這小丫頭片子如果關鍵時刻掉鍊子,他就跟她斷絕兄妹關系五分鐘。

  “用如膠似漆、心心相印這種常規的形容詞,已經沒法形容你倆了,你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糖稀,嫂子你吃過糖稀沒?就一坨,黏糊糊的,用倆小棍攪在一起,一毛錢一團,一團能吃好久。”

  穗子腦子裡馬上出現糖稀的畫面,都已經漲價到一毛一團了嗎?

  她記得以前趕集時隻要三分錢.......

  “聽起來好惡心啊,那個很不衛生的,風一吹都是灰,也不知道做這些的小販上廁所洗沒洗手,如果有丙肝的話——你笑什麼?”

  “嫂子你真失憶了嗎,你說這些話跟之前一樣啊。”

  穗子臉一熱,示意姣姣繼續。

  “我說你倆像糖稀,是說你倆總膩乎在一起,我就沒見過跟你們一樣黏糊的夫妻,哦,咱爹娘不算。”

  “.......爹?四嬸再婚了?”

  “呃,這事解釋起來更複雜,以後再跟你說,咱娘聽到你叫她四嬸能撅過去,肯定得用鞋底子抽我哥。”

  “為啥?”

  “你和我哥用君姨的話說,是狼狽為奸,夫婦齊心,做壞事都是一起上的,但是咱娘不那麼看,咱娘覺得你倆在一起做好事都是你的功勞,做壞事都是我哥教唆的,她肯定覺得是我哥沒照顧好你,讓你失憶叫她四嬸,保守估計,能把我哥腦袋削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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