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雲茯和别人玩賭局,自然要先把彩頭定好了。
“既然玩,那就公平些,我赢了,也要你一條腿!”
風明陽眼見着局面有些不可控了,忙出言阻止:“雲姑娘,在下這個妹妹從小就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你别和她一般見識。”
風明月見他向着别的女人說話,還不樂意了。
“哥,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相信!整個西邏城,有哪個女子的騎術能比過我!”
風明陽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位雲姑娘廢掉董瀚的腿,卻能夠安然無恙地從城主府出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你隻看到了西邏城内,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你,就是見她長得好看,被她的美貌給迷住了!”
風明月咬了咬唇瓣,她嫉妒,眼前的女人有一身瓷白如雪的肌膚,嫉妒這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嫉妒這女人那雙幹淨漂亮,勾人的眼眸。
“她就是靠着這張狐媚般的臉,勾引瀚郎的吧!”
“你!給我閉嘴!”風明陽氣皿沖上了腦門,揚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風明陽!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爹娘死的時候,你跪在他們的墳前發誓,說要照顧我,保護我的,你都忘了嗎?”
風明月歇斯底裡地大叫着。
風明陽打完了也很痛心,可他不後悔。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救她!
“我沒忘!我以為讓你吃穿無憂就行了,卻不想把你寵成了現在這般是非不分的模樣!是我錯了!從今天開始,你在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來人,把大小姐帶回院子,多派幾個人看守她。”
雲茯看出了風明陽為了救妹妹的良苦用心。
說起來,自己也算是欠他個人情吧。
所以,給他個面子,不再追究風明月那幾句言語上的挑釁。
——
一行人,即将離開馬幫的時候。
雲茯瞧見了兩輛馬車上,裝的滿滿當當的物資。
知道這是風明陽讓人準備的,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句謝。
風明陽囑咐她們道:“你們此行,千萬不要往西北的方向去了,那邊是謝家的勢力範圍,和謝家那些人相比,董瀚頂多算個亂咬人的惡犬。”
“那些世家門閥最看重的就是世家的臉面了,董瀚這條看門狗被你們打了,謝家肯定會覺得失了臉面。”
謝家表面幹淨,其實這些世家門閥玩得比董瀚這種惡霸要髒的多。
沒點手段,如何在西北這片大地立足呢。
“多謝提醒,我們會小心的。”雲茯不是不聽勸,而是,她們要去的流放地,恰恰就在西北方,必須路過謝家的地盤。
這是避免不了的。
風明陽也聽出來了,她們是執意要往西北方去送死。
“你們帶着這幾個孩子,到底是為什麼,非得往西北那一片去呢?”
雲茯道:“因為,流放地在西北方。”
“流放地?”風明陽瞬間震驚得瞠大了雙眼,“你們是被流放的犯人!等等!你姓雲,你的夫君姓戚!是從盛京出發的,你們該不會就是……”
風明陽拍了下腦門,他已經猜出了面前這些人的身份。
他也聽過很多戚寒洲在戰場上的事迹,再次抱拳行了個禮:“沒想到能有幸見到傳說中的戰神将軍!”
戚寒洲颔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雲茯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東西,從懷裡抽出銀票,遞了過去。
“我也沒有其它的東西給你,就給點小錢吧。”
風明陽看着那一沓子數額巨大的銀票,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點點小錢嗎?
“雲福郡主客氣了。”
“不是客氣,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别人的。”
風明陽被硬塞了一沓子銀票,關鍵是他那手腕想收也收不回來。
力氣拼不過雲茯。
再奪下去,他怕自己的手指被這姑娘掰折了。
“那這個馬幫的幫主令牌,郡主務必請收下,一路上,如果有困難,都可以去找咱們馬幫的兄弟。”
雲茯收下了。
馬幫勢力雖然比不過崔家,但遍布整個西北一片區域,以後,她們若是想在流放地生存,少不了要從外面購買物資。
馬幫就是那道連通的橋梁。
有了這幫主令牌,可以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
同一時刻的城主府内。
田守業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寶庫被盜。
看着那空蕩蕩的,連一兩銀子都沒給他留下的地下寶庫,他隻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天旋地轉。
“我的寶貝金子啊!寶貝銀子啊!我那麼多的寶貝啊!都沒了!全都沒了!”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那麼重的箱子,那麼多的金子和銀子。
肯定不是普通的小賊能夠偷走的。
整個西邏城。
有這個膽子,還有這個能力的,就隻有董家了。
他聽說,董家的祖輩就是靠打家劫舍發家。
田守業氣不過,召集城主府所有的守衛,沖到了董家。
剛好瞧見了董家的家丁,把那一個個空箱子往外搬。
田守業每天都要去看一眼自己的金子和銀子,對每一個箱子都熟悉的很,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些箱子就是自己寶庫裡用來裝金錠子和銀錠子的。
火一下子就竄到了天靈蓋,臉上的肥肉都被氣的直抽抽。
“董有才!你給我出來!”
“給我砸了這董家!使勁地砸!”
就算掘地三尺,田守業也要找回自己的寶貝。
董家從上到下都是懵的。
一家之主董有才剛從溫柔鄉裡出來,就聽說了田守業帶着一大群人來董家搜家的事。
“你城主府丢了東西,關我們董家什麼事?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這些空箱子,是半夜你讓人丢進來,想要栽贓陷害我們董家的吧!”
“你放屁!我看你才是狗改不了吃屎!給我打!往死裡打!”
……
那些金子和銀子就是田守業的命!董家把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要他的命啊!
——
西邏城,郊外的小路上。
雲茯悠哉遊哉地駕着馬車,哼着小曲兒,算算時間,那邊狗咬狗的好戲應該已經開場了吧。
戚寒洲聽出來了,她這會兒有多開心。
可一想到,她收了風明陽的信物令牌,心裡就一個勁地往上泛着酸水。
自己好像,從未送過她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