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咔擦——”陳硯南滑動打火機的齒輪,随意丢了根落在齊西洲的懷裡。
他垂眸,煙霧缭繞,遮掩他清冷的眉目,神色顯得暗晦不明。
“多久能出結果?”
齊西洲拿過他遞來的香煙,也跟着抽了根:“查個小人物罷了,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他遊刃有餘:“不超過一天,我就會帶到你面前。”
說着,他深吸口煙,緩緩吐出。
“聽說南蓮現在情況不妙,你怎麼執着在這件事上?”他有些納悶。
雖然他心裡清楚陳硯南對祝南蓮不是男女的感情,可畢竟當初那件事,祝南蓮确實為他犧牲不少。
如今還在搶救,他怎麼反倒關心起這種消息外漏的事情。
大不了,查出來就是内部人員洩露呗。
陳硯南抿了下唇,嗓音漫不經心:“南蓮出事那晚,我就已經封鎖了所有的信息,哪怕是她的公司都沒人知道。”
“你說,媒體和粉絲是從哪得知這些詳細細節的?”
齊西洲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起疑,肯定是事情哪裡出了異樣,“你若是這般說,那便将可能的人列舉出來。知道此時的無非是祝南蓮的家人,她的經紀人,還有誰?”
他想到一個可能性:“林湄?她故意為之?”
陳硯南垂眸,眼眸掠過一絲鋒利,“她沒這個必要。”
時湄透露出去,除了能得來罵聲t,什麼都得不來。若是她透露出去想使苦肉計,昨晚就不會對他那副态度。
至于經紀人紅姐,也不太可能,除非她是想葬送自己的職業生涯。
那麼,就剩下祝南蓮的家人了。
可他們又從何得知這些細節,他們能知曉的渠道也不多,除了晏斯伯就是紅姐,這兩人他敢笃定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所以,這才引起了他的可疑。
心裡有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可又覺得不太可能,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會輕易定下結論。
他打開手機,那些媒體大概是吃夠了齊西洲的教訓,今日沒人敢報道昨日的事情,但那些死忠粉可不會。
在祝南蓮的貼吧和話題下拼命刷熱度。
一個個标題看過去,全都是在罵時湄的,甚至還給她取了個标題,全網最賤的小三。
他面色含着愠怒,直接給公關部的人發信息,命令他們清理廣場。
沒由來的,他又有點慶幸,好在她一直用假名字,外界都隻知道她叫林湄,而不是時湄。
可又想到若不是當初他意外得知她的名字,現在不也被她騙過去,何況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都未想過在他面前坦誠半句。
“在想什麼?”齊西洲看着他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湊了過去,看到他手機屏幕顯示的内容。
以為他是在生氣有人罵林湄。
安撫的輕拍他的肩膀:“不用太在意輿論,你接下來該想想的,她和南蓮之間,你該做出個選擇了。”
“不然這次就算度過去,以後也還是會有下一次的。”
陳硯南明白他的意思,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他的想法是他會找個合适的時機跟祝南蓮說清楚。
她想要什麼補償,除了女朋友這個位置,他都會補償給她,也算是這麼多年對她的虧欠。
他淪陷在時湄編織的甜蜜蜜網裡,既然動了感情,他也無需逃避,不想再讓外界議論她的身份。
他想正兒八經的和她以愛人的關系相處,想和她一直走下去,不想讓她覺得委屈。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很清醒的知道,他和時湄回不到過去了,這道坎他過不去,她也不屑他的真心。
呵——
他眼眸閃過一絲自嘲。
人總是犯賤的。真心愛着他的,他不愛。他偏生就是要去舔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到頭來得到的全是一場謊言。
他一段長時間的沒有言語後,一通電話打亂了他的思緒。
“南蓮醒了,你過來看看。”
電話裡頭,是晏斯伯激動的聲音。
陳硯南蹭的一下站起身,以雷厲風行的速度抓過沙發上的外套,朝外走去:“好,我知道了。”
齊西洲倒是頗為意外,他眉梢微挑,想了想也湊了上去:“我跟你去。”
作為最愛吃瓜的人,他總得站在最前線才是。
到達醫院。
晏斯伯見到陳硯南屁股後面還跟着齊西洲,輕笑一聲:“你怎麼也來了?”
齊西洲義正言辭:“當然是來關心南蓮的,現在情況如何?”
他探頭,朝病房裡看去。
就看到祝南蓮床邊圍着她的家人,正和她說着話。而她表情蒼白虛弱,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陳硯南也還沒進去,他抿着唇:“現在算是脫離危險期了嗎?”
晏斯伯:“我剛給她做完檢查,一會等報告出來後,你過來我辦公室一趟吧。”
陳硯南嗯了聲。
祝南蓮似有所感般,微微側頭,眼睛朝門口的小窗口看了過來,正好和陳硯南的眼睛對視上。
她眼眶驟然一紅,楚楚可憐的。
怨恨,愛意,不舍,委屈各種複雜的情感交錯。
祝母也發現她無心聽他們講話,一心都在陳硯南身上去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啊,怎麼就一顆心都在男人身上了?”
“他到底哪好,哪好了?”
為什麼她不懂?
一個男人若是真的愛她,不會讓她苦等八年,也肯定早就主動提結婚的事情。
他這種态度,隻能說明他根本心就沒在她身上啊。
祝元恺急忙說道:“媽,姐夫怎麼不好了?你看,知道我姐醒了他立馬就來看她。”
“那可是陳家啊,你給姐相親的那些人,哪個比得過?”
祝母又氣又無奈:“就是因為人家門第高,你姐在他面前就永遠沒有平等,永遠要低他一等。”
“陳家又如何?你看他有說過要娶你姐嗎?”
她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按照她的思想,自古以來門當戶對是非常有道理的,差距太大即便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祝南蓮剛醒不久,聲音還顯得很虛弱,可卻又無比堅定的輕聲道:“他會娶我的。”
“媽,你們出去,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