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庭芳瞥了一眼殷鹿竹,開口道:“若你做不到,便上門給相國緻歉。”伣
殷鹿竹點了點頭,“臣遵旨。”
接着,她又話鋒一轉,“可誰是楊乾坤?”
顧庭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于他不知曉楊乾坤是誰也無甚在意,反正這殷鹿竹素來隻知吃喝玩樂。
“呵!”一直沉默的沈南箫發出一聲極度輕蔑的低笑。
“楊乾坤貪墨赈災款,背地裡收受賄賂,與内宮私通消息,罪不容誅,隻是太過狡猾找不到證據,若殷世子能找到證據,便可将人繩之以法,還大殷一個海晏河清。”
“呵!”
沈南箫話音剛落,殷鹿竹也學着他的樣子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伣
“既然沒有證據,相國怎就說得條條是道,莫非,是你親眼所見?既是你親眼所見,為何不抓個現行,是不敢麼?”
“哈!想來也是,相國最愛的便是紅口白牙誣賴人,青紅黃白全靠相國一張嘴!”
沈南箫也不惱,隻是涼薄地掃了她一眼,而後朝着顧庭芳行了一禮便退t出了昭德殿。
一時間,殿内便隻剩下了顧庭芳與殷鹿竹。
看着她這不知死活的樣子,顧庭芳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相國這是給你下套呢,他吃定了你動不了楊乾坤,稍不注意還會被反殺,去國庫挑個東西,到相國府賠禮便是了。”
聞言,殷鹿竹高高的昂起下巴。伣
“做人做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不試一下,君上怎知我不行?”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顧庭芳眸色微沉,他陰郁的目光落到了殷鹿竹的身上。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頂着顧庭芳突然冷下來的目光,殷鹿竹行了一禮:“臣告退。”
“滾!”
“……”殷鹿竹輕抿唇瓣,心道:已經習慣了這個陰陽怪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狗皇帝了。伣
顧庭芳:“……”
看着殷鹿竹遠去的背影,顧庭芳怒極反笑。
“這楚湘王到底養了個什麼東西,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走出昭德殿,殷鹿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初見沈南箫之時,他撐着傘,靜默無聲地站在雪裡,縱使天地冰寒,他的周身也萦繞着一股溫雅之氣,像是那山谷幽壑的清溪,徹底投身于如夢般的霧霭迷岚裡。
而今,方知,這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伣
午後的大殷都城有一種慵懶困意的美麗,就這樣醺染在白雪紛紛的街道。
酒肆裡慢慢溫煮着一壺壺冬日裡的梅花釀,驅散酒客周身的涼意。
有人仰頭飲盡杯中佳釀,這才道:“诶,你們聽說了麼?那殷世子又闖禍了,被皇上罵了一通,現如今還被老王爺斷了花銷,現下,上門要債的都快踏破門檻了。”
“人家就算犯了錯,也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将來承襲王位,是我等望塵莫及的。”
“誰讓人家會投胎,落到了殷家呢!”
“會投胎不假,可這楚湘王便倒黴了,據說,硬生生地被氣暈了過去,現下宮裡的禦醫還在診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