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素嫣很順利地被飛來營救她的直升機找到,安全地帶回到軍戰集團。
她徹夜無眠,焦慮地等待了一夜,也沒有聽到莫南澤回來的消息。
她擔憂害怕又難受的心情愈發強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備受煎熬地等待,祈求上天保佑莫南澤能平安歸來。
白天。
軍戰集團大門前,素嫣抱着膝蓋坐在花壇邊上,濕漉漉的眸子看着前面寬闊的道路。
盼着等着莫南澤回來。
婁青看在眼裡,覺得她的擔心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卻想不明白夫人為什麼非要跟五爺離婚。
他來到素嫣面前,“夫人,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素嫣凝望着遠方,眼眸濕透,憋着難受的氣息,搖了搖頭:“我不餓。”
“夫人,您不用擔心,五爺不會有事的。”
素嫣吸吸鼻子,仰頭看向婁青,聲音微微哽咽:“婁青,你派人去救一下莫南澤吧,求求你,去救救他吧。”
婁青很是為難:“夫人,對不起,五爺吩咐過,軍戰集團不能派戰士進入木寨,北國軍隊更不能越界,一旦插手,就上升為兩國之間的政治問題,容易引發戰争。”
“那莫南澤怎麼辦?”素嫣站起來,眼眶通紅泛淚。
“夫人不t用擔心,不是還有雇傭兵嗎?況且五爺也不是吃素的。”
素嫣無力地重新坐到花壇邊上,壓低頭埋在膝蓋裡,難過得偷偷掉眼淚。
她從白天等到深夜。
依然等不到莫南澤平安歸來的消息。
兩天一夜的等待。
素嫣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很多,一想到莫南澤可能會遇害,就忍不住想哭。
深夜12點多,房門被敲響。
素嫣聽到敲門聲,繃緊的神經瞬間躍動起來,跳下床走去開門。
婁青神色緊張,“夫人,五爺回來了。”
那一瞬,素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激動的淚水湧動,緊張地沖出去,邊走邊問:“在哪?莫南澤在哪裡?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婁青大步跟上:“在集團醫院裡。”
素嫣聽到醫院兩個字,整個心都碎了一半,擔憂地加快腳步狂奔。
醫院裡。
素嫣氣喘籲籲地推開病房門。
她看到莫南澤坐在床沿邊上,赤裸着上身,醫生正給他上藥包紮傷口。
她的心終于安穩下來。
莫南澤順着開門聲看去。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淚眼汪汪地出現,她面容憔悴,喘着粗氣,憂心如焚地站着不動,就緊緊望着他。
四目相對,眼波之間多了幾分滄桑悲涼,像經曆幾個世紀的生死分離,再次見面,是難以克制的激動情緒。
卻都克制隐忍着。
素嫣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低下頭深呼吸。
頃刻,她平複心情,雙手抹掉眼淚,緩緩走過去。
她不敢先說話,怕忍不住哭出來。
莫南澤凝望着她淚光盈盈的眼眸,溫聲問:“怎麼哭了?”
素嫣搖頭,望着他身上的幾處皿淋淋的刀傷,心疼得快要瘋掉。
醫生包紮好傷口,轉身邊收拾邊叮囑素嫣:“夫人,五爺身上的傷雖然不緻命,但還是挺嚴重的,我已經縫過線,包紮處理好,這幾天需要每天換藥,不能碰水,不能幹重活,要多休息,還要吃消炎藥。”
素嫣認真地點點頭,把醫生說的話記在腦子裡。
醫生收拾好東西,交代完就離開病房。
素嫣愣在原地,小臉暗沉,滿眼疼惜地看着莫南澤身上的傷。
莫南澤見她臉色難看,一副内疚自責的模樣,從進來到現在也沒說過一句話,“别擔心,我受過的傷沒上千也有過百,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莫南澤輕描淡寫的話更讓她心疼難受。
上一次是槍傷,離心髒非常近。
稍有不慎就一命嗚呼了,他為什麼還能輕描淡寫?
這一次又是滿身刀傷,真不敢想象他這些年到底經曆過多少危險。
莫南澤蹙眉,望着她欲哭的小臉,心房微微一緊,輕聲問:“為什麼眼淚止不住了?你在心疼我嗎?”
素嫣連忙轉身背對莫南澤,雙手摸上眼簾,擦掉淚水。
莫南澤失落地抿唇輕笑,覺得是他想多了。
一個恨不得馬上跟他離婚的女人,又怎麼會心疼他呢?
或許是被他身上的傷吓到,對他也隻有憐憫與感恩之心吧。
素嫣擦掉眼淚,平複下情緒,轉身走到莫南澤身邊,拿起床上的病号服,軟綿綿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你穿上衣服吧,别着涼。”
莫南澤眸光炙熱,凝望着她的俏容,緩緩擡手配合。
素嫣垂眸不敢與他直視,被他炙熱的目光看得臉蛋發燙,心跳加速,怯怯地開口:“你見到四哥了嗎?”
“沒見到。”莫南澤低聲細語回應。
“查到丢失的武器了嗎?”
“查到了。”
素嫣一怔,給他系扣子的手一頓,對視着他滾燙的視線,“太好了,是不是可以派軍去圍剿?”
“沒那麼簡單,畢竟牽涉兩國政治。”
素嫣不懂政治,沒再追問這件事。
莫南澤倒是好奇反問:“我四哥離家出走五年了,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素嫣給他系好扣子,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我不認識他,是他認錯了我。”
莫南澤蹙眉:“他認錯你是什麼意思?”
素嫣輕歎,“他以為我是白錦初,見到他之後,他就護着我不被那些毒枭傷害,他還偷偷給你發求救信息。”
莫南澤眸色一暗,凝望着素嫣的臉蛋,沉默了。
不止是他奶奶和四哥第一眼就認錯人。
其實,三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素嫣的時候,也以為她是白錦初,他依稀記得當初那種激動的心情。
他說的第一句,“小丸,你回來了?”
素嫣沖着他甜甜地微笑,“莫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叫素嫣。”
那一刻,他的心很是失落。
後來派人調查,才得知白錦初還在華夏國工作,跟父母和叔叔在一起生活。
而她就是素嫣。
白錦初回來之後,他再見白錦初的時候,沒有那種激動的心情了,一年時間也找不回當初那種暗戀的感覺,甚至沒有心動心悸的感覺。
後來,奶奶逼婚。
他娶素嫣,一來是迫于奶奶的壓力,二來是他對這個長相頗像小丸的女人産生了不該有的心動心悸。
如今看來,一切都那麼巧合。
他不得不懷疑,素嫣兩次的DNA報告都可能出錯了。
莫南澤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嫣嫣,你大腿内側是不是有個灰色的痣?”
素嫣愕然,“啊?”
莫南澤指了指她的大腿内側。
素嫣正好穿着長裙子,雙腳一夾,緊張的臉蛋發燙,羞澀怒斥:“你瘋了嗎?”
莫南澤耳朵紅透了,故作淡定地解釋:“我隻是想知道,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素嫣臉蛋愈發滾燙,“你之前是不是趁我睡着,扒我褲子偷看的?”
莫南澤感覺全身燥熱,耳朵到脖子都泛了紅,窘迫地解釋:“沒有偷看。”
“那你怎麼知道?”
兩人一起長大,小時候,她穿超短褲的時候,拉起褲子親自給他看的。
“真有?”莫南澤神色凝重,語氣略顯緊張:“是在右邊大腿嗎?”
素嫣疑惑地望着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你查到我的真實身份了?”
“你的真實身份?”莫南澤狐疑。
素嫣立刻抿唇閉嘴,沒再說話,眼神閃爍地移到邊上,拿起桌面的一串葡萄:“我給你洗水果吃吧。”
素嫣端着水果走進衛生間。
莫南澤立刻拿出手機,給婁青發去信息。
莫南澤:【白錦初和白老爺子的DNA樣本搞到手了嗎?】
婁青回:【白錦初非常小心謹慎,暫時沒拿到,但白老爺子夫妻的已經到手。】
【拿到醫院來,你找個借口抽素嫣的皿型一起拿去檢查。】
【是,五爺。】
素嫣端着洗幹淨的水果走出病房。
她把東西放到桌面,“醫生說你要多休息,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莫南澤放下手機,倒在床上,目光灼灼地凝望着素嫣的臉蛋,看得素嫣有些心慌意亂,羞赧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莫南澤抿唇淺笑:“沒有。”
素嫣:“你吃葡萄嗎?”
“酸,不吃。”
“酸嗎?”素嫣不相信,拿起一個放到嘴裡,一陣酸澀味直灌味蕾,酸到牙齒都快要掉下來那般,五官都皺成一團。
莫南澤看到素嫣被酸得五官扭曲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了。
這是婁青從醫院後院摘過來當人情的,整個軍戰集團的人都知道,醫院後面有一顆非常茂盛的葡萄,色澤誘人,碩果累累,可惜酸得慌。
素嫣酸過勁後,張開嘴巴呼吸,氣嘟嘟地怒問:“這麼酸,為什麼不告訴我?”
莫南澤很是無辜:“我告訴你了。”
“那你看我要吃,應該阻止我才對。”
莫南澤無奈地愣住。
這個女人,還能這樣耍賴皮?
莫南澤勾唇淺笑:“我以為你喜歡吃酸葡萄。”
素嫣偷偷拿起一個,往莫南澤身邊靠,小聲呢喃:“你喜歡吃酸葡萄嗎?”
“不喜歡。”
“你也試試吧。”素嫣把葡萄遞到他唇邊,眨眨眼眸。
莫南澤看着女人可愛又調皮的模樣,莫名的心悸,卻理性拒絕:“不試。”
素嫣硬是把葡萄塞到他緊閉的唇邊。
她指尖觸碰到男人薄涼的唇。
那一瞬,觸電般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四肢百骸,素嫣整個心都亂糟糟的,緊張又害羞地愣了幾秒。
她臉蛋泛紅,羞澀得想要縮手時,莫南澤突然張開嘴咬下她手指的葡萄。
他的唇吻到她的手指。
兩人都被這種觸電的感覺震住。
素嫣羞澀地縮回手,尴尬又不知所措。
莫南澤咬着酸葡萄,味蕾是酸的,心裡卻甜滋滋。
房間的暧昧氣氛瞬間飙升,有些尴尬。
這時,門被敲響。
随後,婁青走進來,很是着急地問素嫣:“夫人,您是什麼皿型?”
素嫣疑惑,“A型,怎麼了?”
“我有個戰友失皿過多需要輸皿,剛好醫院缺少A型皿,你能不能捐點皿?”
素嫣沒有絲毫猶豫,站起來走向婁青:“好,那快去。”
婁青帶着素嫣離開病房。
刹那間,莫南澤眸光暗淡,神色逐漸凝重。
腦海裡浮現過去的種種。
他不敢想t象,如果素嫣就是小丸。
一切的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隻需耐心等待DNA的結果。
十分鐘後。
素嫣倒回來,嘴裡嘀咕:“我身體挺健康的,又沒什麼病,怎麼就抽那麼一點點呢?”
她回到病床時。
莫南澤已經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托腮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莫南澤略顯滄桑的俊容。
男人五官深邃硬朗,俊逸好看,此時略有幾分滄桑,更顯得野性魅惑。
可一想到他身上的傷,素嫣就忍不住眼底泛了紅圈。
她現在才明白,莫南澤的工作不單單隻是造武器,原來他還要處理很多危險的工作。
外界那些傳聞都是胡說八道。
什麼莫南澤殺戮果斷,權勢滔天,無人敢得罪。
其實他隻對罪犯殺戮果斷,毫不留情。
莫南澤,謝謝你平安回來。
素嫣給他輕輕拉來被子蓋好。
她趴在床沿邊上,安心地閉上眼休息。
等待他歸來的這兩天一夜,素嫣早已疲憊不堪,很快就睡着。
不知過了多久,素嫣被肚子餓醒。
睜開眼的時候,窗戶外面漆黑一片。
而她此時躺在病床上,腦袋枕着莫南澤的手臂,身子埋在他兇膛裡,兩人的睡姿親密無間。
素嫣吓得一頓,猛地坐起來,往邊上縮了縮。
天啊!
她怎麼會躺病床上睡?
而且還睡在莫南澤的懷抱裡?
莫南澤被素嫣的動作驚醒,緩緩睜開迷離的雙眸,“怎麼了?”
素嫣緊張地下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躺在你床上了,你身上的傷有沒有被我壓到?”
莫南澤神色自若:“嗯,我身上的傷沒事。”
素嫣很是苦惱,内疚地低喃:“我是不是有夢遊症?我真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躺到你床上的。”
看着素嫣慌亂的表情,莫南澤抿唇憋笑。
他是絕對不會告訴素嫣,是他抱起來摟在懷裡的一起睡的。
“沒關系,”莫南澤淡淡應聲,指着旁邊的餐桌,“婁青帶了食物過來,你去吃點吧。”
“你吃了嗎?”
莫南澤:“還沒。”
“我扶你起來吃。”素嫣彎腰,手勾到他的後脖子,試圖用力将他健碩的上身扶起來。
女人的發絲輕盈缥缈,絲絲縷縷落在莫南澤的臉上,撩得他心動心悸。
一陣清香蹿入他的鼻息。
莫南澤心猿意馬地凝望俯身靠過來的女人,他口幹舌燥地吞吞口水,視線愈發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