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美和燕地大本來是非常友好的邦交關系,燕美學珠寶設計的總喜歡往燕地大的寶石及材料工藝系跑,因為他們那邊有很多好石頭。
燕地大的珠寶首飾設計專業也非常火爆,每次見燕美的過來看他們隔壁系新發現的石頭,都忍不住顯擺一番。
但從四年前開始,兩個學校就經常在你争我奪中度過,許星是這場争奪的中心。
當年她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入燕美,校長高興得要死,飯桌上和燕地大的顯擺了好久,說他找到了一個好苗子!結果他的好苗子轉背就以702的超高分投入了燕地大的懷抱,差點沒給他氣出個心梗。
更心梗的是當初他怎麼顯擺的,人家現在就怎麼給他顯擺回來,氣得他看見燕地大校長就繞路走。
“你們是沒看見蔣校長那嘚瑟的模樣,他要是後面有條尾巴,保準能翹到天上去。”九月,研究生剛開學,白露大馬金刀地坐在實驗室,繪聲繪色給新同學講着當年倆校長三歲小孩似的鬥氣,“再瞧瞧對面的林校長,蔫了的老母雞一樣,那個痛心疾首哦!”
“不止不止!”俞芽和白露是許星的大學室友,三人一同被保送了研究生。
這會兒她也興緻高漲,加入戰局,“林校長整天跑我們勘探系挖人,嘴巴都說幹了,想把星星挖過去,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剛考入地質勘探系的新人們還不知道當年那場腥風皿雨,隻知道地大有個比明星還漂亮,一度美到出圈的校花。
關于校花的傳言有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想追她的人能繞燕城兩圈。但校花誰也看不上,隻醉心學業,天天和勘探隊一起鑽林子,下河溝,什麼苦都吃,什麼活兒都幹,比男孩子還男孩子,簡直就是變态中的變态。
有好心人總結了一份她的行迹地圖,發現主要集中在西南地區,那地方山地,盆地,高原,丘陵遍布。地勢起伏大不說,喀斯特地貌,峽谷地貌,高原山地地貌全都來一遍,是做勘探最累的地方。
俞芽嘿嘿一笑:“那還能怎樣,乘興而來,铩羽而歸呗。我們星星那麼那麼容易被挖走?”
做地質勘探的大多數是男孩子,今年地大勘探系招收了13個研究生,由5個導師帶。這會兒除許星外,其他人圍坐一堆,10個男孩子聽着t白露和餘芽講八卦。
“所以,許星真的這麼難追嗎?”
白露和俞芽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讓人非常無奈的三個字:又來了。
但一人開口,其他九人也眼巴巴地看着。
白露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問:“你們不會都想追她吧?”
五六人瘋狂點頭,有一兩個完全是看熱鬧的,剩下的是有家室的。
白露:“……”
得,敢情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
“真想追她?”
幾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
白露用眼神示意俞芽,俞芽用一種不自量力的眼神看着他們,慢悠悠開口:“要真想追她,也不是不行,首先在專業課上,你得和她一樣優秀,或者比她更優秀。和她一樣能吃苦,或者比她更能吃苦。”
這一條可以努力,變優秀是早晚的事兒,難不倒他們。
“其次,你得會藝術欣賞,有事沒事兒還得去隔壁燕美油畫系蹭個課,和教授讨論一下藝術史,現當代藝術表現手法,畫面人物情緒表達,不管國内的還是國外的藝術大師,都如數家珍。還得畫一手好畫,好到擁有數百萬粉絲,能開畫展,能一張版畫賣5萬,還有人搶着買。”
這條一下來,剛剛還瘋狂點頭的人呆住了。
“再次,要會打架,要是能拿個拳擊比賽小組賽第二三名那就更好了。還得能每天早上六點起床風雨無阻地跑上五公裡。野外勘探時,紮的帳篷能穩到抵得住六七級大風。”說到這,俞芽啧啧兩聲,“每次住星星搭的帳篷都賊安全!比教授的還安全!”
白露附和地點點頭,眼裡都是敬佩:“我就從沒見過有哪個女孩子這麼能搭帳篷,牛逼,太牛逼了!”
她們倆還在這兒感歎,想追許星的人已經徹底傻了,腦子裡想的是,這倆說的是許星?是那個笑得比春風還溫柔,眨一眨眼睛就能讓人淪陷的地大校花?
确定不是母夜叉?
勘探系的實驗室在三樓,這會兒樓下傳來一陣車輛的轟鳴聲,白露伸出腦袋往樓下看了一眼,眼睛一亮,把手也伸了出去:“星星,快來!在308!”
教學樓下種着大樹,這些樹年齡很大了,一個人抱不住。九月的日光灼人,卻被密實的樹冠遮了個嚴實,隻留下星星點點的光斑落到地上。
許星穿着簡單的白T恤,牛仔短褲,T恤紮進牛仔裡,巴掌大的細腰不盈一握。一雙長腿又白又直,纖細勻稱,腳上一雙白色休閑鞋,此刻正腳尖抵地,長腿繃直,便顯得愈發修長。
她伸手握住頭盔,往上輕輕一提,将整張臉解放出來。長發披散,額上一層毛絨絨的細汗,一雙柳葉眉下面鹿眼明亮幹淨,像是九月被洗過的天空。女孩仰頭,鼻梁挺翹,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朝白露揮了揮手。
“這就來。”嗓音柔軟,溫和,好似盛夏的清風,讓人止不住地想要靠近。
聽到她的聲音,其餘人全都從窗口探出了腦袋。
此刻,地大女神正從那輛紅黑相間的哈雷上下來,動作行雲流水,帥氣逼人。
俞芽眼裡噗嘟噗嘟冒星星:“你們還得有一輛帥到窒息的哈雷,要是和她畫裡的男人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都不用追,她能直接答應。”
“啊?”幾人一臉懵逼,這又從哪兒冒出來一個男人?
許星上樓,幾人也把脖子縮了回去,俞芽從包裡掏出幾張門票。
“喏,星星的畫展,就在燕美的美術館,這是門票,你們進去看了就知道為什麼誰都追不到她了。”
幾人拿過門票一看,上面寫着[熱愛·star/個人畫展,地點:燕城美院美術館1号展廳。]
許星進入實驗室,這是她第一次見這一屆同年級的同學們,不久前她才結束一個勘探,回來後一直忙着準備畫展,根本沒有時間和大家見面。
她從門口進來,還帶着盛夏的暑氣,卻笑得柔軟無害,眉眼彎彎,像是鄰家不谙世事的小妹妹,溫柔得連月光都要退讓幾分。
她說:“你們好,我是許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