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以為他說的放松就是出去吃飯,沒成想傅裴宴帶她去吃了飯,又拉着她去遊樂場,每個項目都玩了一遍,回到流曲園,已經是晚上十點。
剛進門,蘇若兮徑直走到沙發上躺下。
玩了一天,很開心,也很累。
跟傅裴宴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玩得這麼盡興,那種感覺跟以往不同,大腦被放空,所有的事都被排除在外,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
她向往那樣的生活,又深知生活不可能是那樣。
愉悅過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蘇若兮偷偷打量着傅裴宴,還是很好奇,他跟離香聊的話題。
正在給狗子喂飯的傅裴宴注意到她的目光,扭頭去看她,“餓了?”
她搖搖頭,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雙手撐着下巴,盯着他,認真說,“你有事瞞着我。”
傅裴宴脫口,“沒有。”
“上次也瞞我,這次還想瞞我,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蘇若兮是有怨氣的。
不管傅裴宴處于何意隐瞞都不是理由,尤其是打着為對方好的念頭,對她來說太沉重,她承受不起,想來想去,決定直接問。
“不是,若兮,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傅裴宴倉惶地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抓住她的肩,眼裡帶着明顯的慌張。
“你什麼都不說,我當然會胡思亂想,人啊,就這樣,抓到一點破綻就自我幻想,想這個想那個,想到最後崩潰的是自己,我不想這樣,所以直接來問你,你呢,要不要回答我?”
傅裴宴沉默不言。
明顯,蘇若兮的猜測是對的。
“你不說,那我來猜。”
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開口。
蘇若兮也不是容易妥協的人,話已經問出來,傅裴宴的反應也證實了她的猜測,既然如此,就必須要知道答案。
“問題是出在病曆上。”
傅裴宴握緊拳頭,抿着唇,仍不說話,她是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問題所在。
“離香說,她們的治療并不順利,每天晚上都會叫,可病曆上沒有相關記錄,我猜是被你删掉了。”
昨晚他在浴室磨了那麼久,也就解釋得通,兩百多頁的文檔,半個小時就搞定,還是用手機處理的,真是厲害,換做别人,半小時文檔都沒看完。
“為什麼要删掉呢......”蘇若兮繼續說,“是怕我知道,會......”
“我不想跟你分開。”傅裴宴捧起她的臉,貼上她的額頭,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若兮,你猜得沒錯,發給你的那份文檔我删了一些,我怕你看到,會選擇跟我分開,離香告訴我,分開治療少說三五年,時間太長,我等不起,也不想等,我們先治療可以嗎?我想試試,要真的不行,再分開?”
他的姿态放得這麼低,蘇若兮有再多的怨氣也被沖得一幹二淨,“以後不能什麼事都瞞着我在,再讓我發現,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商量。”
“好。”
傅裴宴笑着答應。
蘇若兮推了推他,“你起開,壓到我了。”
“很晚了,去休息吧。”
傅裴宴把她抱起來,徑直朝二樓走去。
他的動作突然,把蘇若兮吓一跳,雙手條件反射,摟住他的脖子,“還沒洗澡。”
“那就去洗。”
“我自己洗。”
“一起。”
“不行。”
兩人湊一起就不是洗澡那麼簡單,累了一天,不想晚上還睡不好。
“就一次。”
傅裴宴好說歹說,厚着臉皮跟她進浴室。
後面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蘇若兮躺在床上,皺着臉,“怎麼感覺你體力比以前好了許多?”
“是嗎?還行。”
“我不是誇你。”
“我知道。”
你那可不像是知道的表情。
蘇若兮不理他,縮進被窩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