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蘇若兮合上電腦,收拾東西要去吃飯,手機上跳出傅裴宴發來的消息。
{記得來華洋。}
{知道了。}
蘇若兮回了一句。
從辦公室出來,在外徘徊的蘇亦承迎上來,“回去嗎?順路一起走?”
噓寒問暖的架勢,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老闆。
“不回。”
有時她真覺得蘇亦承是個稱職的演員,該表演時演技精湛,臉皮也夠厚,原形畢露時,面目猙獰的表情也足夠真實。
真是難為他了。
又要當演員,又要當老闆。
“要去哪兒?”
蘇亦承覺得她是要偷偷去見傅裴宴。
傅家邀請她參加傅老爺子的壽宴,不知道想做什麼,他得好好觀望觀望,要是蘇若兮真能成為傅太太,他可能要遭殃,心裡又抱有僥幸,蘇若兮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對他有再多不滿,也不至于趕盡殺絕。
因此,對于他們的事,他是既希望成,又希望不成。
“換個地方加班!”
“注意休息,别太勞累。”
他識趣地沒有追問。
蘇若兮應了一聲,“找個鎖把辦公室鎖上,免得像上次那樣,被人換了我的稿。”
其實不鎖也沒事,稿件她做了備份,電腦裡的那份被删除修改都無所謂,但她閑得無聊想給蘇亦承找點活幹。
“好。”
從公司出來,蘇若兮在門口看到李茜,正是下班的時間,來來往往很多人,大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隻有她自己走。
李茜看到她,頓時神經繃緊,以為對方要對她做點什麼,然而,蘇若兮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離開。
去華洋的路上,蘇若兮接到林澤州的電話。
這家夥對他避之不及,沒有要緊事不會聯系她。
果不其然,通話剛連接,那頭就傳來林澤州火急火燎的聲音。
“姐,出事了!”
他一驚一乍的,好像真遇到了棘手的麻煩。
“什麼事?”
“傅夫人向我家遞了請柬,邀請我們去參加傅老爺子的壽宴!”
林澤州非常驚恐。
“好事啊。”
“姐,你想的太簡單了,先前我們跟傅家沒有交集,最近傅夫人頻繁跟我媽走動,我還調查過,傅老爺子的七十大壽隻邀請了親戚朋友,怎麼請也請不到我們,這其中肯定有陰謀!”
遺憾的是他偷偷調查幾天,沒能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本來都沒打算追究下去,回家得知受邀的消息,差點沒暈過去。
他們都沒見過傅老爺子,去參加人家的壽宴,那不是搞笑嗎?
思來想去,總不安心,就想到了蘇若兮。
以她跟傅裴宴的關系,多少能幫他一點......吧。
“你确定?”
“當然了,我還能說假話?”
林澤州對她的質疑很不滿。
傅老爺子的壽宴不算秘密,随便打聽就能知道個大概。
“有名單嗎?整理一份名單給我看看。”
“沒有,你要的話,等會我整理一份發你。”
“快點。”
“那壽宴我要不要去?我不會是去送死的吧?”
他挺慫的。
但又不放心讓老媽自己去。
所以,要是勸不動老媽,還是得跟着去。
“怕什麼,又不是隻請你一個人,大大方方去那裡,該吃吃該喝喝,吃完走人,黎曼姝那時候肯定忙得沒時間管你們。”
“到時要是發生意外,你可得撈我。”
去了那裡,他無依無靠,隻能找蘇若兮幫忙。
“憑什麼撈你?”
到時她可能都自顧不暇。
雖然不清楚黎曼姝想幹什麼,唯一能斷定,壽宴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林澤州憋屈,“咱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不是。”
蘇若兮否認。
“我不管,你不撈,我就拉你下水。”
林澤州理直氣壯。
“哦。”
她挂斷電話。
蘇若兮在外面吃了飯才去華洋。
傅裴宴還沒到。
又遲到。
早知道就不來這麼早。
換了鞋走到客廳把燈打開,突然看到沙發上坐着個人。
蘇若兮驚了下,“吓我一跳,大半夜的,怎麼不開燈。”
“過來。”
他身上穿的是浴袍,顯然剛洗過澡。
傅裴宴直挺挺坐在那兒,神色黯淡,如死寂般,陰沉沉的。
“怎麼了?”
蘇若兮臉色凝重。
上次見到他這樣,還是他爸住院,他趕鴨子上架接管傅氏的時候。
“來做。”
“嗯?”
蘇若兮在他身邊坐下來,下一秒,男人伸手把她抱到大腿上,唇上傳來溫熱,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傅裴宴說的是做,而不是坐。
靠!
局面容不得她思考,男人的攻勢迅猛,絲毫不給反應的機會。
蘇若兮幾乎是被牽着走,憑着最後的理智,“去房間。”
“就在這裡。”
霸道又強硬,一點餘地都沒有。
蘇若兮要被氣死了,傅裴宴在拿她瀉火,什麼狗屁有話要說,就是騙她過來上床的。
“若兮~”
“幹嘛!”
别以為喊得這麼委屈,她就會心疼,想都别想!
“若兮~”
他又喊了一聲。
蘇若兮不理他,抓着他的手腕,手指揪着他的皮膚,力道越來越重。
“别這麼用力,我站不穩!”
真是瘋了。
再折騰下去,她腰要廢了。
第三次強硬拒絕男人才停下來。
“吃錯藥了?這麼亢奮?”
蘇若兮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啪地一聲,非常響亮,後背拍出了個紅印子。
傅裴宴跟個沒事人似的,把她往身上摟了下,“沒,是你太誘人。”
“少推卸責任。”蘇若兮胡亂地把衣服套上,就算是在室内,也不喜歡光着身體,“說說吧,傅大總裁又遇到了什麼讓你糟心的事?”
“一點私事。”
“也就是說,你在外面被人氣得窩火,就跑來找我瀉火?”
拿她工具人?
光是想想就讓人大火。
蘇若兮狠狠地擰他一下,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根本擰不動。
更氣了。
“不是瀉火,是安撫。”
呵呵。
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你的樣子,已經安撫地很好了吧,我走了。”
傅裴宴不讓她走,“别走,今晚陪我。”
“不陪。”
“陪吧,我很難受。”
聲音沉默,情緒不高。
蘇若兮掙紮着,“我也難受。”
摟得這麼緊,她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想讓我怎麼安慰你?”
“放手。”
“不行,換一個。”
“我不走,我去洗澡。”
“我抱你去。”
傅裴宴真的怕她跑掉,親力親為幫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