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又搞了半個小時,終于把小白洗幹淨。
“太不容易了。”
蘇若兮把它抱起來,使勁地揉它的毛,剛洗完澡的狗子,身上的毛又松又軟,還有沐浴露的味道,越聞越上頭。
傅裴宴認命地把地重掃一遍。
“剛才我看到五号别墅的燈亮着,是不是房主回來了?”
“應該是吧。”
傅裴宴不上心地回了一句。
蘇若兮哦了一聲。
想到先前跟他的争執,忽然有些不自然,心不在焉地擺弄懷裡的小白。
她們算是吵架了吧?
剛才擔心小白,都忘記這茬。
“要不要洗澡?”
傅裴宴問她。
“不了,我等會就回去。”
“這麼快?”
“嗯。”
“不想看到我?”
“不是。”
“就是!”
傅裴宴走進衛生間,在裡面一頓洗洗刷刷,水開得很大,嘩嘩的聲音,在外面也能聽到。
十分鐘後,他又出來,“我把床讓給你,能不能留下來?”
“這麼想讓我留下?”
“想。”
說得那麼直白,反倒讓蘇若兮更不自在,眼眸低垂,沉默一會,抱着小白上樓。
蘇若兮以為他隻是說說,沒成想真把房間讓給她,自己跑去客廳睡。
偌大的房間空曠又寂靜。
她躺在床上,不由地想起過去,越是深想就越感慨。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過了好幾年。
蘇若兮睡不着,抱着小白到陽台吹風。
夜裡的風有些涼,冷冽的寒意吹得頭腦更加清醒。
“汪汪汪~~~”
小白突然朝着外面大聲叫。
“别叫,會吵到人家睡覺的。”
“汪汪汪~~~”
小白繼續叫,甚至掙脫她的懷抱,跳到陽台上,扒着護欄探頭去看,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嘶~”蘇若兮拿它沒辦法,隻得把它攆回去關上門。
“這傻狗......”
蘇若兮兩手撐在護欄上,閉上眼放空。
一會後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
是傅裴宴。
“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到狗在叫,過來看看。”
“沒事,狗就這樣,有點風吹草動就亂叫。”
蘇若兮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你睡不着嗎?”
“沒,我出來吹吹風。”
蘇若兮不想承認自己失眠。
“在想我們的事?”
“沒有。”
她又嘴硬否認。
“過兩天蘇亦承會來求你。”
“求我?”
“嗯。”
蘇若兮猜到他的話中之意。
說得直白些就是對蘇氏動手了。
“他剛跟我吵了一架。”
“那可能會晚個兩三天。”
“行。”
想到蘇亦承剛才的盛氣淩人,蘇若兮暗自感慨,可能是蘇靜怡首次直播的成功,讓他忘乎所以,也可能是秘密被發現惱羞成怒,罵起來都不顧後果。
“很晚了,回去睡吧。”
傅裴宴走上去抱住她。
“好。”
蘇若兮正要回去,忽然感覺後背有股冷意,轉過身去看,對面的陽台上也站了人,正在注視他們,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模樣。
所以小白剛才是在叫他?
“怎麼了?”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傅裴宴也看到了對面的人。
“他是不是在看我們?”
“先回去。”
傅裴宴摟着她走回房間拉上窗簾。
小白在門口嗅了嗅,徘徊一會,順勢在那裡趴下。
躺在床上,蘇若兮怎麼也不安心。
那個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為什麼要站在那裡?
是在監視他們嗎?
不對,
這是傅裴宴的房子她很少來,所以對方監視的是傅裴宴?
“傅裴宴~”
“先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傅裴宴按着她的頭,把人摟進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哄她睡覺。
蘇若兮早就困倦,緩緩閉上眼。
等她睡着,傅裴宴起身,走出陽台,看向對面,那人不僅沒走,還朝他打招呼,好像他們熟識似的。
兩人就這樣遙遙相望。
僵持幾分鐘,傅裴宴拿出手機撥通杜景亮的的電話,“查一下流曲園五号别墅是誰在住。”
“好,我馬上去查。”
那頭的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挂斷電話,傅裴宴又朝對面看一眼,人已經離開。
早上,蘇若兮吃完早餐就要回去。
昨晚跟蘇亦承吵得那麼厲害,今天可得把車要回來。
“路上注意安全。”
傅裴宴送她到門口。
“你也是。”
目送她離開,杜景亮大打電話向他彙報調查結果。
“晏哥,流曲園五号别墅,是房屋主人給朋友借住的,從國外回來辦事,暫時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傅裴宴擡頭看向對面,時間還早,來往的人很少。
他注視一會,正要轉身離開,對面的門打開,年輕的男人推着個老人出來,一老一少在院子裡閑逛,男人偶爾湊到老人耳邊說話,逗得老人笑出來。
看了一會,傅裴宴轉身回去。
等他離開,年輕的女人走出來,“少主,你太明目張膽了,要是被熟人認出來,想全身而退沒那麼容易。”
“被認出來才好,玩遊戲嘛,夠刺激才好玩。”祁紀笑了下,随即又低頭問老太太,“奶奶,你說是不是?”
“啊?”老太太沒聽清,愣了一下,便點頭附和,“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手給我。”
女人管不住他隻得妥協。
祁紀順從地把手搭上去。
“換過藥了?”
“換過了。”
“隻是個身份證,沒必要大費周章。”
“我喜歡這樣玩,”祁紀閉上眼,感受着傷口傳來的疼痛,痛苦最能讓人清醒,他喜歡這種感覺。
“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他輕聲問道。
“已經安排妥當,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有退路。”
“很好,接下來就看他們的表現了。”
他又彎腰,笑着問老太太,“奶奶,我們去國外玩好不好?”
“國外?”
老太太茫然。
“德利瑞拉,奶奶知道這個地方嗎?不知道也沒關系,你隻需要知道,那裡有很多傅姓後代,都是被抛棄的可憐人,奶奶也被抛棄了呢,沒關系,我會照顧你的。”
祁紀碰了下她的臉,充滿溫情。
老太太腦子不好,一下子接收這麼多信息,有些反應不過來,神色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去吧,老太太年紀大,不能在外面吹那麼久的風。”
女人推着老太太離開。
祁紀看一眼别墅對面,喃喃自語,“傅裴宴........很好聽的名字,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