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車門剛關上,傅祁自顧自地坐在後座上,“你們要回去麼?順路送我一程。”
沒等他們同意,他已經系上安全帶,等着發車。
“我們不回傅家。”
“去流曲園也行,正好現在有空,找楚闫聊聊天。”
傅祁打定主意不肯下去。
傅裴宴猜到他可能的想法,冷聲提醒,“如果你是想過去偷狗的,我不介意再送你去一趟警局。”
“大哥,别這樣,今天的事咱們都談得很清楚,我不會再找你們要小白,它跟你們生活這麼久,早就習慣這裡的生活了吧,我強行帶它走,反倒是在剝奪它的快樂。”
蘇若兮輕易抓住他話中的破綻,“所以,三年前的綁架果然是你?”
“是不是我,不重要,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你們又何必耿耿于懷,人要向前看,不要拘泥于過去的小事,那樣對誰都不好。”
輕松的口吻,俨然是承認了當年的事,隻不過,在傅祁心裡,那隻是衆多計劃中的一環,無足輕重,對現在也沒有影響。
小事。
說得輕巧。
若非那次傅裴宴被綁架,他不會被藍一風算計,後面很多事都不會發生,他們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頂着未知的病變,僞裝成常人。
每一次發病,都讓她們後怕。
“看樣子,你們很在意那件事。”他們遲遲不表态,傅祁不禁糾結起來,低低歎了一口氣。“是因為藍一風?”
“你說呢。”
蘇若兮沒好氣地瞟一眼他。
“大哥的病也是因為他?”傅祁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抱歉,有些事我不是很了解,但當時我沒想傷害你們,本想着讓老頭把我接回去,沒想到我拿大哥做要挾,都沒能讓他松口,既然談不和,隻好把他的人都弄掉。”
“下車!”
傅裴宴耐心告罄。
“别啊,這樣,我找醫生把你們的病治好,怎樣?”
傅祁扒着椅背不肯走。
“你找的醫生靠譜嗎?”
“當然靠譜!”他信心滿滿,“藍一風在德利養蠱不是一天兩天,我早就有了成熟的醫療團隊,任何遺症都有根治的方法。”
“不用了,下車。”
“不信我?”傅祁着急起來,“大哥,大嫂,平心而論,我回國到現在,沒對你們做過任何出格的事,為什麼你們就是不信我呢?你們在意三年前的事,我已經提出合理的解決辦法。”
蘇若兮真不知道他是記性不好,還是刻意逃避,公司發生那麼多的事,居然說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真的,相信我!”
傅祁還在侃侃而談。
幾分鐘後,傅祁被拖下車。
車子揚長而去,隻留下他在原地叫喊。
“真不需要我幫忙,好吧,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他擺擺手,從口袋裡取出張濕巾,慢條斯理擦拭雙手,臉上再沒有往日的溫和,隻剩一片陰翳。
“我所承受的痛,你也要承受一次,那樣才公平。”
他丢下濕巾,擡腳要走。
“先生,請不要亂扔垃圾。”
陌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巡視的保安正巧看到了他扔的垃圾,下意識上前勸阻。
“垃圾?我沒扔垃圾,你看錯了吧。”
傅祁冷冷的瞥他一眼,大步離開。
“诶~”
保安還想追上去。
“滾!”
簡單的字,吓得保安不敢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