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薄嚴城看着眼前的筆記,神色閃爍。

  原來和他預料的一樣,這本筆記,早就被溫晚栀發現了。

  看她這副焦急又生氣的樣子,估計也已經看過内容了。

  薄嚴城伸手撫上熟悉的皮質封面,釋然地笑了。

  “抱歉,沒打算騙你。怕你聽了難受。”

  薄嚴城擡起頭,迎上溫晚栀情緒翻湧卻隐忍着的眼神。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晚栀,我不會再瞞你什麼。”

  面對男人幾乎從未有過的順從,甚至有些祈求的态度,溫晚栀一下子沒了脾氣。

  薄嚴城确實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不再寡言少語,甚至有的時候有些婆婆媽媽的。

  薄嚴城向沙發一側挪了挪,給溫晚栀騰出些空間。

  等人坐下,他無比自然地用羊毛毯子蓋住溫晚栀纖細的身子。

  和從前無數次一樣。

  “其實我是出現了夢遊症狀之後,才動了來這裡療養的心思。”

  薄嚴城聲音低沉,情緒平淡,一雙墨色的眼看向窗外的雪,好像在說别人的故事。

  “那時候我睡不着,總覺得一閉上眼,你就要回來我身邊。後來身體撐不住,吃了些安眠藥,但腦子沒打算休息。”

  溫晚栀一雙細白的手攥在一起,努力穩定着情緒。

  薄嚴城說得輕描淡寫,但她幾乎都能想象到,那時候他有多狼狽。

  “後來也是一個冬天的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半山别墅的後院裡。不知道睡了多久,都快被雪埋起來了。”

  溫晚栀心裡一緊,沒忍住開口:“你不知道自己病了嗎?”

  薄嚴城無奈地笑笑:“我那時候……你也知道的。不接受你死了的事實,也不接受自己病了的可能。”

  溫晚栀沉默了,她太了解薄嚴城,這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

  “我讨厭失控的感覺,卻關不住自己。隻能把自己拷在床頭,傷口疼了,一般也就醒了。”

  薄嚴城伸了伸腿,頭仰靠在沙發靠背上,長舒了口氣。

  他以為說出這些會很艱難,但沒想到,心裡是這麼的輕松。

  他沒辦法對别人這樣坦誠,更無法想象自己說出這麼多話。

  但溫晚栀身邊,是他唯一體會過家的感覺的地方。

  在她身邊,自己好像條件反射似的,就可以放松下來,坦白自己所有的情緒。

  可溫晚栀就沒那麼輕松了。

  她心裡像是壓下了一塊大石。

  得了皿癌之後,自己一直能夠得到及時的醫治,也有朋友陪在身邊,不至于一個人在沒人的角落裡死撐着。

  可薄嚴城獨來獨往慣了,基本上沒什麼朋友。接近他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帶着目的的。

  他就像個固執的孩子,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卻不懂得如何給自己穩妥的照顧……

  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溫晚栀一遍遍這樣告誡自己。

  不要心軟,也不要輕易交付真心。

  這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教訓啊……

  溫晚栀沉默半晌才開口,聲音幹巴巴的。

  “以後,别再折騰自己了。沒有人值得你這樣對待自己。”

  包括她自己,也不值得薄嚴城拿自己的生命去當做賭注。

  腦子裡亂哄哄的,溫晚栀不想再面對薄嚴城,起身冷淡道:“你也不用再想着彌補,過去的事情也不是誰虧欠誰這麼簡單。”

  一松手,羊毛毯子落在沙發上,溫晚栀冷聲補了一句。

  “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不好麼。”

  薄嚴城心裡沒來由的有些慌,伸手抓住了溫晚栀纖細的手腕。

  “晚栀,我知道,我犯過的錯,沒辦法彌補。”

  薄嚴城聲音低沉喑啞,隐隐帶着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記憶還沒完全恢複的時候,他糾結過一段時間。

  等他記起一切,溫晚栀就會離開他身邊了。

  這樣的事實,讓他偶爾也在想,如果記不起的那些曾經,能換來溫晚栀留在自己身邊,也好。

  他心底裡,果然還和從前一樣自私……

  薄嚴城咬咬牙,艱澀開口:“我會離開,但至少現在,在你身邊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你。”

  就算她不接受,就算他的溫柔隻會換來冷臉,薄嚴城都不在乎。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他甘之如饴。

  溫晚栀轉動手腕,掙脫了男人溫熱的掌心。

  “随便吧。”

  她的心早該死在簽下離婚協議的那個晚上。

  薄嚴城看着溫晚栀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垂在半空的手這才悄然落下。

  他弓着身子,雙手覆面,把一頭黑發撥弄得散亂。

  内心的無力感,快把高大的男人整個吞沒。

  京城頂級室内高爾夫球場。

  室外的大雪,絲毫不影響這裡的溫暖如春。

  今天場地被人包了下來,偌大的場地空無一人。

  練習場裡,薄彥真心不在焉地擊出一杆,秋僮趕緊彎腰擺上一顆球。

  男人卻把球杆往人懷裡一丢,神色有些不悅地坐上卡座,幹了杯子裡的威士忌。

  “一幫廢物。”男人低聲咒罵着。

  向依然挑起眼皮,自然知道波音真在氣什麼:“車禍沒把人弄死就算了,連個毛孩子都找不到。你手底下這幫人,确實夠廢物的。”

  薄彥真指尖夾着煙,用拇指撓了撓額角,表情頑劣陰狠。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向依然,冷笑一聲:“我也沒在找。”

  向依然瞪了眼睛:“為什麼不找?木木可是庭審的關鍵證據!”

  這男人腦子是不是壞了,這麼多天,手底下那麼多人,都吃白飯的嗎!

  薄彥真大笑出聲,眼裡卻滿是陰狠,來上酒的服務員都吓得手裡發抖。

  男人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若大的球場就剩下他們二人。

  “向依然,你真當我是回國繼承家業的傻小子富二代啊?”

  薄彥真冷厲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裡回蕩,讓向依然心裡發緊:“你什麼意思?”

  男人一伸手,把煙頭死死按進水晶煙灰缸。

  “騙别人就算了,那孩子是你的嗎?向依然,你壓根生不了孩子,别在這演慈母演上瘾了!”

  向依然身子一震,聲音發顫:“你調查我?你想怎麼樣?”

  薄彥真聲音低沉陰冷。

  “雖然薄氏像是占了理,但這場官司,我清楚,大概率是要敗訴的。”

  男人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向依然短裙下光潔細白的腿,嘴角的笑意令人膽寒。

  “我可是白白吃了虧。向小姐……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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