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而且她覺得崔永年并不是看起來的文弱書生,智商高的人情商怎麼會那麼低?
他應該有别的事才要跟着出去。
不等謝裴煜發話,鄭瑾瑜就對崔永年說:“表哥,快上來吧。”
崔永年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就撩起長袍往上爬。
謝裴煜郁悶不已,冷冷道:“坐不下,表哥還是騎毛驢吧。”
崔永年面色一僵,又見擡起的腿收了回去,随後好脾氣的說:“行,那我騎毛驢,隻要你别嫌棄我的毛驢太慢就行了。”
謝裴煜趕着馬車在前,崔永年騎着毛驢在後。
鄭瑾瑜掀開馬車車廂後面的簾子,和騎在毛驢身上的崔永年閑聊。
看他騎着毛驢悠閑的樣子,她都心癢癢了。
“哎,表哥,你說我學騎毛驢會不會比學騎馬容易些?”
“這是當然啊,毛驢溫順,體型也比馬更嬌小一些,更适合身體較小的女子。”
“真的?那一會兒到地方了,你把你的毛驢借我騎騎呗。”
“那不成不成。”
原本以為試試他的毛驢隻是一事一件,不想他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
“我這毛驢是我從小養大的,隻給我自己騎,換了人它會尥蹶子。”
“啊?你不是說毛驢脾氣溫順嗎?”
“那是毛驢不犯倔的時候,倔驢倔驢,你可聽說過。”
鄭瑾瑜:“……”
“那你對毛驢很了解吧?”
“還行。”
鄭瑾瑜笑道:“回頭我們去賣毛驢的市場,你幫我挑一隻呗。”
崔永年笑笑,“表妹也想買一隻屬于自己的毛驢?”
“是啊,馬太高大了,跑得還快,瞧着還是挺吓人的。我膽小,我想了想,還是毛驢适合我。”
“那行,改日我先去打聽打聽哪裡有好的毛驢賣。”
“那就謝謝表哥了。”
兩人一路上聊得開心,這讓在前面趕車的謝裴煜十分不爽。
這表哥表妹的,有沒有将他放在眼裡?
他就知道不該把崔永年帶來。
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到了河邊,謝裴煜把馬車停下來。
鄭瑾瑜放下車廂後的簾子跑去前面,“怎麼了?到地方了嗎?”
“沒有,這裡有河,我給馬喂些水。”
“哦。”
“你要下來嗎?還在是馬車上休息?”
“我下來吧。”
鄭瑾瑜提着裙子從車廂裡出來,謝裴煜直接伸出胳膊将她抱下來,最近距離時,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到她的臉上。
那樣的氣息讓她面色一紅,側臉避開了去。
謝裴煜将她微紅的臉,忍不住想擡手捧起好好欣賞。
又想着不遠處還有個看熱鬧的,又生生忍下來。
哼,沒有邊界感的‘表哥’。
放開了鄭瑾瑜,接着他又去将馬從馬車上解下來,“我牽馬過去喝水了,你就在附近走走吧,别亂跑。”
“放心啦,我不亂跑。”
這時,崔永年也從驢子背上下來了,把他帶的簡單的行李交到鄭瑾瑜看護,道:“我家毛驢也渴了,我帶它去喝水,東西就麻煩表妹幫我看一會兒。”
“行。”
鄭瑾瑜看他那長衫拖來拖去的,比她的裙子的誇張,又說:“你小心啊,我看那水流湍急,别掉河裡了。”
崔永年笑笑,“放心吧,不會的。”
河邊,一人牽着驢,一個牽着馬。
兩人眺望着遠處的河面,面容平靜。
然而,心似這湍急的河水,波濤洶湧。
“崔永年,少拿我當擋箭牌。”
崔永年勾了勾嘴角,“此話何意啊?”
“你懂。”謝裴煜平靜的道。
崔永年發出呵的一聲輕笑,“辰王何必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呢。”
“那是因為你不夠坦誠。”
崔永年面色一僵,片刻後,又笑了笑說:“這話說得,何必一定要泾渭分明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謝裴煜譏諷的笑了,“這可不一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黃雀和蟬能是朋友嗎?不,黃雀心裡的想法是,螳螂和蟬,它都要。我可不想辛苦一場,給他人做嫁衣。”
“哦?這麼說來,在辰王心中,那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喽?”
謝裴煜露出淺淺笑意,隻是,笑不達眼底,“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兩人正聊着,突然看到河對岸的野草不自然的抖動,兩人都停了下來,忽看一眼,交換眼色。
“你帶來的麻煩?”
“我看是你帶來的。”
“行了,還分什麼你的麻煩我的麻煩?解決再說。”
“你想怎麼解決?”
“我帶瑾瑜走,你愛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鄭瑾瑜看他們在遠處聊起來了,隔得遠,也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
好一會兒都沒回來,她便主動走過去。
兩人見她過來都默契的停止了談話。
謝裴煜牽着馬向她走去,“别過來了,這河流湍急,危險。”
“馬兒喂好了嗎?”
“嗯,回去吧。”
鄭瑾瑜擡眼看到不遠處的河邊,崔永年正在奮力的拉他的毛驢。
也不知那毛驢是不是犯了倔脾氣,正瘋狂的啃着河邊的青草,怎麼都不肯走。
鄭瑾瑜拉了拉謝裴煜的袖子,“你要不要去幫幫表哥呀,他的毛驢好像不聽話了。”
謝裴煜輕哼道:“他的毛驢,連他的話都不聽,能聽我的嗎?不去。”
鄭瑾瑜:“……”
謝裴煜嫉妒鄭瑾瑜對崔永年的關心,憤憤道:“你剛才關心崔永年,沒關心我。”
鄭瑾瑜回過神來,“啊?什麼時候?”
“就是剛才,你讓崔永年小心,都沒叫我小心。”
鄭瑾瑜:“……”男人這麼小心眼兒嗎?
“你和他不一樣啊,在我心中小小河水奈何不了你,但我表哥不一樣,他一個文弱書生,你看他毛驢拉不動,走個路都深一腳淺一腳的樣子,弄不好連我都打不過。”
謝裴煜:“……”
“哎呀,别亂吃醋,你全當他是個柔弱的姑娘,需要人照顧。”
呵呵,他文弱?
他沒上那戲台子唱戲,真是屈才了。
“他的毛驢餓了,沒吃夠是不會走的。走,咱們先去馬車裡休息。”
鄭瑾瑜看到崔永年放棄拖拽了,正叉着腰對那毛驢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
莫非是在諄諄教導?
算了,還是不去打擾他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