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仁?”
王安臉色微變,疑惑地看向盧福舟,心底開始琢磨。
莫非最近這些事,都是陳景仁在背後攪風攪雨?
如果是這樣,這陳景仁的手段和目的......
想到這點,王安背脊發寒,目光一凝,和盧福舟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但盧福舟卻並沒有立即解釋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對王安道:“殿下,臣年老,能不能請太子殿下送老臣去宮門,走一遭?”
聽到這話,張征和徐忠年立馬明白,得,這是在趕人,立刻識趣告辭,腳下生風,趕緊離開。
王安也沒制止,隻是看著盧福舟。
盧福舟做了個請的手勢,帶頭向前走去。
“殿下,近來是多事之秋啊。”
看著太子跟上,盧福舟輕聲感嘆,搖著頭娓娓道來。
原來,最近陳景仁在京城非常活躍,因為他在京城人脈眾多,而且和不少大員都有舊,所以四處下拜帖拜訪朝廷大員,在朝中頗有一番聲勢。
而盧福舟之所以要提醒王安,則是因為......
“聽說,前不久,陳景仁屢次拜訪陸長夫的府邸,兩人都是世家出身,相談甚歡。”盧福舟輕聲對王安道。
“哦?”王安眸光一閃,“盧尚書沒有收到拜帖嗎?”
潛台詞就是,你說這些,讓我怎麼相信你沒有被陳景仁那老銀幣腐蝕?
一聽這話,盧福舟就笑了,搖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宮門,索性停下腳步,轉頭坦坦蕩蕩道:“殿下,您也知道,老臣本是寧陽伯的族侄,讀的是族學,背後靠的是勛貴,站的是陛下,和陳景仁那樣世家出身的名士......”
盧福舟搖搖頭,輕笑一聲,長嘆道:“可走不到一起啊。”
王安會意點點頭,沉吟片刻,正想說話,卻聽盧福舟又道。
“瞧臣沒發現,說話間,竟已經走到了宮門。”
盧福舟不欲再多說,隻是笑著對王安點頭緻意:“臣多謝太子替臣出的主意,不過,殿下自去便可,老臣便不送了,天色也不早了,臣......還要趕回戶部處理公務。”
他神色帶著幾分暗示,王安知道這老狐狸不想多說,也沒辦法,隻得無奈地拱拱手,送走盧福舟。
看著盧福舟的背影,王安隱隱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朝廷的勢力和背後的亂流,比他原本以為的,可要復雜得多。
而這些看似哪個皇子都不靠的朝臣,搞不好,才是最狡猾的那一群......
都自有其在朝堂立足之道啊。
不過就算再復雜,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
一力降十會。
絕對的實力,能打破一切!
“鄭淳。”
王安頭也不回,淡淡叫了一聲。
他知道,小太監一直跟在他身後。
果然,叫了一聲,鄭淳立刻走上前來,眨眨眼:“殿下,什麼事?”
“你出宮一趟,告訴徐渭和江秀芳,幫忙置辦一間鋪子......”
王安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已經幾乎接近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