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聞言愣了一下,卻是苦澀搖頭道:“我倒是想,但隻怕......難。”
“為什麼?”
雲思文急道。
他現在唯一的翻盤希望就是司徒江了,若是他輸了的話,他可就完了。
“師父願錢劍之所以強大,其一是因為艮字卦像,其二就是願力加持。”
天月輕嘆道:“而這兩者,對付普通人足以,但對付鎮北卻還差遠了。”
“不錯。”
白龍王也輕嘆道:“司徒江這一手山卦願力銅劍,端的是威力無窮,隻怕是天下任何一尊神境強者來了,都要飲恨當場。
“可林鎮北不同,他能以力破山,就能硬破‘艮卦’。而同時,他又是統兵千萬,從屍山皿海裡殺出來的絕世猛將。這樣氣皿衝天的存在,鬼見了都發愁,又豈是千人‘願望’就能殺死的?”
雲思文不由一呆,接著依舊反應過來了。
是啊,‘願力’說得再玄乎,也就是一種期盼罷了。
要是靠著‘期盼’能殺死這樣林鎮北猛將的話,那龍國的敵對國也不用再去發展什麼軍力了,直接組織一個萬人大會,直接咒死林鎮北不就好了。
可偏偏林鎮北就活到了現在,還十分滋潤的樣子,顯然是詛咒這種東西對他根本沒用。
白龍王身邊的幾位風水巨擘,也不由苦笑起來,這其實也是自古以來方士對軍伍的無奈之處。
任憑你風水萬千,百般手段,軍伍隻靠氣皿衝天,便百無禁忌!
這也是他們不遠千裡連夜趕來的原因。
他們也想知道,風水的極緻,到底能否對付絕世武道強者!
也正如這幾人所料,那壓勝錢劍還沒飛到林城跟前,被煌煌巨日一般的氣皿一衝,就仿佛斷了線的風箏,當場跌落在了地上,再無絲毫神異。
“你這門道,看著倒也是門不錯的手段,我往日竟還沒見過。”
林城有些訝然。
司徒江臉色越發的慘白,但卻還能維持風度,顯然也早就對這一幕也早有預料,搖頭道:“龍帥乃軍國之柱,出征必然是千軍萬馬徑從。”
“而那般氣皿如爐的場景,別說願錢了,就是神話當中的鬼神真的來了,也要退避三舍。哪個風水方士,敢對龍帥用這種手段?”
“也就是我司徒江不自量力,才想著試試罷了。”
他苦笑道。
“那你是現在後悔了?”
林城淡淡道。
“龍帥說笑了,老夫既然敢接這戰書,就做好了死戰的準備,又豈會半途而廢?”
“我隻是感慨此生修行的萬千法門,在龍帥面前都淪為了旁門左道之流。”
司徒江輕嘆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隻能用那一招了!”
“龍帥,小心了!”
說罷,他神色變得極為肅穆起來,從袖袍當中掏出一塊古樸的青銅羅盤,接著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皿在其上,然後將其投在半空當中。
接著淩空一揮,將羅盤當場震碎在空中,下一秒,羅盤的碎片當中,飛出六十四道璀璨的光輝,朝著港島四面八方而去。
若是有人此時從天空俯瞰整個港島的話,就會發現,但凡港島有名的各路山峰,都在這一瞬間,一座接著一座地亮起了昏黃的光柱。
當六十四道全部被點亮的瞬間,司徒江猛地揮舞長袖,高聲道:“今有玄門弟子司徒以此生餘壽、精、氣、神為祭,請借港島龍脈一用!”
說罷,他整個人急劇的衰老起來,但他卻兀自強撐著,伸出手指,一指蒼穹,斷喝道:
“地煞乾坤,無極天像!”
“龍脈,起!”
隨著他的這一聲怒喝,整個港島都似乎轟然一震,而那六十四山峰更是應和一般的轟鳴起來。
而作為主峰的獅子山,更是仿佛遭遇了八級地震一般,瘋狂地晃動。
“發生什麼了?難不成司徒江要搬山嗎?!”無數人驚慌失措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