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情深,心有一人,寧死也不願為他人之妾,是何等的堅貞?
不少男子,都覺得若是一個女子,不管是什麼出身,能對自己如此堅貞,做到這般,便是此身無憾了。
故而周圍的不少男子,都十分的同情花柔。
“縣主心腸那麼好,買茶山,招茶工,建讓孩子免費讀書的書院,因該會給花柔姑娘一條活路吧!”
“是啊!人家花柔姑娘都已經不要名分了,甘願為奴為婢,以後伺候縣主和雲公子呢!”
“哎......這花柔姑娘可真是個可憐的癡情人呢!”
雲洛川肅然起敬,珍重的衝花柔揖手一禮,“雲某以為那花樓女子,與恩客不過都是逢場作戲,沒想到花柔姑娘盡然是如此幹淨忠貞的女子,竟然一直在為雲某,守著清白之驅,倒是雲某狹隘了。”
在那花樓裡,無論恩客還是姑娘,哪一個又不是在逢場作戲?
丫環說得花柔好似深處風月場所,卻依舊出淤泥而不染,幹淨又忠貞的癡情女子。可雲洛川卻是知道的,以花柔的顏色,在那風月之地當一個花魁也是綽綽有餘的。若她還有一副清白之軀,那花樓的媽媽,又怎麼會將她賣給旁人做小妾?
在花樓之中能被賣了的人,通常都是因為,被賣已經是她最後的價值了。
花柔的臉色白了白,張著嘴有些緊張的幹咽一口,她哪裡還有什麼清白之軀?她在飄香閣已經不知道接了多少的客。且不說她沒有想過要為這雲公子守著清白,就算是她想守,在飄香閣裡她也守不住。
一開始媽媽讓她做清倌,也不過是想讓她吊著那些臭男人,等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再賣個好價錢罷了。
“你想什麼呢?”張家的婆子看傻子似的看著雲洛川,都說這雲家的大少爺秋闈中了解元,這腦子怎麼還這麼傻呢?“這花姨娘都不知道在飄香閣接了多少客人了,沒染上髒病都算好的了,哪裡還有什麼清白之軀?”
“就是。”另一個婆子也道,“她若真是那般癡情,對雲公子你那般忠貞,第一次接客的時候就該一頭碰死了。”
什麼藏了剪子要自盡,也不過是說出來騙人的話罷了。
雲洛川故作吃驚的看著花柔,“是嗎?我還以為......”
“聽這丫環那麼說,我還以為這花柔接了雲公子後,並未再接過旁的客人了呢!”帶孫子看雜耍的婦人癟著嘴道。
雲洛川聽見婦人的話道:“我在飄香閣摔破頭的時候,花柔姑娘還是個清倌。”
他聽景興說過,原主之前是何人爭的一個唱曲兒彈琴的清倌。
“那雲公子你也跟她沒啥啊!”婦人道,“清白也沒給雲公子,後面又接了那麼多客。這都出門子給人做妾了,又說要為雲公子不願與人為妾,進了門也要自盡。我看,你們怕是想賴上雲公子吧!”鄙夷的掃了花柔和地上跪著的丫環一眼。
“就是,就這樣還要讓縣主給她一條活路,哪裡來的臉?”
“雲公子你可別上當啊!”婦人瞪圓眼睛勸道,“這個女人,肯定是不想給那張老爺做妾,知道你現在好了,又在街上瞧見了你,所以才跑下轎子來找你的。縣主你別理她,也別聽她的話,現在說什麼為奴為婢,進了門肯定就會使勁渾身解數勾引雲公子。”
沈婉點著頭說:“好。”
這婦人倒是難得的清醒人,世人同情弱者,也往往會因此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弱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