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淩被帶進了議事的營帳,營帳內,大將軍耶律野穿著鎧甲,坐在披著狼皮的椅子上,兩旁坐著他手下的將領。
“將軍,”秦易給耶律野行了禮。
耶律野衝他笑了笑,點著頭道:“此去東宸,辛苦軍師了。”
秦易彎著腰道:“不辛苦,能為將軍做事,是易的榮幸。”
押著宋子淩的兩個北域兵,想按著宋子淩跪在地上,可他的腳卻像焊了鐵一般,任他們怎麼按,都未曾彎一下。
“大膽,見了我們大將軍還不下跪。”耶律野的部下葛鐵指著宋子淩呵斥。
宋子淩咬牙撐著,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我們東宸國人,跪天地,跪父母,跪天子,從不跪北域人。”
耶律野見這半大的小子,竟然敢直視著他說出這番話來,眼中還無絲毫懼色,頓時便笑了。
“你就是宋恆的兒子?”
宋子淩挺起了兇膛,無比自豪地道:“沒錯。”
“哈哈哈......”耶律野豪邁大笑,看宋子淩的眼神透露出幾分欣賞,不過很快他便變了臉,冷聲問,“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宋子淩道:“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活。”要死也要有尊嚴的死去,他絕不會想敵人低頭下跪。
耶律野又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骨氣!”他眼中對宋子淩的欣賞更甚,隻可惜這宋子淩不是他的兒子。他那兒子,比這宋子淩還要大些,卻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說話,他一瞪眼,那小子就會嚇得腿軟。
宋子淩沒有接話,耶律野看了他一會兒,讓人將他帶了下去,好生看管著,然後留下秦易和縱將領議事。
宋子淩被帶到了一個小帳篷裡,手和腳都被上鐐銬。
“臭小子見了我們將軍竟然敢不跪,”送他進來的北域兵,早就看不慣他了,說著北域話,一拳打在了宋子淩的肚子上。
宋子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痛得皺起了眉,見那人又打了過來,便手鎖住他手的鐐銬中間的鐵鏈,纏住了那人的手,用力一甩將那人摔倒在地。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他手上帶了鐐銬竟然還能動手,坐在地上楞了片刻。
“哈哈哈......”與他一同押送宋子淩的人,見他被宋子淩摔地上了,拍著大腿大笑起來,“索朗你也太沒用了,竟然被一個東宸國的小子給摔地上了。”而且,人家手上和腳上都還帶著鐐銬。
被同伴嘲笑,讓年輕氣盛的索朗覺得很沒有面子,他站了起來,雙手握拳又朝宋子淩攻了過去。宋子淩扯著鎖鏈應對,與他過了幾招,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嗷......”索朗痛得大叫,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鼻子雖然算不得臉上最脆弱的部位,但絕對是打起來最痛的部位。
“你沒事吧?”同伴做過來問。
索朗感覺有熱流從自己的鼻子裡流了出來,將手拿開,隻見手心裡全是皿。
索朗的同伴看了站著的宋子淩一眼,心道;“這小子還挺厲害的。”
他扶著索朗離開了,他們掀起帳篷的簾子離開時,宋子淩瞧見外面有人拿刀守著。
宋子淩沒想過要逃,因為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他腳上有鐐銬,跑不快也騎不得馬。
因為是階下囚住的帳篷,所以這帳篷很簡陋,什麼都沒有。就有一堆幹草,那應該就是給他睡的“床”了。
都這個時候了,宋子淩也不挑,他累了,直接躺在幹草上睡了。
下雨了嗎?半夢半醒間,宋子淩感覺有雨水落到了他臉上。他睜開眼睛,瞧見又人正端著碗湯往他臉上倒。見他醒了,那人還笑了起來,宋子淩眉頭一皺,擡起戴著鐐銬的雙腳,直接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他力氣不小,那人直接被他踹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痛苦的弓起背。
宋子淩坐在幹草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湯。他瞧見旁邊還擺著一個缺口的土碗,碗裡還有兩個饅頭,便猜這人應該是來給他送飯的。見他睡著了,便想糟踐他,往他臉上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