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從謝管事和銀溝村的村民口中,明白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
金銀二村,一個在山前,一個在山後,而惠兒卻隻要了銀溝村的人,而沒有要金溝村的人,金溝村的人不幹了呀!
金溝村村長的兒子,是這茶山前主人府上的一小管事,打理茶山和采茶的人,一直都是金溝村的人。如今茶山易主了,這茶山的新主人,一個金溝村的人都不要,全要了銀溝村的,還是二兩銀子一個月的,他們如何能幹?
這不,聽說茶山的工人要開始幹活兒了,便來鬧事了,不準工人幹活兒,昨天打了一架,今天一早又來了。
金溝村的村長姓曹,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長衫,在一種穿著短打的村民之中,顯得特別的突出。
“沈東家是吧!”曹村長看著沈婉道,“你當初可是在衙門放了話的,買了茶山,招人都是茶山附近的村民,如今你們隻招了銀溝村的人,卻沒招我金溝村的人,這可說不過去。”
“沒錯,以前我們就是在這茶山上做工的,若是隻招一個村兒的,也該招我們村的才是。”
“憑啥不要我們?”
金溝村的村民情緒激動地叫了起來,二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就這麼沒了,誰能不激動。
銀溝村的人也叫了起來:“你們金溝村的人慣會偷奸耍滑,還欺負人,我們東家就不要你們這些不老實的。”
“你們以前在茶山做工又咋了?現在茶山易主了,已經不是姜老爺家的了。”
“這茶山還是姜老爺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金溝村的人上過幾次茶山,也就采茶的時候才會出現在茶山上。”
以前這茶山,那姜老爺雖然是找的金溝村的人打理,但是金溝村的人卻從未盡過心,還有人偷采了茶山上的茶去賣。
金溝村的村風一直就不好,村裡的人還喜歡小偷小摸的,這曹村長也不管,找上門去,他反倒讓村民將找上門討要說法的人給打出村。
這金溝村的人都是曹,一村子的親戚,不管對錯,都是抱團一緻對外的,方圓十裡的村子,都拿他們沒有辦法,隻能盡量遠離金溝村的人。
東家不招金溝村的人,簡直是明察秋毫。
“你瞎說什麼呢?”
“誰瞎說了?”
兩個村的村民又吵了起來,吵著吵著便越靠越近,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
茶山招工的事兒是惠兒和秋葉負責的,這會兒惠兒和秋葉都不在,沈婉也不知道,她們是因為什麼沒有要金溝村的人,但是她相信她們一定是有她們的理由的。
“都靜一靜。”沈婉喊了一聲。
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說話卻很有分量,兩個村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沈婉看著那曹村長道:“我在衙門是說了,買了茶山會招茶山附近的村民做事,但是這前提是拿寧家賠的銀子買的茶山。買這茶山的銀子,不是寧家的賠的,我自然是想招誰便招誰。”
她又不欠他們金溝村的,他們跑到她的茶山上來鬧事,不準工人幹活兒自是他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