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突然一開口,周身竟散出些凜冽氣質,讓人無端便不敢輕易質疑她的話。
賈文斌也是一驚,震驚的看著江雲蘿。
那臉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寫著:“你不是啞巴嗎?”
看出他心中所想,江雲蘿唇角一勾:“賈二爺誤會了,我方才隻是嗓子痛,所以不想說話,眼下已經沒事了。”
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賈文斌當場就變了臉色!
可礙於周圍還有其他人,他便隻能勉強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接著便聽江雲蘿又對陸崇凜道:“我的確有治療之法,神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知怎的,她沉穩的語氣讓賈文斌心中莫名一驚,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陸崇凜卻是不給面子,張口便道:“你們二人......”
江雲蘿怕他將那晚的事情說出來,趕忙上前兩步道,用隻要兩人能聽到的嗓音低聲道:“神醫可是想開顱?”
此話一出——
陸崇凜臉色一僵。
接著升起無數驚疑神色,緩緩對上江雲蘿雙眸。
初遇那夜黑燈瞎火,此時他才看出,那是一雙寫滿了沉穩又勢在必得的眼睛。
他太過熟悉了。
是身為醫者,對自己的病人絕對的自信。
幾乎是一瞬間,陸崇凜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盯著江雲蘿看了半晌,他終於點了點頭,道:“你隨我來。”
兩人一齊轉身,朝著院外轉內角落走去。
剛一站定,陸崇凜便直接問道:“你究竟是誰?”
江雲蘿笑了笑:“眼下我是誰,應當並不重要,我隻是想知道,神醫究竟是不是打算要用開顱之法,若是用,我可以幫神醫的忙,若是不用......那我想請神醫幫我的忙,也可學一學,這開顱之法。”
這話說得可是相當不客氣,甚至是有些狂妄。
對著陸崇凜說出“你和我學一學”的人,怕是全東萊也找不出第二個。
陸崇凜聞言卻並未發火,而是神色微微一變,突然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也笑道:“敢問這位小友,你說要開顱,可有工具?”
此方法極為兇險。
他也是耗盡畢生心皿,才勉強做出了一套趁手的工具。
不然總不能拿鐵鍬將人家腦殼敲開不是?
要在人腦中取出異物,也要格外精細的刀具才成。
江雲蘿聽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從冷漠變成了“小友,”便也沒再藏著掖著,而是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那一小卷收納包中隨手摸出一柄手術刀,放在陸崇凜手中。
“神醫應當是識貨之人。”
陸崇凜看著手中的精緻小巧卻又無比鋒利的刀具,果然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
“神醫不必管這是何物。”
江雲蘿伸手將手術刀收了回來,淡淡道:“隻需要知道,我的刀,是最適合用來給賈老爺開顱的,眼下這裡,也隻有你我二人能夠完成這件事。”
陸崇凜沒有說話。
想著剛才的手術刀,又擡眼看向她的臉,心中已有了猜測。
原來是她......
呵。
倒是有緣分。
想著,他竟是真的松了口,答應道:“好,那便你我合作,正好也讓老夫看看,你的醫術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