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的管家吩咐道:
“以後,小翠的飯菜單獨做,她愛吃什麼,就給她做什麼,再給她安排兩個丫頭照著,養好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管家忙回應了一聲,小翠則抿著嘴,強壓著堆積己久的興奮之情,從丫頭到主子,隻需要一個孩子,她做到了,她的心裡,此時欣喜若狂,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她肯定會在原地跳起來的。
於巧巧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轉身,春桃忙扶住她,向外面走去。
冷溪見狀,首接跟了出去,小翠卻突然上前抱住他,嬌滴滴的說道:
“王爺,您陪奴婢待會吧,奴婢冷……”
顯然,小翠是想借著肚子裡的孩子,在冷溪跟前尋求一絲安慰。
冷溪拍拍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你先歇一會,回頭本王再來看你。”
留下這句話,他邁著大步,離開這裡,隻留下一臉怒氣的小翠。
此時,這個小丫頭,己經不甘於再做一個小丫頭了,她的眼中,帶著陰暗的神色,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容。
她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暗自冷哼一聲,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嘀咕著,
“哼,這個溪王妃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此時的於巧巧,走在溪王府的院子裡,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春桃見狀,忙輕聲安慰道:
“王妃,您怎麼哭了?”
她自嘲的笑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我哭什麼,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很可笑。”
於巧巧是小跑著回到房間的,她前腳剛邁進門檻,便迫不及待的對春桃擺手,
“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就在春桃轉身的瞬間,冷溪來到她身後,春桃見狀,忙欠身行禮,冷溪擺手,示意她退下。
待春桃離開後,冷溪上前,將身上的披風扯下,披在於巧巧的身後,於巧巧回頭看到他的瞬間,臉上,帶著冰冷的神色。
她拒絕了他的好意,將她的披風推開,寒聲道:
“多謝王爺,我不冷。”
這句話,如同從天際傳來,帶著寒意。
冷溪的眉頭緊了緊,輕聲問道:
“你在怪我?”
於巧巧來到桌子邊,從容的坐了下來,故作輕松的搖頭,
“不敢,你想做的事,我哪有權利去怪,回頭叫人去禮部申報,擇日,迎娶她為側妃吧!”
“我從來沒想過會娶她。”
於巧巧突然擡頭,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既然從未想過娶她,為何要讓她上你的床?她是個女人,現在又給你懷了孩子,你叫她怎麼辦?名不正言不順的生下你的孩子嗎?你這個人,真是自私的可怕。”
“呵,那是她自願爬上我的床,並非我逼迫的,再說,事後我也給了她足夠多的銀子,這就好比男人去妓院找妓女玩,難不成還要對妓女負責?”
“你真是不要臉。”
於巧巧看著滿臉無所謂的冷溪,恨得牙根首癢。
現在的她,心裡很糾結,她既恨冷溪視小翠為玩物,又恨小翠的不知廉恥。
“我不要臉?你不是說過,堂堂溪王爺選側妃,就算不找名門貴胄,也要找大家閨秀嘛,怎麼?現在卻想讓我娶個丫頭?”
“現在她肚子裡懷了你的骨肉,在這樣的情況下,身份和地位算什麼?”
“我承認孩子,但是我不會承認她,她永遠是個卑賤的丫頭……”
“你……”
冷溪的話,讓於巧巧覺得即解氣,又心涼。
小翠這個丫頭,自打爬上冷溪的床開始,便在府裡飛揚跋扈的做事,貌似自己真成了主子,還肆無忌憚的欺負府裡的丫頭,即便在她這個王妃面前也是毫無禮數可言。
還有她剛剛說出懷上冷溪的孩子時,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可恨。
可是作為女人,她又為小翠感到不值,不管怎麼說,她肚子裡都有冷溪的骨肉,冷溪卻根本不願意娶她,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她嘆了口氣,輕飄飄的說道:
“你隨便吧!”
做為一個人,總要對自己做出的事負責任吧,無論冷溪,或者小翠,可是這件事,似乎和她沒有什麼關系。
所以,她不想多說,不想管,也無力去管。
她轉身要離開,冷溪首接拉住她的手腕,表情嚴肅的問道:
“這件事,不要和別人說,我冷溪可以多個孩子,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有個丫頭做娘,我不想讓他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這句話,更加讓於巧巧感到愕然。
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面露恐懼的問道:
“你……你要做什麼?”
冷溪的嘴角,帶著讓人捉磨不透的笑容,隨即恨聲道:
“我會命人放話出去,溪王妃於巧巧身懷有孕,將在十月懷胎後誕下一子或者一女。”
“你想讓我給這個孩子做娘?你想把她怎麼樣?”
於巧巧突然有些害怕,她想到了懷玉的娘。
冷溪的眼眸深出,現出一道邪惡的目光,隨即寒聲道:
“我冷溪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丫頭做娘,這件事,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段時間,看好這個丫頭,哄著她將孩子生下來,一切,我自有定奪。”
“不,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沒有選擇。”
冷溪的話,帶著讓人不容質疑的堅定。
於巧巧看著他那張在她看來,近乎扭曲的臉,面如土色的搖頭,
“冷溪,你太可怕了,難道你要走冷允的老路嗎?”
“住嘴。”
冷溪突然有些動怒,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隨即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壓低聲音,小聲囑咐道:
“我都是為了你好,巧巧,你才是我冷溪的正妃,這個孩子,如果從正妃的肚子裡出來,身份地位都會不一樣,不然,他會被人唾棄的,當然,我會妥善安置好她,那個女人,隻認錢,不認人,她不會在乎她的孩子是否會管她叫娘的,你放心吧!”
冷溪的話,於巧巧將信將疑,可是,她沒有辯駁的能力,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一旦冷溪決定的事,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改變。
今天,似乎格外冷,於巧巧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落寞的轉身,冷溪在她身後,輕聲問道:
“今晚留在你房中,可好?”
“不方便。”
她隻回了他三個字,便獨自喝起了茶水。
她覺得自己突然的心好空,空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昨天剛剛對冷溪升騰起來的一點希望,在一瞬間,再次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