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銘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可憐,甚至帶著幾分恐懼。
冷溪重重的搖頭,“銘兒放心,如果五哥真有一天做了皇上,也絕對不會傷你分毫的,五哥會將你保護得很好。”
說到這時,他嘆了口氣,“隻是可惜,這個皇位並不是我的,但是我相信,四哥也不會傷害你的。”
“四哥?”
冷銘突然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是四哥?我聽我母妃說,麗娘娘也想讓你來做這個皇位呢?”
“呵呵呵!”
冷溪搖頭苦笑,“銘兒,這種話不要對外人說,不然會惹出事端來。”
“五哥,我知道,我隻是和你說說。”
冷溪這才放心的點頭,“我母妃想讓我做皇帝,你母妃也想讓你做皇帝,父皇想要四哥來做皇帝,你說,咱們誰最有可能坐上這個皇位?”
他的話,讓冷銘愣了一下,隨即他向前探了探脖子,神秘的說道:
“你是說,父皇有心將皇位傳給四哥?”
“對,而且四皇嫂這幾天在為父皇醫治,如果醫治好了,那這皇位肯定是四哥的,如果醫治不好,現在大寧國的半壁江山掌握在劉德昌手裡,四哥這次在權城又收了一批江湖中人,你說別人還會有希望嗎?”
冷溪的話讓冷銘愣了一下,他坐正身子,端起茶杯剛要喝水,卻發現茶杯已經空了,這才重新放下,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
“看來我要去找四哥了,讓他答應我,等他做了皇帝後,不要傷害我們這些手足兄弟。”
“銘兒……”
冷溪直接打斷他的話,語重心長的說道:
“父皇的身體很快就會恢復了,這事先不急。”
冷銘這才抿著嘴巴點了點頭,“五哥說得是,不如這樣,有機會咱倆一起去找四哥,讓他做了皇帝後,對咱們這些親兄弟寬容一些?”
冷溪搖頭苦笑,臉上透著焦灼,“銘兒,五哥現在無心去說這件事,五哥要出一趟遠門。”
“你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又要走?去哪?”
“為了我心愛的女人,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我不能讓她等我等的太久,隻是,這件事一定不要告訴別人,不然五哥就不理你了。”
冷銘似懂非懂的看著他,“五哥,你是要將你心愛的女人帶回來嗎?”
“呵呵!”
冷溪搖頭苦笑,隨即寒聲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想她,可是父皇和母妃要我娶於巧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身為皇家中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和無奈,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給她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冷溪站了起來,神情淡漠的看著亭子外面的湖面,對冷銘輕聲道:
“記住五哥的話,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強大起來,哪怕不做皇帝,也要有足夠與皇帝抗衡的資本才行,不要指望著別人同情可憐你,希望鎮南王的事,能讓你有所感悟。”
說完這句話,他甩著衣擺,出了亭子,大步離開。
現任皇上還是皇子時,與冷子安的感情也很好,可以說是手足情深,可是他做了皇上後,一切都變了,不但將他發配到邊遠的地方生活,還不許他在二十年內踏進京城半步。
所以,冷溪始終認為,冷銘的想法太過單純了,就算是冷鈺現在答應他,將來坐上皇位後並不會傷他分毫,也難保以後不改變主意。
就像他現在一樣,雖然他有一萬份心要護著銘兒,但是他無法保證自己真坐上皇位那一天,還能護著這位對他皇位威脅最大的兄弟。
……
次日清晨,洛藍和冷鈺一起進了宮,洛藍帶著阿彩和阿虹直奔養心殿,冷鈺則帶著小淩子和章源直奔禦書房。
在路上,常貴妃攔住了洛藍的去路,滿臉黑線,帶著微怒看著她。
洛藍有禮貌的欠身行了禮,“娘娘吉祥。”
常貴妃嘴角輕扯,突然冷哼一聲,“鈺王妃好醫術,聽說你能在七天內醫好皇上的病?”
“我隻是說可以讓皇上減輕病痛,恢復如常,並不敢說可以完全醫好。”
“哼!”
常貴妃的眸子轉動著,嘴裡不屑又刻薄的說道:
“我隻是想提醒你,皇上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禦醫都已經束手無策,你卻敢誇下海口,別醫不好,到最後落人口舌,物極必反的道理你還是要懂的。”
洛藍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後,直接揚眉道:
“多謝娘娘提醒,皇上對我信任,是我的榮幸,隻要皇上不怪,我並不怕別人背後嚼舌根。”
話落,她直接側臉道:
“阿虹,阿彩,我們走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留下這句話,她底十足的提裙,向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常貴妃看著她的背影,氣得牙根直癢,站在身邊的於嬤嬤忙輕聲勸慰道:
“娘娘,老奴覺得,她能醫好皇上的病,對咱們來說是好事。”
“何以見得?”
於嬤嬤雙眼微眯,一臉凝重的說道:
“若現在皇上駕崩了,那不止麗貴妃那會成為咱們的絆腳石,冷鈺那更難纏,所以,皇上好好的活著,咱們就有機會……”
她的話讓常貴妃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隨後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走吧,回德寧宮。”
留下這句話,她甩著曼妙又纖細的腰姿轉身,帶著一眾丫頭,向德寧宮走去。
她不受寵,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甘於人後,她的心裡一直在反復說著一句話:麗妃,冷鈺,劉洛藍,本宮早晚讓你們好看。
洛藍來到養心殿時,劉喜正站在門口等著她,見她過來,忙迎了過來,
“鈺王妃,皇上等您多時了。”
“皇上拉肚子的症狀有沒有好點?”
“您還是進去問皇上吧,他已經問你幾次了。”
見劉喜說得著急,洛藍對他點頭後,擡腳向養心殿內走去。
劉喜帶著她,穿過正堂,來到皇上的內寢後,她直接躬身行了禮,
“父皇吉祥。”
此時的皇上正在面朝裡眯眼打盹,聽到洛藍的聲音後,直接轉過身後,然後支撐著想要坐起,劉喜見狀,忙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他指了指離床邊不遠處的圓凳道:
“坐下吧!朕等你多時了。”
洛藍抿了抿嘴角,移步來到圓凳邊坐下,輕聲問道:
“父皇可覺得肚子舒坦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