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網上的輿論瞬間沸騰。
“是自殺,所以她確實是被自己的上司逼死的。”
“池鳶這下還怎麼為自己開罪,如果不是她這麼對付琦,付琦不會死,付田就不會去霍氏,不會去醫院,也不會死。”
“池鳶簡直就是罪孽深重。”
但是接著也有人想知道李秀的現狀,畢竟李秀是目前這家唯一活著的人了。
何況昨天李秀離開醫院的時候,狀態明顯不對勁,還嚷嚷著要去找池鳶復仇,現在呢?
*
李秀此時還在警察局,昨天被池鳶那番話刺激到現在,她一直沒回過神。
她一點兒都不想去相信池鳶,甚至還讓警察核實了那棟房子目前的主人。
然而擁有者確實是她的表姐。
這個社會真是可笑極了,而她自己這些年又做了什麼?
他們一家接待了從鄉下過來投奔他們的表姐三人,沒想到這幾個人卻是狼子野心。
那時候的李秀年輕,沒多少判斷力,總以為表姐是在為她好。
所以當表姐介紹了付田的時候,她雖然覺得這個男人配不上她,卻還是答應了要試試看。
她跟付田的第一次,是在酒醉後半醉半醒之間被對方得逞的,當時表姐就給她做思想工作。
“沒了第一次的女人是廉價的,不完整的,以後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就沒人要了。”
“李秀,你肯定也不想被你父母知道你這麼早就跟男人滾床單的事情吧,而且這個男人還不是你男朋友,其實付田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你要多看他的優點。”
就這樣,她被說服了。
那之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開始精神不好,總是丟三落四。
李秀坐在警察局的大廳,看到一個警察緩緩走了過來,並且遞給了她一張新的紙條。
“這是池小姐臨走前交給你的,說是希望對你有用。”
李秀對池鳶其實沒多大好感,但還是接過了這張紙條。
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
——李秀,你表姐和付田在鄉下就是一對兒,你花在付田身上的錢,其實都被他花在你表姐身上了,我大概猜出了付田控制你的手段,你知道煤氣燈術麼?男人故意藏起女人的首飾,讓女人以為這首飾丟了,或者忘在了什麼地方,故意從家裡取下某樣東西,卻說是女人取下的,諸如這些行為會讓女方以為自己神志不清,一點點摧毀你的心智。
李秀隻覺得一道驚雷劈在自己的頭頂,臉上的最後一絲皿色都消失了。
她跟付田在一起後,確實感覺自己記憶力變差了,時刻懷疑自己丟三落四,因此越來越自卑。
可現在池鳶卻告訴她,這是男人妄圖控制女人的手段。
她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擡頭,乞求警察去查表姐與付田以前在鄉下的關系。
李秀目前是警察的重點保護對像,警方必須穩定她的情緒,所以真的讓人去查了。
得出的結果和池鳶給她的結果一模一樣,表哥和付田在鄉下是一對。
可笑,兜兜轉轉,原來她才是最大的那個小醜。
所有的理智瞬間崩塌,李秀想瘋狂的打砸一切東西,甚至想要將付田的屍體一刀一刀割了才能解恨。
她都做了什麼?
她為了這個男人,害死了父母,孤立了女兒,她都做了什麼?
她瘋狂的想要報復,恨不得毀了一切。
可這樣巨大的衝擊之下,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如果付田的屍體擺在她的面前,她真能狠心去摧毀麼?
她的骨子裡已經完全被馴化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為付田思考一切。
李秀絕望的眨了眨眼睛,至少要為女兒報仇。
她很快有了計劃。
既然背後設計這一切的人希望她去對付池鳶,若她不去,對方必然著急。
現在輿論正好對池鳶不利,她一旦在這個時候站出去譴責池鳶,背後之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她若是不去,那邊肯定還要想辦法刺激她。
李秀的眼底渾濁,擡頭對著一旁的警察,“我想知道池鳶的電話號碼。”
警察以為她這是還想去找池鳶報仇,嘆了口氣。
“李女士,希望你冷靜冷靜,別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李秀垂下眼皮,“我不是找她的麻煩,我隻是有事情想和他商量。”
她確實不在乎這條命,但也不能放過真正的壞人。
警察也就將池鳶的聯系號碼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