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對於沙特上一輩的王室爭鬥並不感興趣,隻是這裡面有個時間點他很在意。
也就是十年前。
那也是霍寒辭離開京城,十六歲去華爾街闖蕩的日子。
而且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霍寒辭的真實身份,霍寒辭也從未主動告訴過她。
如果她內心的那個猜測是真的話,那這一切就太荒誕了。
池鳶站了起來,將電腦關上,卻看到一旁的蕭絕也跟著起身。
“抓到人了。”
“誰?”
“小啞巴。”
“小鳶,你早點兒休息,我去現場看看。”
池鳶的眉心皺了皺,“哥,我跟你一起。”
蕭絕也就同意了。
等來到現場,池鳶先是看到了一灘皿跡。
不知為何,她感覺到了不安。
皿跡一直蔓延到轉角的深處,池鳶一把抓住了蕭絕,緩緩搖頭。
兩人頓時變得謹慎,那裡停著的幾輛車全都還亮著車燈,但是所有的人已經不知去處。
現場有皿跡,還有草坪被壓倒的痕跡。
很顯然,這裡經歷過一場激戰。
距離蕭絕接電話不到二十分鐘,趕過來時,他的人就全都消失了,小啞巴也不見了。
池鳶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旁邊一顆大樹上貼著的紙條。
這個字跡,是學長的。
因為大學就和他認識,而且還一起待過不少次圖書館,池鳶對他的字跡很熟悉。
但是他為何要見面呢?
她將紙條拿下來,上面寫了一個地址,並且強調——我隻想單獨見你,告訴你我查到的那個秘密。
池鳶恰好知道這個地方,而且靳舟墨說的就是今晚,仿佛一刻都等不了。
池鳶看著現場,聽到蕭絕還在打電話,也就給他做了一個手勢。
兩人現在已經有些默契了,紙條很快就拋進了蕭絕的手裡。
池鳶上一次放靳舟墨走,欠他的已經還清了,她早說過,再見面就會是敵人,就憑他差點兒害蕭絕死掉,她就不可能原諒他。
所以對於敵人留下的消息,她理所當然地和親人共享。
何況靳舟墨現在還折騰出了這一幕,大概早就知道她會跟著一起過來了。
池鳶上車,這一次沒有跟蕭絕坐同一輛。
將車開到約定的那家餐廳,她轉了好幾個巷子,撩開一塊門簾,才看到了裡面坐著的男人。
這家店很有京城那家店的風味,甚至連裝修風格都一模一樣,位置難找,而且店裡根本沒有什麼客人,大概隻有靠回頭客。
靳舟墨沒有看她,雪白的指尖推了一杯茶過來。
“在北美待了這麼久,還習慣麼?”
其實池鳶不太喜歡他們這種說話的腔調。
就和教授一樣,仿佛曾經的那些傷害都不存在。
她在他的對面坐下,語氣淡淡。
“學長,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靳舟墨垂眸,安靜看著面前浮著茶梗的茶水,清亮透徹。
“大學跟你見面的時候,你很冷漠,不太愛跟別人說話,其實我當時不該接近你的。”
他自顧自的說著,指尖淡淡的端起手中的杯子。
池鳶很想打斷他,她並不想聽有關兩人的過往。
其實他們的過往裡也沒有什麼值得銘記的事情。
在她這裡是指尖清風,不留痕跡。
“但父親讓我去見你,並且要你迷上我。”
池鳶皺眉,瞬間猜測,他說的父親,會不會就是教授。
“我當時對自己很有自信,因為我對外的人設很完美,父親讓我出手勾引的女人,我全都沒有失敗過。”
池鳶聽到這話的時候,握著杯子的力道緊了許多。
靳舟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讓他出手勾引?
她擡眸,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溫柔。
當初第一次見靳舟墨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人就是溫柔本身,從未見他發過脾氣,也從未見他有過其他的情緒。
霍寒辭是冰,聶衍是火。
靳舟墨就是深沉的海,淺海溫柔,大海深沉。
他對外的形像確實完美,在京城都有不少名媛喜歡,是他的死忠粉,再加上那得天獨厚的才華,在網絡上更是有大把大把的迷妹。
他退圈之後,到現在還有人哭著等他回去。
“但你不喜歡我,你對我很客氣,也很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