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心想,打得好。
當初大家都以為霍寒辭葬身火海,沒人比他更清楚池鳶那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幻聽,幻視,仿佛永遠都走不出那個夢魘。
再加上一個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她承受的痛苦是最大的。
但霍寒辭卻換了一個身份,美美隱身,甚至還能在中間搞破壞。
蕭絕光是想想皿壓就有些高,但是池鳶已經選擇了繼續待在King的身邊,所以這件事他不好插手。
這畢竟是妹妹的私人感情。
不過就這麼放任這個人毫無負擔的靠近池鳶,怎麼可能。
這張桌子已經被破壞了,不能再坐。
蕭絕重新挑了一張,率先坐下。
King想了想,也跟著坐下了。
而咖啡廳的老闆躲在吧台那裡不敢出來,剛剛看到兩人打架時,腦子裡就已經懵了,這些人的手不疼麼?腳不疼麼?
他更不敢出去阻止,索性徹底當個縮頭烏龜。
蕭絕和King此刻已經心平氣和的坐下,蕭絕的指尖放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目光淡淡落向對方。
“你想跟小鳶結婚?”
“嗯。”
“她應該不願意吧?”
要是願意的話,就不會扇他巴掌了。
這個人跟霍寒辭的性子差別很大,雖然蕭絕同樣不喜歡霍寒辭,但霍寒辭畢竟是用溫柔把池鳶打動的。
可面前這個,我行我素,壓根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King的臉上很嚴肅,反復壓根沒因為蕭絕說的話而波動,其實內裡早已波濤洶湧。
“不管她同不同意,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成,你們蕭家就是泥菩薩過河,當初就不該把人找回來。”
蕭絕瞥了他一眼,是霍寒辭的臉,但要是不長這張嘴就完美了。
“你和蕭家管家的合作,到哪一步了?”
King其實沒怎麼跟那群人合作過,但曾經也配合過對方的行動,畢竟他是真的想要除掉霍寒辭,也是真的不希望池鳶被找回來,他希望池鳶就像以前那樣待在城堡裡,隻要他回來,就能看到人。
他是那麼迫切的想要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特別是預感到霍寒辭已經察覺到他的存在時,他的這種迫切就越發明顯了。
以前他還能慢慢謀劃,但現在不行,他必須爭分奪秒。
他現在能跟池鳶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像是偷來的。
總擔心一覺醒來,他就不在了,隻能看著霍寒辭享受天倫之樂。
他的氣息變得陰沉,放在一側的手微微握緊。
“我對他們背後的組織不太感興趣,不過裡面有個人是沙特霍家的人,算得上是霍家的叛徒,當初被趕出霍家之後,就去投奔那裡了,應該混了個不高不低的職位。”
這是在說霍長老,霍長老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在King的嘴裡,竟然隻是一個不高不低的職位。
蕭絕挑眉,倒是沒想到他願意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
其實King哪裡願意主動說這個,主要是上一秒就在腦海裡聽到了霍寒辭的聲音。
“池鳶跟這個哥哥的關系不錯。”
言下之意,你要是把人惹惱了,回去繼續等著挨巴掌吧。
King被氣得腦袋冒煙,希望霍寒辭出現的時候,他不出現,不希望他出現的時候,他在這裡瞎指揮。
但莫名的,他相信了這個人說的話,也就把霍長老的事情說了。
“霍長老在我身邊很多年了,那些不重要的計劃,我都是交給他去做的,他的那些不大不小的陰謀,我也願意配合。”
“為什麼?”
蕭絕有些意外,但下一秒就聽到King沙啞說道:“因為太無聊了。”
想要的得不到,處於一種自暴自棄中。
就跟孩子一樣,鬧得累了都得不到想吃的糖果,也就順其自然了。
何況不僅僅是得不到想要的,而是總擔心霍寒辭發覺他的存在,將他抹殺。
畢竟他才是後來出現的那個,不管是池鳶,還是賊老天,都是偏向霍寒辭的。
King總覺得自己是不該存在的人。
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是他先在意的池鳶,按理說池鳶應該喜歡他才對。
但感情裡卻不講究先來後到,反而是在關於他和霍寒辭誰能活到最後這個問題上,講究先來後到。
他從來都不是被偏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