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麼?
丟失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弄得傷痕累累,如今他就要娶別人了,對他來說是個完美的結局,而她從始至終,不過是他眼裡的一個過客。
池鳶隻覺得頭疼,直到被聶茵按進浴缸,她才像是回神,但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在熱水裡泡著。
聶茵出了浴室門,又點了一份暖胃的外賣,然後就坐在這裡等著。
她看了一眼池鳶放在旁邊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大概這幾天也沒充電。
她將手機拿過,放在一旁充電,做完這一切,才坐在沙發上等著池鳶出來。
期間聶衍給她打來了電話,聶茵看著這個閃爍的名字,眉心一皺,直接掛斷。
聶衍又打來了第二次。
聶衍沒他心狠,拒絕了一次兩次,第三次便接通了。
“什麼事?”
“池鳶出獄了?”
聶茵冷笑,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是啊,沒勞煩你聶大少爺出手。”
聶衍並不覺得這樣的嘲諷有什麼,反而是屈起一條腿,渾身都懶洋洋的。
他隻穿了一件睡袍,行動間露出大片的古銅色皮膚,讓人皿脈噴張,可惜這副畫面沒人欣賞。
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試探問,“生氣了?”
聶茵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每次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再來給你一顆甜棗,甚至這顆甜棗都還沒給,她就已經沒出息的開始心軟了。
這就是愛情的可怕之處,如螞蟻食像,最終連她自己都有些唾棄這麼狼狽的自己。
“沒,這是你的一貫作風,我已經習慣了。”
聶衍沉默了一瞬,聽著她的聲音,嘆了口氣。
“聶茵,這次又是打算在外面待多久?既然每次最後都會原諒我,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鬧,不是麼?快回來吧,大冬天的一個人睡,可把我冷死了。”
這就是聶衍,對於聶茵的傷心,遺憾,失落等等所有情緒,他都可以雲淡風輕的視而不見。
但隻要柳如是皺一下眉,他就會捧來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哄她開心。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天壤之別。
聶茵很想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但最終還是垂下眼睛,“再說吧。”
這三個字,大概是她能對他吐出的最傷人的話。
聶衍也不再勸,“那我等你回來,家裡鎖沒換呢。”
聶茵直接掛了電話,就這麼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闆。
池鳶出事這些天,她也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人終於出來了,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隻覺得疲憊感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她困得打了一個哈欠,靠在一旁睡了過去。
池鳶泡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外面很安靜,聶茵靠在沙發上睡覺,身體歪著。
房間內沒開空調,池鳶將空調打開,擔心她感冒,又去拿了一條毯子過來。
外賣到了,按了兩下鈴,她去拎回來,看到聶茵還是沒醒。
池鳶也沒什麼胃口吃,也就挨個挨個的用家裡的碟子裝好,放進鍋裡溫著,這樣聶茵醒來就能吃。
外面的天色接近黃昏,落日橘色灑下浪漫的影子。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了會兒,最終還是披上衣服,走到客廳門前時,回頭看了聶茵一眼。
聶茵還在睡,池鳶松了口氣,就悄悄過去看一眼,等親眼見到了,就死心,到時候什麼都不再想。
而且悄悄去,就算被拒絕了,這樣也不算太丟臉,反正聶茵也不知道,不會說她的。
這麼想著,池鳶也就關上了門。
聶茵在門關上的瞬間,睫毛就顫了顫,嘆了口氣,抓過一旁的抱枕捏在懷裡。
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池鳶跟江敘錦打了電話,詢問霍家聚餐的地址。
江敘錦那邊回復的很快,將地址直接發到了她的手機上,然後加了一句。
【搶親啊?你可真是大膽,靳明月今晚的算盤打得叮當響,故意把靳家的聚餐定在隔壁,誰都知道她這是想做什麼,今晚小舅舅跟她的婚事肯定闆上釘釘,你這貿然湊上去,就是送死,你在她手裡活不過一招。】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池鳶,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這要是殉在裡面,沒人收屍,霍家,柳家,靳家,這裡面不管是誰,動動手指頭都能碾死你。】
【我以為我已經夠出格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瘋,算了,瘋就瘋吧,不瘋小舅舅就真是別人的了。】
池鳶雙手捏著方向盤,直接踩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