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放開了她的下巴,發現她閉嘴了,也就挑眉。
“怎麼不說話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說你什麼都不缺,能做到這一切,自然也不在乎什麼友情,你為這個組織服務,想必也早就已經拋棄了骨肉親情,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什麼都放得下的人,是最無敵的存在,你連死都已經不怕了,我還能用什麼來說服你。”
她的語氣淡淡,閉上了眼睛。
盡管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睜眼和閉眼沒什麼區別。
姜野覺得她還真是很有意思,嘴角彎了彎。
“池鳶,難怪寒辭喜歡你。”
“這次讓你抓我的人,是靳舟墨吧?他成為這裡的新首領了?”
姜野的嘴角一僵,眉毛挑得更高。
“怎麼猜到的?”
“我沒猜到,我隻是在詐你,畢竟他的行蹤,我到現在都還沒摸清。”
“後悔當初把他放了?那一次寒辭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在北美那一次,池鳶並不知道霍寒辭是怎麼布置的,那一次確實將靳舟墨抓到了。
“我不後悔,如果當時沒有放他離開,那現在面對他的時候,我依舊會念著欠他的人情,對他沒法痛快的去恨。”
“不過再來一次,知道他最終會變成這樣,也許我會猶豫吧。”
因為牽扯到的人實在太多了,無辜枉死的人也實在太多了。
她無法承擔那一條條人命的代價。
“池鳶,好自為之吧。”
姜野留下這句話,走了出去。
池鳶眼睛上的布依舊沒被人扯開,所以壓根不知道現在所處的環境怎麼樣。
她起身,因為手被反著綁在身後,隻能用肩膀去探周圍的東西。
這個房間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除了她坐的那塊地方,四處就是牆壁了。
鐵門牢牢的鎖著,她根本無法打開。
眼睛被蒙著,更是無法知道窗戶坐在的方向。
沒有辦法,隻能回到坐的地方,看看之後會是誰來。
姜野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最後上了小路。
那是基地所在的方向。
走到合院的中心時,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靳舟墨。
靳舟墨的手肘撐在欄杆上,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就這麼對視了幾秒。
姜野恍惚有種錯覺,好像又回到了京城。
他皺眉,朝他笑了一下。
“首領,你要的人我帶過來了。”
一句首領,瞬間將兩人的關系拉到了現在。
京城好像變成了他們回不去的故鄉。
而靳舟墨的身後,司紅妝從屋內走了出來,走到樓台上,看到姜野,也就輕笑。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義兄完不成的任務。”
靳舟墨微微挺直背,司紅妝則從背後將他摟住。
“老公,準備好了麼?如果真下不去手的話,我倒是可以代勞,我做這些事情,可是從來不留情面。”
“不用,我想親自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轉身下樓。
姜野還在合院的中間站著,看到他走下來,逐漸走近,然後兩人擦肩而過。
司紅妝也緊緊的跟著,並且扭頭詢問姜野。
“義兄,不去看看麼?你不是最愛湊這樣的熱鬧。”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兩個人都這麼看著對方。
司紅妝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後,眼神縹緲。
“義兄,已經十年了。”
姜野沒說話,隻是看著合院的某處沉默。
司紅妝輕笑一聲,大踏步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