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懂他的心情。
“您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去了哪裡,我去看了我的父母,當年我是他們最優秀的兒子,我的家庭不在京城,但在當地也算得上小康之家,不愁吃穿,父母窮盡一生才捧出了我這麼一個金疙瘩,我在國際上表演的時候,全家的人都會收看我的節目,我獲獎的時候,十裡八鄉的人都會覺得高興,但是自從來了霍家,霍見空切斷了我與父母的聯系,我上個月去老家看他們,才知道他們早就已經過世了,而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沒有人跟我說過,因為我被迫斬斷了和過去的所有聯系,霍見空讓人去告訴我的父母,我坐牢了,無期。”
江壇良說到這的時候,覺得荒誕極了。
“一瞬間所有的追捧變成了謾罵,我父母從人人羨慕的對像,變成了千夫所指的人,你知道當初網絡上的人都是怎麼罵霍寒辭的吧?我父母這輩子都是老實人,根本受不了這個,我母親先抑郁去世的,我父親接著上吊自殺了,你看,霍菱,你的愛給我帶來的都是些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比你的愛更惡心的東西,其實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你但凡真的愛我,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家人受苦。”
“霍菱,你真的惡心,像隻臭蟲一樣。”
“你就在這裡,守著這個墳墓過一輩子吧。”
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大踏步的離開。
霍菱癡癡的站在原地,幾乎是絕望的大喊。
“壇良!”
“壇良!”
“你給我回來!”
可是那個背影頭也不回,已經鐵了心要離開。
*
花敬酒當晚開著車去機場的時候,很巧不巧的遇到了江壇良。
隻不過花敬酒並不認識這個人,隻是隱隱覺得在哪裡見過。
許久,他才微微伸出手。
“江先生?”
江壇良的整個人都已經脫胎換骨了,一掃之前的陰郁,他的眼裡都開始有了光。
隻要霍家這個晦氣東西消失,他就再也不用怕任何東西。
他看到面前伸來的手,微微一愣,然後握了上去。
兩人之前隻是遠遠的見過一面,畢竟花敬酒這不是第一次來京城。
隻是淺淺的握了握,就分開了,也沒怎麼說話。
飛機降落的時候,花敬酒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壇良的背影,不過到底是無關的人,他並沒有多費心思,而是趕緊去了池鳶所在的地方。
池鳶早就已經在客廳等著他了,並且提前泡好了茶。
花敬酒進門看到她的狀態,愣了一下。
雖然在電話裡就知道她已經恢復了,但是想到一個多月之前的事,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池鳶?”
池鳶擡頭,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
“花敬酒,你來了,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花敬酒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好,這會兒馬上坐了過去。
“你說吧,我答應......我答應一定好好回復。”
他本來想說,他答應了霍寒辭,要配合池鳶的一切事情,但是擔心那個名字說出來,池鳶又被傷到,所以連忙轉了一個彎兒。
“我想知道你的堂哥,花宴。”
花敬酒聽到這個名字,苦笑了一下。
“你要說其他的事情,也許我還能幫你,但是堂哥我真的不了解,他比我厲害,而且我雖然叫他一聲堂哥,但其實我們的關系沒有那麼親近,隻是皿緣上的親戚罷了。”
池鳶的臉都是冷靜,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一個多月前,你堂哥出現在京城賭場,接著跟我去了壹號院,第二天他就走了,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你還記得這件事麼?”
花敬酒當然記得,也就是在那天,池鳶突然出現了幻視。
“嗯,當時我還後悔沒跟他一起睡呢,也許還能挽留一下他。”
“花敬酒,你看看這張照片。”
池鳶已經讓蕭絕調來了宴會上的監控,並且拿到了一張King的高清圖片。
這張照片已經被洗了出來,就在她的手裡握著。
但是池鳶將照片剪開了,變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上隻有戴著面具的頭,一部分上是身體。
她將照片放在花敬酒的面前,還未開口詢問,花敬酒便已經好奇追問了。
“池鳶,你留我堂哥的照片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