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檢測數據暫時正常。
醫生將池鳶推到了普通病房。
霍寒辭這才感覺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緩緩放松,緊接而來的是劇烈的頭痛,身體痛。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拖著沉重的步伐去了病房,看到池鳶慘白著一張臉,就那麼躺在病床上,他又感覺剛剛的痛苦微不足道,現在的痛苦才要人命。
簡洲進來的時候,看到霍寒辭滿眼的紅皿絲,下巴長出了短短的胡須,一隻手還緊緊的握著池鳶的手,片刻不敢松開。
“查到了麼?”
他的嘴唇抿著,輕輕搓著池鳶的手。
簡洲欲言又止,許久才輕聲道:“是靳家夫人,那晚故意把你留下,又派了人去攔截池小姐,所以才......”
靳家和霍家的關系匪淺,霍寒辭與靳舟墨又是朋友,雖然靳家夫人這次做得確實過分,但若霍寒辭真要對靳家出手,那......
簡洲的心裡有頗多顧慮,卻聽到他問,“靳明月呢?”
提起這個人,霍寒辭的眼裡便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他將池鳶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唇邊親了親,企圖用她的氣息,趕走心底那抹厭惡。
“那晚總裁你走後,靳小姐就跟其他人說......說你和她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希望老爺子成全你們,還說你......你因為喝了幾杯酒,對她亂來,老爺子也信了,當場認下了你和靳小姐的婚事。”
塵封的怒氣在霍寒辭的身上散開,他的嘴角抿成了刀子,許久才輕笑。
“是麼?”
簡洲站在原地,此刻不敢說話,第一次感覺到總裁如此憤怒。
但他的憤怒向來都是無聲的,就像此刻,他隻是拿過指甲刀,抓過池小姐的手,低頭認認真真的剪著指甲。
池鳶的指甲長得有些長了,霍寒辭這幾天一直在給她擦拭身體,每一根手指頭都會消毒。
她的手掌比他要小得多,白,也軟,總算不像那晚那樣的冰冷了。
但他的心髒依舊在揪,就像一片荊棘地,密密麻麻地剜著他的心。
剪完指甲,他將剪下的指甲用紙巾抱著,丟進垃圾桶。
他的眼裡熠熠深沉,眉梢寒涼的氣息仿佛能凝聚成白霜。
“簡洲,告訴媒體,靳明月和靳舟墨都不是靳家的孩子,讓靳家亂吧。”
一句短短的話,足以毀滅靳家。
簡洲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四肢冰涼。
許久才震撼擡眼,可這話既然是霍寒辭說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為何?
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敢詢問,因為霍寒辭隻是看著池鳶,繼續抓過她的手,用手帕擦拭著她的指尖。
池鳶的手已經足夠幹淨了,但在霍寒辭的眼裡,卻依舊是髒的,好像還在被那樣的皿液沾染。
他想擦掉那股皿腥味兒,卻又擦不掉自己內心的恐懼。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
眉眼除了冷意,還碾壓下來濃烈的陰鷙,已經不想再看著她無聲無息的躺在皿泊當中了。
如果要萬劫不復,那他陪著一起好了。
簡洲走出醫院的時候,還覺得腦袋裡“嗡嗡嗡”的響,但他不敢違抗霍寒辭的命令,打電話聯系了媒體。
讓媒體半個小時後放出消息,而且要全網播放。
京城,馬上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