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的話語,冷淡的面龐。
柳涵松開了池鳶的手,指尖在劇烈顫動。
“霍松年怎麼可能有錯,他那麼對我是應該的,他隻需要我對付你就夠了!隻要我對付你......”
“對付了我,然後呢,他能給你什麼獎勵麼?柳涵,你好歹也是柳家人,難道心智就這麼不堅定,隻被人家折磨了兩天,難不成還染上了斯德哥摩爾綜合症,醒醒吧,你就是不願意面對現實罷了。”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毫不留情的砸在柳涵的身上。
柳涵的瞳孔緩緩放大,感覺被人抽去了力氣,恨不得癱在地上。
池鳶的嘴像刀子一樣,完全不留情面。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女人在童年的時候遭受到了侵害,之後便騙自己,那是因為她喜歡,所以她走上了出賣身體的路,可二十五歲那年,她就自殺了,因為她騙不下去了。”
柳涵扶著一旁的椅子,緩緩下滑,渾身抖得厲害。
該死的池鳶,池鳶怎麼這麼能說。
可她必須得承認,池鳶說得是對的,她確實在騙自己。
因為她不敢去對付霍松年,便催眠自己,她遭遇這一切都是因為池鳶,所以隻要報復池鳶就好了。
可池鳶卻將她內心最陰暗的秘密扒開了,暴露在陽光下。
柳涵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來,笑得有些瘋狂。
池鳶看著她,沒說話,緩緩閉上眼睛。
其實她並不知道柳涵到底會不會幫她,她隻是在拖延時間。
唐樓那邊不是在與江敘錦接觸麼?唐樓知道她得罪了柳家,應該會想辦法的吧?
雖然唐樓在聚會上挺腹黑,但池鳶總覺得對方不會放任她不管。
何況還有聶衍,柳家做這些事情,聶衍不可能不知道,他與柳家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體的。
既然聶衍知道,那傳到霍寒辭那邊就是早晚的事兒。
“柳涵,你想好了麼?”
柳涵的眼裡爆發出瘋狂的恨意,瘋狂之後,便冷靜了下來。
“池鳶,你覺得自己在霍寒辭心裡是什麼東西?他與靳家的事情跟你解釋過麼?你就這麼篤定,被這些保鏢羞辱之後,霍寒辭還會接納你,會為了你一隻破鞋,得罪自己兄弟的女人,得罪柳家?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戳心窩子的話,誰都會講。
柳涵早就不是當初的柳涵,不管她決定報復誰,她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在她看來,誰都該死,霍松年也好,池鳶也罷,這些人通通都該下地獄。
現在能將池鳶踩進地獄的機會就在面前擺著,她又如何會錯過。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弧度,“想用你的伶牙俐齒逼我幫你,你做夢,你就好好嘗嘗那些男人的滋味兒吧。”
說完這些,柳涵就出門了,而門口的幾個保鏢也投來了視線,落在池鳶的身上,仿佛一隻隻手,剝著她的衣服。
池鳶皺眉,汗水順著額角緩緩往下流。
倒不是真的怕,如果她今天真的遭遇了這些,她也不會像柳涵那樣徹底放棄自己。
她會讓柳家付出代價。
讓她松了口氣的是,保鏢並沒有馬上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