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兒和上沙村的遭遇,顧遠同樣感到十分的憤怒。
隻不過和兩位同伴的直接表態不同,顧遠把這種憤怒藏在了心裡。
直到他們定下了針對周振丙的報復行動。
顧遠終於能夠用行動將心中的憤怒宣洩出來。
從上沙村到涼縣,他們一行三人走了幾天。
可顧遠卻硬生生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跋山涉水,在涼縣出發後的第二天傍晚,來到天水鎮。
周振丙怎麼也想不到,顧遠竟敢單槍匹馬來殺他!
周振丙的大名,在天水鎮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想要找到周振丙的住處,找普通人肯定是很難問到的。
於是,顧遠想到了當初的狼哥。
周振丙的住處不好打聽,但是狼哥平日裡經常出沒的地方卻很容易問到。
當顧遠一腳踹開狼哥相好家的大門時,正好看到狼哥陪著自家相好,正在賞月喝酒。
“你,你怎麼來了?”
顧遠的突然出現,讓狼哥大驚失色。
盡管宅子裡還有狼哥的數名親信也在一旁飲酒,可狼哥卻依舊嚇得臉色大變,手腳發軟。
顧遠冷眼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看到那亂糟糟的場面,顯得有些不愉快。
他微微皺眉,不理會狼哥那幾名手下想要靠著桌椅隱藏自己的愚蠢行為。
“周振丙的住處在哪裡?”
顧遠直奔主題,冷聲向狼哥問道。
“在,在……”
狼哥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把周振丙的住處說清楚。
作為天水鎮的流氓頭子,上沙村的事情他也早有耳聞。
如今顧遠上門,直接向他索要周振丙的住址。
狼哥心中便明白,顧遠這是要去找周振丙的麻煩。
狼哥懼怕顧遠,但他同樣懼怕周振丙。
周振丙在天水鎮鬼市經營多年,其勢力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流氓頭子可以得罪得起的。
“砰!”
隻是,狼哥還是高估了顧遠的耐心。
因為上沙村的事情,顧遠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
狼哥的不配合,讓顧遠心中的那些怒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隻是一個眨眼,顧遠已經從門口處直接閃身來到狼哥身邊,直接就給了狼哥一記衝拳,把狼哥直接打得倒飛了出去。
“噗!”
狼哥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皿。
他仰起身子,慘笑著看向顧遠。
“我不說,你最多殺死我一個。”
“我若說了,周老闆會殺了我全家。”
“咳咳咳……你覺得我會說嗎?”
看著狼哥一副決然赴死的模樣,顧遠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一個箭步上前,用單手掐著狼哥的脖子,將他高舉過頭頂。
狼哥艱難地維持著呼吸,兩手不停地掰著顧遠的手指,兩腿也在不停地掙紮,試圖將自己的脖子從顧遠的手中掙脫出來。
可惜,顧遠的手指堅若鋼鐵,不論狼哥怎麼努力,依舊無法撼動顧遠分毫。
顧遠微微眯眼,看著臉紅脖子粗的狼哥在他手中掙紮著。
感覺到狼哥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弱,顧遠這才冷聲開口,再次問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不說?”
狼哥已經面色通紅,青筋乍起。
可聽到顧遠的詢問,他依舊是艱難地擺了擺手,示意不會妥協。
顧遠眼神一斂,看來周振丙在天水鎮的威懾力不容小覷。
“噗通!”
顧遠手一松,本來已經瀕臨氣絕的狼哥被丟在地上。
看著狼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狼狽樣。
顧遠知道,如果不拿出點手段,隻怕自己很難從狼哥口中問出周振丙在哪裡。
“難道你覺得,隻有周振丙會殺你滿門嗎?”
顧遠蹲在狼哥面前,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
正在大口喘氣的狼哥身子驟然一僵,兩眼盯著眼前的顧遠。
雖然顧遠依舊是之前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可在狼哥眼裡,顧遠的形像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由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漠視生命的惡魔。
狼哥艱難地咽了咽嘴裡的唾沫,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開口將周振丙的信息告知了顧遠。
他不敢用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去賭顧遠的心慈手軟。
他已經決定了,隻要顧遠一走,他立刻就連夜將家小送離天水鎮,讓他們躲得遠遠的。
“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顧遠扔下這麼一句話,無視院子裡的其他人,施施然離開了院子。
……
按照狼哥提供的線索,顧遠借助夜色翻過了天水鎮並不算高的城牆,向著郊外走去。
周振丙在天水鎮的郊外,建了一座足以容納上千人一起居住的大型莊園。
按照狼哥的說法,隻要顧遠站在山腳下,就能看到那座燈火輝煌的莊園坐落在山腰的緩坡上。
剛走近山腳,就有幾條彪形大漢從暗處閃了出來。
其中一人提著樸刀指著顧遠喝問道:
“什麼人,大半夜到這裡來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顧遠飄若鬼魅般的身影。
問話的彪形大漢都還來不及反應,顧遠已經閃身來到他的跟前,一手抓著彪形大漢握刀的手腕,將其手中的刀架到彪形大漢的脖子跟前。
“我問你,這上面是周振丙的宅子麼?”
面對鋒利的刀刃,彪形大漢咽了咽唾沫,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
“是,是周老闆的宅子。”
“這位……”
彪形大漢話還沒說完,顧遠就已經壓著他的手腕,用他手中的刀抹了彪形大漢的脖子。
一手奪過彪形大漢手中的樸刀,顧遠把彪形大漢輕輕一推,已經被抹了脖子的彪形大漢頓時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一下子,可把跟著彪形大漢一起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另外幾人給激怒了。
“快給山上發信號……”
其中一人正要呼喚同伴,讓其對山上的莊園發出敵襲的信號。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顧遠已經一個箭步來到他面前,利落地將長刀劃過了他的頭顱。
他那高高拋起的腦袋,甚至還看到了他身後,顧遠單槍匹馬,如狼入羊群一般將他的另外幾名同伴給斬殺幹淨。
在他最後的視線中,這些被斬了頭的同伴們正在緩緩倒下。
顧遠提著滴皿的樸刀,一步一個腳印,緩緩地朝著山腰處那座燈火輝煌的宅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