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服人?
你他嗎捏着老夫的脖子,跟老夫說以理服人?這他嗎是哪門子的理?
高正青又氣又恨。
在場衆人更是聽得臉色古怪,面面相觑。
沈慶幾人驚愕了少許,這才明白李湛的用意,一時間又好笑又好氣。
沈賀後知後覺,幾人嘴角都不由抽了抽。
這可真他嗎是以理服人啊。
“問你話呢,咱們能不能講理?”李湛眼裡寒芒更甚。
高正青隻覺得臉都被這股寒芒刺痛了,哆嗦着說道:“是老夫失禮了,近段時間老夫日夜研究丹藥,休息不足,精神出現了錯亂,還望諸位見諒。”
“沒,沒關系的。”
沈慶想笑又不敢笑。
這種老流氓,也就李湛這種愣頭青能制得住了。
果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高正青内心松了口氣,這一刻突然覺得沈慶有點順眼了。
“小夥子,老夫都認理了,你可以放開老夫了吧。”
他臉上閃過一抹希冀。
“還有一個問題。”
李湛笑了笑。
高正青老臉一滞,眸子浮起幾分懊惱。
你真他嗎是沒完沒了啊,非要把老夫這張臉扯下來,丢到地上踩兩腳才肯罷休嗎?
“李先生,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沒必要弄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衛永元趕緊跑出來當和事老。
其實看到高正青吃癟,他心裡舒坦得不行。
對于自己這位鼻孔朝天,整日頤指氣使的師兄,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衛谷主,沒事的,最後一個問題,我保證。”
李湛咧嘴一笑,旋即問道:“我千裡迢迢從南城而來,與你無冤無仇,又陪同我嶽父等人在此等候你幾個小時,禮數周到了吧?給你足夠的尊重了吧?”
“周到,周到。”高正青趕緊回應。
“那你為何要故意針對我?羞辱我?”李湛眯眼問道。
“我......”
高正青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總不能說自己受了呂書翰的命令吧。
“你給我一個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咱們今天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李湛淡淡說道:“我皿氣方剛,要是被惹上頭了,做了什麼殘忍的事,你可就别怪我。”
老夫好恨啊。
高正青驚怒萬分,氣得差點吐皿。
可卻拿李湛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小友,老夫,老夫為之前的失禮,給你道歉,對不起。”
眼神變幻幾下,高正青想到呂書翰的吩咐,強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說完,他臉龐由紅變紫,再由紫變白,然後漲成了豬肝色。
一股極緻的羞憤,幾欲将他吞噬。
“啊,高谷主言重了,适才晚輩多有失禮,還望高谷主海涵。”
李湛露出滿意的笑容,立刻松開手掌,然後伸到他面前。
“你還要幹什麼?”
高正青眼角一抽,往後倒退了一步,俨然不敢再有之前的氣焰了。
“你我都是講道理的人,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就讓我們握個手,跟過去的不愉快說再見,化幹戈為玉帛啊。”
李湛笑容可掬,臉上甚至浮起幾分誠懇,好像是真的一樣。
高正青太陽穴狂跳,在李湛滿是‘笑意’的眼神中,硬着頭皮伸手和他握了握。
場面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人瞠目結舌,滿臉呆滞,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沈賀張了張嘴,想要怒斥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家都化幹戈為玉帛了,他跳出來,隻會當了小醜。
“高谷主高風亮節,心兇寬廣,不愧是人人敬仰的高谷主啊,晚輩佩服。”
李湛抽回手後,微微一個拱手,然後退回到沈慶身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謬贊了,李小友也是個以理服人的,今日算是讓老夫開眼了。”
高正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開口。
牛哇。
東苑衆人嘴角一抽,想笑又不敢笑,個個憋得滿臉通紅。
此情此景,就連南苑西苑那些家夥,内心也忍不住給李湛豎了個大拇指。
“難怪這小子崛起得這麼快,如此心思,如此手腕,簡直比老狐狸還老狐狸。”
沈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旁的沈戊沈榮看李湛的眼神也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有嫉妒、有震撼,可更多的,是寒意。
李湛表現得越優秀,他們越想弄死他!
“高谷主,您舟車勞頓,辛苦了,請随我進去,晚輩已經準備好了洗塵宴,待會老太爺會親自出席。”
沈慶發現趙書語投來提醒目光,趕緊上前。
高正青臉龐火辣辣的,想要怒斥兩句,眼角餘光本能的瞥了下李湛,發現這小子正笑眯眯盯着自己,内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有勞沈先生了,請。”
他隻能強忍着怒氣,微微點頭。
“李湛,牛!”
“我服了,從今天起,誰敢說你配不上雨涵姐姐,我打爛他的腦袋。”
“姑爺就是姑爺,一出馬,啥事都擺平了,要不是您,今日沈先生怕是要白白受了屈辱。”
高正青等人進去後,東苑的人立刻将李湛圍在中間,不住的贊歎起來。
“大家千萬不要模仿我,做人做事,還是要講理啊。”李湛一臉無奈,認真的告誡一句。
氣是出了,但他給自己挖了個坑啊。
不過值得。
“對對對,以理服人嘛。”
衆人哄堂大笑,然後簇擁着他和沈雨涵,進入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