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一行人的隊伍雖然考慮到有孕婦的存在,所有走得很慢很慢,一直走了半個月才看見汴梁的影子。
汴梁的繁華一直距離其方圓幾十公裡都能看見。
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這樣的繁華即便是往後數幾百年那都是難以見到的。
“這樣的景緻是汴梁做顯著的見證啊。”曹景休感歎着說道,看起來把一個獨屬于大宋人的驕傲體現的淋漓精緻。
沒走多遠,遠遠的就能看見遠處有一大波人好像在等人似的。
“敬言,你說他們不會是在迎接我們的吧?”曹景休頗為自戀的說道。
“不知道。”遲疑了一陣,原以為佑敬言會給他一個肯定答案,沒想到出口的确實這樣的一句。
曹景休還真是有些頗為無語。
很快佑敬言就到了那群人的跟前。
“歡迎佑大人勝利凱旋歸來。”
沒想到迎接他們的會是富弼。
富弼一見到佑敬言馬上就上前說道,還親自給他牽起了馬,佑敬言一跨腿邁了下去。
“富大人許久不見,可還好。”
“好好,當然好了,沒有你小子在身邊我也輕靜了不少。”
佑敬言痞痞一笑對他這句話不置可否。
“你小子半年不見,倒是又成熟了不少。”富弼拍着佑敬言的肩膀說道,本來想試試佑敬言是否壯實了,沒想到倒是把自己的手都拍疼了。
“景休,你小子也壯實了,再也不是那個文弱書生了。”富弼繼而又對曹景休說道。
曹景休聽到這句誇獎當然是非常開心了。
“陛下命我出城三十裡地迎接你們,由于不知道你的具體歸程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們三天了。”寒暄玩之後,富弼才對佑敬言他們說起了正事。
“朝中的局勢如何?”這個才是佑敬言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已然分成三方了,主戰,主和,中立。”富弼說完之後,還沒佑敬言說話,曹景休立馬說道:“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勝利,他們還想幹什麼?”
曹景休能高興了才怪呢?
最讨厭的就是這樣他們這些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的,還有人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三道四的。
“别忘了,你們此行的功績不僅震驚了朝野,更是拍了不少人的巴掌,他們必須得找點茬的。”富弼分析着說道。
“陛下是什麼意思?”此刻趙祯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能讓我來接你那意思不久很明顯了嗎?”富弼沒有給佑敬言明确的答案,但是這句話的意思确實很明顯了。
“如此甚好。”佑敬言心領神會般的,痞痞一笑。
“那走吧。”富弼說:“請上馬吧。”
佑敬言也絲毫的不客氣,翻身上馬之後,立即由富弼鳴鑼開道,浩浩蕩蕩的朝着汴梁城中走去,無論在日後他們将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困境,此刻的他們無疑是榮耀至極的。
汴梁城中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佑敬言他們是何許人也,值得富相公出城三十裡去迎接,一個個全都好奇的駐足圍觀。
酒肆茶館全部都是對今天這一怪想的讨論。
其實他們對在西夏發生的一切早就有些耳聞了,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會是這件事兒的主要策劃者。
無論他們是否知道佑敬言他們等人的功績,但是對佑敬言他們一行人算是給予了最崇高的敬意了。
“陛下晚上為你們準備好了酒宴,記得按時參加。”趙祯也許是覺得在如此紛繁複雜的局面之中不好直接去迎接佑敬言他們,所以富弼在迎接到佑敬言之後直接把他們分别送回了家。
現在的趙祯還是有些太弱,太優柔寡斷了。
不過這些毛病都是可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避免的。
佑敬言有希望改掉他的這些毛病的。
“富大人,你給這些士兵安排個住處。”佑敬言說道:“你也知道我家可是住不下這麼多人的。”
佑敬言痞痞一笑說道:“然後再安排個獨立安靜點的宅院。”
“什麼?敬言你小子準備金屋藏嬌啊?”
“一邊去,我可沒有那個福氣。”佑敬言白了富弼一眼說道:“裡面有個女人是李元昊的女人,肚子裡還有李元昊的孩子呢。”
“什麼,你把李元昊的女人也給拐來了?”富弼一聽說是李元昊的女人那是更加的驚奇了。
“什麼叫我拐的她,我是救了他好吧?”
“這些士兵不得保護你的安全啊?”富弼知道佑敬言并不是那樣的人,很快便轉移了話題。
“不用,安全什麼的?留下他們兩人就可以了。”佑敬言指着李冰還有阿峰說道。
“那,敬言,要不這樣吧。”還沒等富弼說話,曹景休便開口了:“我有處宅子是我自己購買的,要不讓兄弟們去将就幾天吧,另外我們走的時候,那個小院就直接留給衛巧兒吧。”
“僻靜嗎?”佑敬言問道,人多眼雜的地方是否也多極其容易引起完全不必要的麻煩。
得到曹景休的肯定回答之後,佑敬言才說道:“好,你一會就帶兄弟們過去吧。”
然後,佑敬言直接走到馬車旁邊說道:“衛夫人,我給你找了間小院,你去住着吧,秋娘你先跟着衛夫人過去,先照顧她幾天,等找來丫頭再說。”
秋娘并沒有反駁佑敬言,她知道京城裡面各方的勢力雲集着,所以才安安穩穩的,不想給佑敬言惹麻煩。
“我先回家了。”佑敬言痞痞一笑丢下衆人,獨自離去了。
“這人?”富弼還有曹景休對佑敬言此舉可是不屑地很。
佑敬言一走,李冰和阿峰就在後面屁颠屁颠的跟上了。
佑敬言離開之後,富弼才問道:“敬言幹什麼了,怎麼滿身的煞氣呢?”
“他是從李元昊的侍衛中拼殺出來的。”曹景休講述着佑敬言的功績道:“手臂上還被喊了一刀。”
最後聽說佑敬言用沒有出鞘的刀拼殺,連富弼都不由得贊歎一聲:“如此大仁是我輩的楷模。”
能像佑敬言這樣在危險之時還考慮的是對方的性命,做到這一點兒的人絕對是大仁之人。
人命無論何時都是需要敬畏的存在。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佑敬言了,曹景休覺得跟着佑敬言是他這輩子最正确的選擇了。
你想啊,曹景休最後能夠名列仙班,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嗜殺之人,他對佑敬言此舉是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