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裡太亂了,您移駕到幹淨一點兒的地方再把佑大人叫過來也不遲。”胡惟庸道,無論什麼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溜須拍馬之能人。
“不用,就在這裡。”朱元璋表情不變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叫佑敬言。”
劉鳴得到李冰的眼神示意之後,立馬朝着前院跑了過去。
佑敬言睡得正香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
尼瑪,佑敬言來這個時空這麼長時間,每次都是睡得正香之時準是會有人來煩擾。
“大人,大人…”佑敬言把被子蓋在頭頂上,本想着他敲上一會兒不敲了。
沒想法,他越是不搭理外面的敲門聲越急切。
“門沒鎖,進來!”佑敬言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聽見裡面的喊聲,劉鳴才推門而入。
“大人,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在哪?”佑敬言雖然有些驚奇,但是仍舊不慌不忙睡意朦胧地問道。
“就在馬廄那裡,大人您趕快清醒清醒過去,皇上發現您在府上安排賭局好像很生氣。”劉鳴邊說着邊拿着個臉盆準備去大水。
“大人,您快穿衣服,我去給您打洗臉水。”
劉鳴做起管家來,真可謂是事事俱到,考慮的還挺周到。
劉鳴說完拿着個銅盆就朝着外面跑去。
佑敬言坐在木床之上反複思考着應對的方法。
他原本打算前天進宮的時候就把事情的真相向朱元璋禀明一二,沒想到那天晚上談了一晚上,搞來搞去的就把那件事給忘了。
後來回了家聽見有賭局的聲音才又把那事兒給想起來,後來也是實在太困了,所以也就沒有能夠及時與朱元璋告知這件事兒。
哪成想,在佑敬言始料不及之中就有人把這件事兒給捅到了朱元璋那裡。
唉,千萬不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才好啊。
沒一會兒,劉鳴就端着半盆洗臉水走了進來。
“大人,你怎麼還沒有穿衣呢?讓皇上等急了可就不好了。”劉鳴說着便就替佑敬言拿來了衣服。
一刻鐘之後,佑敬言才把一切收拾停當。
在去馬廄的途中,佑敬言才想起來問了一句:“我在府上安排的賭局,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胡大人陪着皇上一塊來的,估計是他告與皇上的。”
“哦?除了胡惟庸還有誰?”
“太子。”
這個答案還真就與他想象中的八九不離十。
“大人,皇上真的很生氣,您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
有時候危難之時一句解決不了問題的關系也能讓人心中溫暖上幾分。
等佑敬言到了馬廄旁邊,遠遠地就能瞅見朱元璋寒着一張臉,朱标與胡惟庸跟在其身後。
在他們的面前還跪着一地的人,其中以李冰為首。
佑敬言看着這一場面,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快步走了過去喊了一句:“參見皇上。”
“佑大人啊,你終于來了,你架子還真大啊,讓這麼多人等你這麼長時間,還有你的這兩個随從還挺忠心的嘛,就連朕都差點沒用得動他們。”
佑敬言面對朱元璋的如此奚落之詞還真就不好接話了。
“佑大人,别不說話啊,這是怎麼回事啊?能解釋解釋不?”朱元璋指着前面那桌還沒揭曉結果的牌桌道了一句。
“皇上…”
佑敬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當着所有人的面道了一遍,絲毫沒有避諱胡惟庸這個對手。
“佑大人,朕怎麼記得這件事情朕已經當着朝臣的答應過,會嚴查此事的?胡大人,你說是不是?”
“是,皇上确實答應過。”胡惟庸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替佑敬言他說話的。
即便朱元璋沒說過也會說是的,何況朱元璋确實說過會詳查此事的話。
“佑大人,你記性不會真的如此之差吧?”
面對如此的朱元璋,佑敬言還真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皇上确實說過,臣也真真切切地記得,隻是此人在外面敗壞臣地名聲,所以臣一氣才做出此事來。”
佑敬言這個時候對着暴怒地朱元璋解釋,隻能是越解釋越讓朱元璋生氣,唯一乖乖認賬,才能快速化解朱元璋的怒氣。
“一氣之下才做出此事?你當朕說話是放屁嗎?還有你知不知道朕三番五次的說過不許大臣踏進賭場半步?”
“知道。”佑敬言如實回答道,他這個時候隻要說半句假話,一邊的胡惟庸稍微點個火加點風,這樣隻能是讓他自己死得更快。
“知道?知道,你這是抗旨不遵,朕随時就能砍了你。”朱元璋顯然沒想到佑敬言在此時還有如此的膽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心中對佑敬言如此氣魄與膽量不由地多了那麼幾分的喜歡。
“父皇,請息怒。”朱标馬上就像朱元璋求起情來:“此事佑大人聚衆賭博固然有錯,但是指使劫持糧草的那個背後之人可是也有過錯的,既然如此那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此事調查清楚再說。”
以他的仁慈即使是為了其他人也會向朱元璋求這個情來的。
不過,他雖然是仁慈了點兒,但處理起國事來有孰是孰非的,這事兒很明顯是有人針對佑敬言所使的一個計謀。
朱元璋被兒子這麼一提醒方才恢複了幾分的理智。
“那好吧,就依你所言,你做主審。胡大人,你做副審,由大理寺協助,務必把這件事兒給朕調查得一清二楚。”
朱元璋在兒子的勸說之下終于下了一個讓佑敬言還比較滿意的命令。
“記住,務必從嚴從細着手調查,不得有任何包庇。”許是,朱元璋害怕兒子在什麼地方包庇了佑敬言,在最後又下了一個這樣的命令。
“把所有人都押送至大理寺收監,即刻起就開始調查。”朱元璋下了一個命令:“胡大人,你去大理寺通知讓他們派人來把這些人押送至大理寺。”
“那佑大人呢?”胡惟庸不确定又問了一句。
“沒聽清朕說得嗎?所有人!”
此刻胡惟庸既竊喜又擔心。
竊喜的是,佑敬言終于被他搞倒了。
可是又擔心,佑敬言押送糧草路上的那次饑民事件會把他也給抖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