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悍将在朱元璋的呵斥聲中才松開了佑敬言的衣領。
佑敬言自始自終都是雲談風輕痞裡痞氣的樣子。
“皇上,各位同僚,你們瞧敬言沒說錯吧。”
佑敬言對于那個武将的不禮貌沒有一絲的不滿,反而對于自己的正确遇見有些得意。
朱元璋也不回答,過了好久之後才道:”朕明日會命人點燃太廟門前的那個大熔爐,主動上交丹書鐵券的朕歡迎,不交的朕也不勉強。”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若真的有人不交,那朱元璋可是徹底把你記在心裡了,以後你也甭想着在往上爬了,或者朱元璋一不高興還有可能随便找個理由把你給咔嚓了。
朱元璋這道旨意一出,很多朝臣心中也算是有了計較。
“好了,今日早朝就到這裡吧。”朱元璋道:“敬言,你留一下。”
“是。”
這個早朝時間也真是夠長的了,文武大臣們早飯就沒有吃,現在看那毒辣辣的太陽,恐怕晌午已經不止了。
所以得朝臣在朱元璋一發話後,均都匆匆離開了,一方面是因為人皇帝單獨留下佑敬言恐怕是有要事要談,他們還是回避得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響個不停,也着實的餓了。
“敬言,走吧,先去吃飯邊吃邊說。”朱元璋道。
朱元璋能如此平和的邀請一個臣子共同進餐也是着實不易。
“敬言,你說明天會有人上交丹書鐵券嗎?”
“肯定會,他們又都不傻,話都已經說到哪個份兒上了,皇上放心吧,所有人都會主動上交的。”
“朕什麼答應你要免了李善長的死罪了?”
“皇上,臣也是突然對他起了憐憫之心。”
朱元璋既然在朝臣之中已經答應免了李善長的死罪,就斷然不會再反悔了。
飯吃到半路朱元璋突然又道:“與标兒一起去調查胡惟庸名單上的那些人去吧!”
佑敬言第一次有了如此難回答一句話的境遇。
他完全可以在答應了朱元璋後再離開,這樣一來不僅他變成了一個自己為之讨厭的小人,而且估計以朱元璋的性格估計不僅會把他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給抹殺了,就連與他親近之人估計也得遭殃了。
“皇上,臣…”
佑敬言這樣一停頓就證明他的選擇了。
等了半天等到這麼一個答案的朱元璋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把筷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放,背着手就離開了。
人朱元璋本來大好的心情被佑敬言搞得就像是剛被風雨刮過一樣的,難受極了。
幸好馬皇後準時能在他心情失落之時給予他安慰。
這不他在佑敬言這裡吃了敗仗之後立馬就去了馬皇後那裡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說了一遍。
其實,馬皇後倒是蠻感謝佑敬言的。
她最擔心的就是朱元璋猜忌心又重且缺乏仁慈之心,在天下安定下來之後會不會變得更加嗜殺呢?
幸好遇到了佑敬言能在朱元璋即将犯錯誤的時候把他給拉了回了。
盡管他也不明白朱元璋為什麼就是能夠如此信任佑敬言呢?
“重八,你難道不覺得敬言的出現有些奇怪嗎?”
“奇怪?”
“他突然出現在洪都城中,且正好救了你。”馬皇後分析道:“他不是也從來沒與你說過他的籍貫嗎?”
“難道他有謀害朕的意思不成?”朱元璋脫開而出這句話之後,又仔細想想,佑敬言好似也沒做過不利于他的事兒。
“重八,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從敬言到了你身邊之後,你改變了許多嗎?”
“改變?哪變了?”自己的改變往往最先發現的那個人不會是自己個。
“變得更加的仁慈了,更像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帝王了。”
聽了妻子的誇獎,朱元璋咧開嘴笑了。
那個皇帝在最初的時候都希望自己能是一個明君、仁君,可是到了最後往往都會背道而馳很多。
“這些其實都是受了敬言潛移默化的改變了。”馬皇後又繼續道。
“佑敬言的出現奇奇怪怪的,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專門瞅準機會出現在你面前呢?後來發現他并不熱衷功名利祿,而且渾身上下既有骨子裡的貴族氣息卻又痞裡痞氣的,行事風格倒有那麼幾分的俠肝義膽。”
“這樣的人絕不是一個區區的沽名釣譽之徒,後來我又擔心他是對手派到你身邊的奸細,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有如此能力的人豈會任人驅使呢?”
“現在他的主動離開,我倒是覺得他有可能是個隐士下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指點你前來。”
馬皇後雖然沒有斷清佑敬言的來曆,不過她那一番話說得到有些道理。
“重八,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準了他的辭官吧。”馬皇後道:“這種人身上都有那麼一身的傲氣,萬一開罪了他就不好了,而且他們的能力變化莫測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朱元璋被馬皇後這一番話說得徹底有了計較。
“這樣吧,重八你不妨去找劉伯溫打聽一二,要是佑敬言的身份真的不一般他估計早就看出來了。”
“是嗎?這個牛鼻子老道。”
“重八,不要過分逼問于他,天機知道的太多對他對你都不好。”
朱元璋聽了妻子的話,即刻便去了劉伯溫的府上,不知道劉伯溫與這位朱皇帝說了什麼,反正朱元璋從劉伯溫那裡出來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強留佑敬言的心思了。
就在朱元璋與馬皇後談論佑敬言的時候,佑敬言也在外面與朱标說了很多。
曆史發展到現在,估計朱标在很大程度之上也能杜絕英年早逝的命運了。
上一世他的英年早逝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與朱元璋的執政思想相悖,再加上朱元璋猜忌之心過重而導緻心中長時間的郁結從而拖垮了身體。
現在朱元璋改變了這麼多,相必在很多問題上也會重視兒子的意見了吧。
“标兒,百姓疾苦才是一個王朝發展的重中之重,好好記住這一點兒。”佑敬言也不能點撥太多。
曆史的發展變了這麼多,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曆史的車頭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了,如何能再去點撥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