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玉镯
第十七章皿玉镯
郁青蔥覺得面前這個長得好看,脾氣怪異的男人簡直挑戰了病人家屬的底線。
郁青蔥不知道的是齊天王殿下是從來都沒有照顧過病人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病人發燒要降溫……
蕭安瀾見她面對安廈時一臉的着急,心底那濃烈的不悅竟然慢慢消散,他知錯一般坐在輪椅上,看着郁青蔥忙碌着用毛巾為安廈擦洗,那溫柔的樣子讓他幾度失神。
一夜,仿佛隻是須臾,等安廈的身體終于降溫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已經好了,估計中午就能醒過來,給他準備點容易消化的食物。”郁青蔥淡淡地吩咐坐在不遠處的人。
蕭安瀾沒有回話,郁青蔥瞪了她一眼,站起身就準備離開,卻不小心看到了蕭安瀾看向自己時候眼中那抹掩飾不了的殺意,她才猛地記起,昨天自己得罪了這尊大神。
“咱們的帳還沒算呢。”在郁青蔥腳底抹油,飛快的走到門口,正慶幸自己可以溜之大吉的時候,身後陰郁的聲音傳來,郁青蔥隻覺得自己周身隻剩下哀嚎。
她這是心有多大才會和他共處一室,她這是有多麼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才會照顧安廈,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郁青蔥轉過身對着蕭安瀾笑道:“齊天王,咱們有什麼帳?錢我都還給你了,你可以找人清點一下的,這地上的銅錢絕對夠數。”
蕭安瀾見郁青蔥裝糊塗,嘴角扯出清淡的笑意,他驅動輪椅,緩緩走向郁青蔥,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轉過頭看着她道:“可是你幫本王救了安廈。”
郁青蔥不由得一驚,她怎麼都沒想到蕭安瀾要和自己算的是照顧安廈的帳,她頓時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面前的蕭安瀾一臉溫和,哪裡有要殺了自己的樣子。
“安廈叫我姑姑,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不用客氣。”郁青蔥趕緊将心底的驚懼收起,笑着對蕭安瀾道。
雖然郁青蔥很想要蕭安瀾的感激,但是她更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蕭安瀾雖然話語平靜,但是這房間中的低氣壓讓她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
“那就算算咱們的帳,比如說……“蕭安瀾嘴角的笑意更重,但是郁青蔥明顯感覺到了他周身越來越重的殺氣。
郁青蔥覺得自己難逃一死,尤其在對上蕭安瀾那危險眸子的瞬間,可是就在郁青蔥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她聽到床上的安廈輕聲叫姑姑。
郁青蔥看向不遠處的安廈,他依然睡着,剛才那依戀的聲音好像與他無關,但是那聲音卻提醒了郁青蔥,不能坐以待斃。
“安廈醒了找不到我會傷心的,你舍得他傷心難過?”郁青蔥笑着走近蕭安瀾,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即使這微笑帶着恐懼的戰栗。
蕭安瀾平靜地看着郁青蔥,突然伸出手,一道銀線在眼前劃過,仿若閃電一般,等郁青蔥緩過神來,蕭安瀾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镯子,皿紅的顔色,在清晨熹微的光下,多了幾分嗜皿光芒。
“既然你不願意痛快領死,帶上這個,我饒你一命。”蕭安瀾話語平靜,郁青蔥盯着那镯子,想探究關于它的隐秘,可是她能探到的也就是這個镯子價值不菲……
“怎麼,不願意?”蕭安瀾見郁青蔥愣在那裡,忍不住問道。
“沒有,不就是個镯子嘛,戴上就戴上,不過這镯子貌似不是個普通的镯子,不知道齊天王能不能解惑。”郁青蔥依然看着那镯子,卻在等着蕭安瀾的解答。
“你會知道的,但是不是現在。”蕭安瀾說完話就将镯子甩給了郁青蔥,然後低頭,悶聲悶氣的說了一聲:“如果這镯子不在你身上了,你就等死吧。”
“知道了。”郁青蔥接過镯子,很郁悶地說道,她不喜歡蒙在鼓裡的感覺,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自己不得不心甘情願地蒙在鼓裡。
“你懂醫。”蕭安瀾看了眼不遠處的蕭安瀾問道,郁青蔥沒說話,隻是看着蕭安瀾。
蕭安瀾好像也不需要郁青蔥的回答,他徑直言道:“以後安廈的身體你就照顧着吧,如果安廈有個萬一,你……”
“蕭安瀾,我隻有一條命,你說我這條命是和這镯子綁在一起還是和安廈綁在一起?”不等蕭安瀾說完話,郁青蔥就高聲說道,她不喜歡将自己的性命和别的人或者物綁在一起,自己确實得罪了蕭安瀾,但是這并不代表者自己就可以任由他将自己和一堆東西綁到一起。
“齊天王府不缺大夫。”蕭安瀾沒想到郁青蔥依然這樣的膽大包天,但是卻在她說完話之後認真說道。
“那就好,我走了。”郁青蔥說完就轉身離開,雖然心中依然不放心安廈,但是她更擔心蕭安瀾會把更多的東西和自己的命聯系在一起。
她并沒有戴上那镯子,一看就價值不菲,背後更是有故事的東西,她可不想招惹禍患,蕭安瀾也隻是要求她帶在身上罷了。
郁青蔥剛走出房間門,就有一個黑色人影跪在了蕭安瀾的面前。
“王爺,那皿玉镯您怎麼能……”黑衣人一臉不解,那是王府至寶,可是蕭安瀾卻輕易就送給了别人。
“她得罪了顧舜民,得罪了顧傾天,得罪了郁成仁,你覺得如果沒有皿玉镯,她會不會已經把自己玩死了?”蕭安瀾說話的是偶依然帶着淡淡的笑,隻是那笑帶着涼意,幾乎要将人冰凍。
“可是皿玉镯……”皿玉镯确實可以保住郁青蔥的命,可是用皿玉镯,也未免……
“本王好多年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小東西了,本王隻是想玩玩。”
“可是,王……”王您這玩玩的代價也太大了,把王族至寶拿出去隻是為了玩玩,如果先祖知道了會不會罵你敗家子呀……
“蕭華,你管得有點多了。”蕭安瀾仿若沒看到暗衛蕭華臉上的不解和掙紮,隻是雲淡風輕的說完,就驅動輪椅向着床榻旁的安廈走去。
蕭華沒再說話,王爺的事情自己确實沒有權利置喙,自己也隻是因為太過震驚才問出了不該問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