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妧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捂着唇,臉色爆紅。
右相繞過桌子走了過來,“小九?”
蕭妧愣了下,回過神來又羞又怒,“父親,女兒還有事,先走了。”
蕭妧逃難似的離去,右相沉默,饒是再聰明也摸不準了,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蕭妧一路跑回了玲珑閣,對着鏡子看了眼臉色,像熟透了的番茄,紅彤彤的。
從枕頭下掏出一塊玉佩,紫色的玉極少見,還透着光澤,十分罕見,圓潤通透。
回憶起昨晚她說的那些話,恨不得咬掉舌頭,真是的,羞死人了!
隻怪自己太笨了,想來想去,這個人可不就是他自己麼,富甲一方,兩位皇子拉攏還來不及,他怎麼會怕他們呢。
蕭妧對着鏡子發呆,愣神,羞的沒臉見人。
“小姐!”
紅袖走了進來,蕭妧連忙收起玉佩,正了正神色。
“什麼事?”
“方才紅鸾出去,不小心踩壞了相爺最喜歡的蘭花,被大夫人瞧見,打了十闆子,結果紅鸾嘴裡不幹不淨的說……”
紅袖頓了頓,蕭妧挑起長眉,“說什麼?”
“紅鸾當衆和大夫人手下的嬷嬷頂嘴,仗着是你身邊的婢女,不會讓任何人碰上,這會還僵持在花園呢,不少丫鬟婆子都去看熱鬧了,大夫人氣急了。”
紅袖着急的跺跺腳,紅鸾簡直就是愚不可及,怎麼能公然敗壞小姐的名聲呢。
蕭妧冷笑,“去瞧瞧。”
蕭妧趕到花園時,一眼就看見紅鸾耿直了脖子,驕傲的像隻孔雀,範氏在一旁氣得夠嗆,怒指着紅鸾。
“夫人,九小姐來了。”範氏身邊的秦嬷嬷小聲的道。
範氏順着視線看去,還未開口,紅鸾推開人群就站在了蕭妧身後,委屈道。
“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紅鸾一見蕭妧立馬變了個樣,沒了方才的半分氣勢,前世也是這樣,蕭妧是個直性子,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沖動魯莽,又不管不顧聽不進去勸,一意孤行,就是下人嘴裡的草包小姐。
可如今,蕭妧早已不是原來的蕭妧,淡淡睨了眼紅鸾,又瞅瞅地上踩壞的君子蘭,右相閑來無事也會偶爾怡情,種種花草,其中以君子蘭為最。
一盆上好的君子蘭就這樣毀了,蕭妧臉色更冷。
“怎麼回事?”
紅鸾身子抖了下,九小姐脾氣不好,眸光乍然閃過一抹厲色,小小年紀偏有一股氣勢,這點像極了右相。
“小姐,不是奴婢的錯,是采菊,采菊故意吓了奴婢,奴婢一不小心所以才踩壞了花。”
紅鸾說着,抹了抹眼淚,像是被人欺負似的,十分可憐的樣子。
采菊驚了下,趕緊站了出來擺擺手辯解,“不是的,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是紅鸾走神崴了一跤,才跌倒的,紅鸾,我好心過去扶你一把,你怎麼能反過來污蔑我呢?”
“你胡說!”紅鸾一聽就急了,相爺的花,踩壞了她可擔待不起。
蕭妧蹙眉,走過看了眼君子蘭,花枝淩亂,花瓣扯碎了幾瓣掉在了地上,碾壓進泥土裡,沾上了污泥,有些可惜了。
蕭妧站起身,對着範氏道,“母親,後院是您在掌家,不管對錯,踩壞了父親最喜愛的花是事實,難辭其咎,這樣粗心又不知悔改的奴婢,小九看不慣,人,小九就交給母親了。”
“小姐!真的不是奴婢的錯,小姐,奴婢好歹也伺候您幾年呢。”
紅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蕭妧竟然棄她于不顧。
蕭妧不悅的眉尖一蹙,翹起紅唇,“怎麼,仗着跟了我幾年就可以為非作歹了?明知君子蘭嬌貴偏要往那塊去,不罰你罰誰?”
紅鸾語噎,蕭妧胡攪蠻纏不講理是出了名的,可偏偏這一次,紅鸾辯駁不出半句。
是啊,路那麼寬,怎麼就她摔了?
範氏睨了眼蕭妧,欣慰的笑笑,“你肯體恤母親為難,母親就知足了,不過總金額丫鬟終究伺候了你幾年,用的也習慣了,貿然打發了,隻怕你會不習慣。”
紅鸾也不是個傻的,這些天蕭妧對她不複之前,不冷不熱,就是進了内屋也都避着她,紅鸾敢肯定,蕭妧是真的要打發自己。
紅鸾撲通一聲跪倒在蕭妧跟前,“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責罰。”
蕭妧勾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樣吧,你去領三十個闆子,日後貶為三等丫鬟,此事就算揭過。”
“小姐!”紅鸾驚了下,三十個闆子打下去,至少兩個月下不來床,又被貶了三等粗使丫鬟,這叫她以後怎麼有臉呆在玲珑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