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連七皇子都要來了,卻始終不見姜瑾瑜的影子,紫玉低頭湊在白嫣玉耳邊嘀咕幾句,白嫣玉眼眸一亮,嘴角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不一會丫鬟在蕭韶姎身邊也低聲說了一句,“小姐,定北侯世子一時半會出不來,讓您消消氣。”
蕭韶姎哼了哼,“氣什麼,生辰麼,年年都有何必放在心上呢。”
蕭韶姎是今日的主角,身邊圍繞着一大波貴女,對蕭韶姎贊不絕口,無外乎都是誇贊的話。
連軒站在一旁,目光緊盯着人群裡最顯眼的那一位,精緻漂亮,像是帶着一股魔力,一颦一笑都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蕭堇,小十最近長高了。”連軒倒是沒有跟一些小姑娘湊熱鬧,隻在一邊和幾個京都貴公子聊着天。
蕭堇瞥了眼自家妹妹,蹙眉,很不喜連軒赤裸裸的目光盯着蕭韶姎。
“小十年紀還小,我勸你還是不要等了,不說我母親和祖母那一關,就是我父親那一關你也過不去。”
蕭堇和連軒也算是同門師兄弟,曾被同一個夫子教過,感情也算不錯。
蕭堇早就看出來連軒對蕭韶姎的不同,這麼多年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連軒沉默了。
蕭堇無奈搖了搖頭,右相雖不幹涉蕭韶姎,可私底下卻護的緊,平時的小打小鬧右相都是睜隻眼閉隻眼,讓蕭韶姎自己去處置,可一旦傷害了蕭韶姎,右相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連軒苦笑,娶别人麼,他整個腦子裡全都是蕭韶姎,根本容不下旁人。
“聽說太後有意撮合你和洛陽郡主?”蕭堇忽然扯開了話題。
連軒收回神色,瞥了眼蕭堇,“别提我,你年紀也不小了,今兒幾乎将全京都的名門閨秀請來,是何用途,你難道會不知道?”
蕭堇緊繃着臉哼了哼,眼角随意的一瞥,忽然見一個人影走來,一襲素白長裙,清秀的小臉上帶着得宜的微笑,從容的站在蕭堇的視線裡。
蕭堇蹙眉,“這位是?”
“回公子,這是安南伯府的姑娘,蔣煙。”
南安伯世子妃就是姜婉鸢,今兒是她帶着蔣煙來的。
連軒失笑緩緩站起身,“那就不打攪蕭兄雅興,我随處逛逛。”
連軒正愁無處脫身呢,找了個理由随即離開了。
蕭韶姎陪着一群人說話,也抽不開身,今兒容玥沒出面,将整個局勢都交給了蕭韶姎,讓她學着招待衆人。
蕭韶姎揉了揉眉心,比起閑暇在屋子裡,這活确實不輕松。
就在此時丫鬟低頭湊在蕭韶姎耳邊說了句,蕭韶姎臉色一變,“人在哪裡?”
“在涼亭。”
蕭韶姎饒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今兒為了宴會,她特意将蕭老夫人院子裡的幾盆牡丹花搬來,其中有一株極品魏紫養了快十年了,還是蕭妧送的,所以蕭老夫人平日裡十分愛惜。
就是為了怕踩壞了這株魏紫,還專門派了個丫鬟看着。
蕭韶姎這麼急匆匆的離開,衆人也跟着好奇,方才還談笑風生,怎麼一眨眼就變了呢。
蕭韶姎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了涼亭,隻見蔣煙正坐在涼亭中低着頭羞怯地笑。
蔣煙一臉的驕傲,衆人都看着她呢,時不時的還在誇漂亮,蔣煙自然就理解成誇她的了。
蕭韶姎一眼就看見了蔣煙發鬓中那一朵開的正豔的魏紫,小臉刷的一下就冷了。
而一旁看花的吓丫鬟瑟瑟發抖,“小姐,是蔣姑娘沖過來非要掐,奴婢攔不住啊,求小姐恕罪。”
蕭韶姎目光一轉,花盆裡最中間的一朵被掐斷,還有幾朵掉了不少花瓣,零散的挂在枝頭,這是蔣煙生怕有人跟她學,所以特意毀壞的。
整個院子裡最顯眼的就是魏紫了,蔣煙穿的一身素色,戴上這朵魏紫的确增添了不少姿色,而蔣煙的目的也順利達到了。
“方才蔣姑娘一直糾纏着公子,公子沒跟她計較,扭頭便走了,誰知道蔣姑娘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蕭韶姎聞言眼眸中乍然閃過一抹厲色,走上前直接将蔣煙發鬓上的花拽下,伸手便給了蔣煙一巴掌。
“誰允許你可以摘花的!”蕭韶姎的聲音冷到了極緻,“就憑你這姿色,也配得起這極品魏紫?”
蔣煙愣住了,猝不及防當着衆人的面挨了一巴掌,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
“不過就是一朵花罷了,蕭姑娘又何必動手打人,再說那幾個姑娘不也摘了麼?”
蔣煙氣的不行,手指着不遠處的幾個小姑娘,幾個小姑娘見狀立即扔掉手中的花朵,吓的小臉發白。
她們手中拿的都是擺放在桌子上的花枝,并非院子裡的花,蕭韶姎開口,“與你們無關。”
那幾個小姑娘這才松了口氣。
蔣煙跺跺腳,“你這是故意針對我,為什麼她們摘了就可以我卻不行,大嫂,救我。”
蕭韶姎一擡眸就看見了姜婉鸢,姜婉鸢一襲明藍色長裙優雅端莊,整個人不苟言笑,透着成熟女人的妩媚。
“蕭姑娘……。”
“鸢姐姐。”姜婉言眼皮跳了跳,她和蕭韶姎相處多年,肯定了解蕭韶姎的脾氣,蕭韶姎才不會為了平常瑣事生氣,今兒顯然就是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姜婉鸢瞥了眼姜婉言,然後走近蔣煙,看着蔣煙時眼眸中的不悅之色毫不掩飾,“蕭姑娘消消氣,是煙兒太冒失了,煙兒,還不快給蕭姑娘賠禮道歉!”
蔣煙撇撇嘴,“大嫂,就是一朵花罷了,大不了賠就是了,你怎麼也不向着我,小心回頭我告訴母親!”
姜婉鸢一聽臉色更是陰沉難看,她嫁去南安伯府快六年了,至今膝下無子,一直在南安伯府擡不起頭來,蔣煙這個小姑子更是難伺候,對她掏心掏肺都沒用,也是安南伯夫人逼着姜婉鸢帶着蔣煙來相府,否則姜婉鸢才不搭理蔣煙呢。
“賠?”蕭韶姎冷笑,“你一個大家閨秀究竟還懂不懂規矩了,來别人府上做客,丫鬟沒提醒你不許摘花麼,來人啊,把她給我扔出去!”
蕭韶姎難得生這麼大氣,小小年紀頗有一股震懾的氣勢,壓的蔣煙有些後怕,不過礙着這麼多人在場,也不好退縮。
“這花既然擺出來不會是供人觀賞的麼,若十分珍貴又何必擺出來,再說你也打了我,還要如何?”
要是換成别人,蔣煙早就一巴掌還回去了,蔣煙捂着臉委屈的看着姜婉鸢,“大嫂,你快幫我求求情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今兒穿的一身太素了,所以就摘了。”
蔣煙是不敢招惹右相府的,所以當被蕭韶姎這般欺負,委屈的不行,就指着姜婉鸢了,但要是被攆走,以後就沒臉呆在京都城了。
“蕭姑娘消消氣,是煙兒的不是,煙兒也不是故意的,今兒是蕭姑娘的生辰,為了這件事生氣實在犯不上,回頭安南伯府一定尋幾株好的品種送來賠罪。”
姜婉鸢一臉歉意的勸着,蔣煙就這麼被人攆出府,日後安南伯府的臉面更是沒處擱,姜婉鸢完全是為南安伯府的面子着想。
蕭韶姎冷着臉不做聲,眼眸狠狠的盯着蔣煙,蔣煙委屈的想說不敢說。
見蕭韶姎遲遲不肯開口,姜婉鸢瞥了眼姜婉言,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讓姜婉言幫着求情。
姜婉言咬了咬唇有些為難,這件事本就是蔣煙的錯,依蕭韶姎的态度,這盆花一定很重要,若是開口說不定就是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小十妹妹。”白嫣玉站了出來,走到蕭韶姎身邊,壓低了聲音,“看在定北侯府和相府的交情上,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吧,這麼多人看着呢,鬧僵了不好。”
白嫣玉的話不大不小,正好周邊的人都能聽見,衆人都覺得雖然安南伯府有錯,但道歉态度誠懇,蕭韶姎也不該揪着錯不放,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蕭韶姎看了眼姜婉鸢,又看了眼姜婉言,姜婉言卻沖着蕭韶姎歉意的笑了笑,蕭韶姎立即讀懂了姜婉言的意思。
“哼,這倒成了我得理不饒人了,這盆花是我祖母精心養育了十年,當年我九姐尚在府上時特意尋來送給祖母,如今我九姐遠嫁,就指着這花睹物思人有個念想呢。”
蕭韶姎說着一把捉住了蔣煙的手,冷着臉,“平日裡我爹爹瞧一眼祖母都舍不得,今兒擺出來,你倒好摘了一朵就罷了,還将餘下的全毀了,你倒是說說拿什麼賠!”
衆人愣了下,這就不怪蕭韶姎這麼生氣了,好好一盆花給毀了,還是這麼有意義的,無可取代。
“大嫂……。”蔣煙眼眶濕潤,眼巴巴的看着姜婉鸢。
姜婉鸢打量了眼蕭韶姎,沒想到眼前這人還是揪着此時不放,沉聲道,“那蕭姑娘如何能消氣?”
“小十妹妹……。”白嫣玉拽了拽蕭韶姎,一臉的大度和善解人意,“花已毀,你這樣隻會讓大家都難堪的。”
蕭韶姎立即抽回手腕,瞪着白嫣玉,“要是哪一日玉姐姐最珍貴的被毀掉了,是否也可以如此大度?”
白嫣玉對上了蕭韶姎陰冷的眸子,下意識退後一步,立即擡眸看向了姜婉鸢,歉意地低着頭,“鸢表姐,是玉兒沒用。”
姜婉鸢搖了搖頭,“不怪你。”
要怪就怪蕭韶姎故意為難,小小年紀性子竟如此跋扈,就沖這幅德性,身份再高又如何,誰家娶了就算倒黴了。
白嫣玉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了弧度,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把她給我扔出去,将花送去安南侯府,告訴安南侯夫人務必将花救活,否則這筆賬絕不罷休!”
蕭韶姎沒了心情,直接指着兩個嬷嬷,讓她們拖走了蔣煙。
蔣煙被一路拖拽,死的心都有了,狠狠的瞪着蕭韶姎。
姜婉鸢的臉色更是十分難看,在這麼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看盡了笑話,回府後肯定沒法交差,蕭韶姎竟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着實可惱。
“蕭姑娘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犯了錯道個歉就能了事,殊不知很多事是不能夠彌補的,蔣姑娘更不是三歲兩歲的無知孩童。”
連軒忽然走了出來,站在了蕭韶姎身邊,護着她。
有連軒帶頭,很快就有幾個貴女跟着附和,“以往都說安難侯夫人寵着女兒,這哪是寵着,分明就是縱容,小小年紀不止分寸也不知學的什麼規矩!”
“能有什麼呀,今兒蕭妹妹生辰來了不少貴公子,這一身素白楚楚動人,若是配上極品魏紫,必然奪人眼球。”
其中一個姑娘說完,身後幾個姑娘轟然嘲笑,還有個姑娘道,“方才在涼亭中就是蕭公子呢。”
“原來如此……。”
這一句一句的诋毀,讓姜婉鸢臉色鐵青着,瞥了眼蕭韶姎,“時間不早了,府上還有些事沒處理,先告辭了。”
丢下一句話姜婉鸢匆匆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略有深意瞪了眼姜婉言,姜婉言低着頭佯裝沒看見。
等人一走,姜婉言上前拉住了蕭韶姎,“行了行了你也消消氣,母親那裡正好也有一盆極品魏紫,養了幾年,回頭我去給你讨來。”
蕭韶姎臉色緩和了些,沖着姜婉言笑了笑。
“言表妹……。”白嫣玉蹙眉,這話方才為何不提呢?
姜婉言住了嘴,差點忘了白嫣玉還在場,不知怎麼,對白嫣玉遠不如和蕭韶姎親近。
“我這也是緊張糊塗了,才想起這回事。”姜婉言扯了個借口。
白嫣玉顯然不信,質疑的盯着姜婉言。
“好了,大家不要被這件事影響了,盡情的玩耍吧。”蕭韶姎這個小主人發了話,氣氛一下子活躍了不少。
蕭韶姎瞥了眼連軒,“多謝七皇子剛才仗義所言。”
“客氣什麼。”連軒無奈,這小丫頭倔強的很,從一開始的連軒哥哥到現在生疏的七皇子,費盡周折愣是不肯改口。
宴會的事傳到了蕭老夫人耳朵裡,蕭老夫人自然很生氣,但也很欣慰蕭韶姎的做法。
“将窗台上的魏紫看住了,以後誰也不許靠近。”
蕭老夫人一共養了兩株,如今隻剩下一盆了,如論如何也不能損壞了。
定北侯府
姜老夫人得了姜婉鸢送來的書信,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撇了眼姜瑾瑜,“你先回去吧,一會再過來陪祖母用晚膳。”
姜瑾瑜繃着臉答應,早就心急如焚了,一大清早莫名就被姜老夫人叫到身邊,一直脫不開身,聽了這話如蒙大赦,恨不得插上翅膀的離開。
“母親。”定北侯夫人小聲的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姜老夫人沒好氣的瞥了眼定北侯夫人,“還不是蕭家那位祖宗惹出的事,鸢兒好心去祝賀,她倒好當着衆人的面把蔣姑娘攆出府,蔣姑娘是安南侯夫人的心尖子,出了事自然要找鸢兒麻煩,大熱的天,鸢兒已經跪在門外兩個多時辰了。”
定北侯夫人驚訝,“怎麼會這樣?”
“哼!我告訴你,趁早讓瑾瑜死了心吧,有我在一日絕對不允許這禍害進門,瑾瑜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姜老夫人又沉聲道,“鸢兒嫁過去本就處境艱難,多年無子,現在又出了這事,日後讓鸢兒還怎麼在安南伯府待下去?相府簡直欺人太甚!”
定北侯夫人擰眉,有苦說不出,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身邊連一個通房都不敢安排,就是怕蕭韶姎多心。
别的話姜瑾瑜都是一一照做,隻有娶妻的事,姜瑾瑜是聽不進去勸的。
定北侯夫人也是看着蕭韶姎長大的,很難相信蕭韶姎會做出這種事,而且比起白嫣玉,定北侯夫人甯可讓讨蕭韶姎做兒媳。
白嫣玉娶回來也是當祖宗似的供者,誰敢給她臉色瞧,姜老夫人一定想法子找回來。
而蕭韶姎就不一樣了,至少能幫襯姜瑾瑜一把。
姜老夫人見定北侯夫人沉默不語,臉色越發難看,恰好這時丫鬟說七姑娘來了。
“讓她出去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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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權爺調教小嬌妃
一諾千金
外界傳,她仗着郡主身份,不敬祖母,毒打姨娘殘害府中子嗣,惡毒至極。
可實際,姐妹輪番算計她她清白,僞善姨娘蠱惑父親将她死去的母親貶做妾,宋婧由嫡變庶。
背地裡人人踩上一腳,倒了這麼多黴,可誰沒有個走運的時候呢。
終于輪到她宋婧了!
他是京都尊貴無比,出入如衆星捧月捧着,太後千般恩寵着的爺,無人敢忤逆的活閻王!
偏偏這位爺就瞧中了宋婧。
他說,“天底下向來無人敢給本王眼色瞧!受了委屈,就給本王欺負回去!”
宋婧抖了下。
他又說,“誰敢碰你,本王親自剁了他!”
宋婧表示猶豫。
他還說,“誰若敢找幫手,本王讓他後悔來這世上一遭,誅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