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又氣又急,委屈的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若是以往許是有些美感,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可配上一幅腫的跟豬頭似的,有些不倫不類,蕭妧差點笑了,肩膀抖動,右相立馬沒好氣瞪了眼蕭妧,蕭妧才收斂了。
在旁人眼裡,蕭若是醜的,在連寂夜眼中,蕭若就是個可憐的,被人欺負,一來氣,拽着蕭若就走。
“走吧,既然這個家不歡迎你,呆着也是受委屈,哼!”
連寂夜是不相信右相那番說辭,直接拽着蕭若就走。
連寂夜連頭也不回的走了,連寂銘走上前,朝着蕭妧拱手,“蕭姑娘,本殿代三皇弟向蕭姑娘賠禮道歉,三皇弟也是一時情急,所以才冒犯了蕭姑娘,還請蕭姑娘莫見怪。”
蕭妧摸了摸鼻子,比起脾氣暴躁的連寂夜,蕭妧更讨厭裝模作樣的連寂銘,一肚子壞水。
“殿下客氣了。”右相不動神色的擋住了蕭妧,對上了連寂銘的視線。
連寂銘嘴角的笑微僵,寒暄幾句,帶着人就走了。
人一走遠,蕭妧很沒出息的笑了,捂着肚子,樂不可支。
右相額頭上青筋跳了跳,看了眼一旁啃骨頭的狼犬,蹙眉道。
“這隻狗哪來的?”
蕭妧微收斂了些,“朋友送的,上次他們也是,來玲珑閣暢通無阻,今天要不是蹴鞠,小九鐵定被欺負。”
朋友?
這樣的狼犬,毛色純正形态姣好,在整個京都,也未必能找出兩條來,價值不菲,是個捕獵的好手,小九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出手大方的人了。
很快,右相腦海裡湧現一個人,嘴角一抽,直接忽略了狗的事實。
右相清了清嗓子,“小九,為父問你,你今兒這麼做,就不怕傳出去什麼不好的名聲嗎?”
“那正好啊,省的一個個都在打小九的主意,小九實在不想摻和進去,亂的很。”
蕭妧一臉嫌棄。
右相的臉色一沉,“所以,你明知道三殿下誤會了,也不解釋,就等着鬧大,讓他出醜?”
右相猜想,蕭妧什麼時候開竅了,還是被人教的?
肯定是被人教的!
蕭妧吐了吐舌,一幅被猜中了的小得意,右相臉色有些不太好,清了清嗓子。
“小九啊,女兒家,還是應該要愛惜自己名聲,免得日後嫁人了,被人戳脊梁骨逮住了把柄,擡不起頭來。”
右相苦口婆心的勸着,生怕乖巧懂事的女兒,被帶壞了。
蕭妧卻沒能理會右相的深意,點了點頭,“父親,小九知道了。”
右相見乖巧懂事的小九,滿是欣慰,同時暗地裡将某人,罵了個遍。
與此同時,趙遵呆在家裡,連打兩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爺,最近天涼,注意身子。”趙七關切道。
趙遵搖搖頭,近日心情好的冒泡泡,“不是,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了。”
趙遵下意識的想成蕭妧,一眨眼好幾天沒看見了。
“對了,這幾日蕭姑娘一直沒出來?”
趙七伸出三根手指,“爺,屬下跑了四個人,将相府四個門全都看住了,屬下保證絕對沒出來。”
趙遵沒好氣的白了眼趙七,繼續翻動手中賬冊。
“這幾日店鋪都安排得如何了,跟咱們同行的,也要查清楚底細,錯綜複雜的關系,也要搞清楚。”
趙七點點頭,“是,屬下一定安排妥當,京都最大的酒樓是品味齋,珠寶是珍品齋,還有賭坊,大半都是甄國公的産業,和咱們經營的有些沖突,恰好又是二皇子的外祖家,咱們若貿然開鋪子,必然影響了甄國公的路子。”
趙遵勾唇,“京都是天子腳下,明面上不敢亂來,甄國公沒摸清咱們的底線之前,必然不敢亂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白白便宜了外人,能将生意在京都做大,也不是個蠢的。”
“暫時先不必管,我自有分寸,把人看住了就行。”
“是。”
趙遵睨了眼趙七,“我說的是相府。”
趙七嘴角抽搐,點點頭,“屬下一定看住了。”
趙遵一夜之間,興起了許多店鋪,有酒樓,糕點鋪,妓院,賭坊,隻要是能涉及到的,幾乎占全了,十幾家鋪子一同開業。
開業前幾日,時不時有幾個鬧事的,還沒鬧起來,立馬就被擺平了。
這架勢,大有和甄國公對立的意思,樣樣氣派,不壓甄國公一頭,卻也不落一層。
這一開張,京都無人不知趙遵的名字,街頭街尾都在議論。
有不少觀望的大臣,抱着開戲的姿态,敢跟甄國公做對,絕對沒好下場。
而且,好巧不巧,有幾個鋪子就開在甄國公鋪子對面,誰不知,甄國公是京都,最大的皇商。
冷不丁,冒出一個趙遵,隻知道在汴州一代,頗有幾分名氣,沒想到居然将鋪子,開到了京都。
真是不知深淺,以往來京都做生意的,哪一個不是被擠兌的灰溜溜的跑了,就是不知道這次,趙遵能熬幾天。
鞭炮一響,銅錢滿天飛,很快百姓就跟着湊熱鬧,人越積越多還真是大手筆。
“各位,今兒是趙家坊開業的好日子,我們東家說了,三日内來店鋪的,統統半價。”
一位綢緞莊的掌櫃的,站在台階上喊道,“趙家坊絕對貨真價實,假一賠十,不怕比價,多謝鄉親們的支持。”
掌櫃的一說完,圍觀的百姓就議論起來,等了半天,那位神秘的主人,始終未露面,更引人好奇了。
“說了這麼半天,怎麼就沒看見什麼東家出來啊,露露面呗,也讓咱們瞧瞧是哪一路好漢。”
“是啊是啊,露露臉,怎麼連這點誠意都沒有,萬一哪一天咱們買了趙家坊的布匹有問題,人跑了怎麼辦,好歹也叫咱們能找到是誰啊?”
“說的沒錯兒,新來的就得守規矩,快把你們東家叫出來!”
不一會,人群裡有幾個賊眉賊眼,一看就是不懷好意,故意鬧事。
人群裡跟着起哄,掌櫃的冷汗直冒,才第一天就碰上事了。
“大家别着急,趙家坊鋪子在這裡,還能跑了不成,何況京都還有不少趙家旁的鋪子,怎麼可能會跑?”
“切,那誰說得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沒臉出來見人,是怎麼着?”
又有一個人大喊,堅持要讓東家出現,一看就是無理攪事,故意的。
掌櫃的臉一沉,一擡頭恰好看見了男子,頓時松了口氣。
“趙家坊的東家來了。”
衆人聞言,紛紛擡眸看去,隻見不遠處,有一名男子走了過來,周身氣質華貴,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貴氣,容顔絕色,讓人歎息。
更奇特的是,男子身後竟有兩個人,一個是大皇子,另一個竟然是當朝右相!
右相居然也來圍觀,還帶着賀禮,一時間,幾個鬧事的紛紛止住了腳步,面面相觑,落在右相手裡不死也少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