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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酒色之徒

極品驸馬 蕭玄武x 3685 2024-01-31 01:14

  “絕對驚人!”李仙緣信誓旦旦的說道,“昨夜平康坊,有個怪人花費重金前去捧場張窈窕,卻與她坐着下了一夜的雙……雙陸棋!你、你說,那人該是有多麼無能、多麼無聊、多麼無恥!”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薛紹直搖頭,這貨真是醉得不行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張窈窕?不就是我前不久轟出去的那個女人嘛,看來她又回了長安重操舊業了!

  “小生怎麼可能不知道?”李仙緣雙眼一瞪,義憤填膺,“小生打橫了坐在他二人的棋桌旁邊,活活的看了一整宿!”

  “你更無聊!”薛紹哭笑不得的怒罵。

  “嘿、嘿嘿!”李仙緣一陣傻笑,“小生恨不過了就那人說,張窈窕也不過是藍田公子一名棄婦而已!……于是那人差點就瘋掉了,非要跑來拜訪一下大名鼎鼎的藍田公子!”

  “你也太無聊了吧,居然還給我招這種破生意上門?”薛紹恨得牙癢癢,真想一把将這個酒囊飯袋掐死才好。

  “嘿、嘿嘿!薛、薛兄,你以往和他也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然小生豈敢把他招來?他、他已經來了,剛剛還跟在後面的!”李仙緣朝後方一指,卻不見人,“喲?莫非是醉到憨死半道上摔下了馬去?……薛兄,快、快派人去找尋,莫要讓他被野狗給叼去了!”

  “……”薛紹無語之極,擺擺手叫兩個仆人趕緊去找找。心裡直後悔,真不該把這個酒囊飯袋招進家裡來搞什麼風水改造工程。這下好,好不容易擺脫了纨绔膏梁的生活圈子,現在又被人像牛皮糖一樣的粘上了。

  李仙緣被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仆給扛走了,薛紹叫他們把李仙緣扔進澡池狠狠的洗一洗讓他醒醒酒,再給他換身衣服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既然是“有客”來訪,薛紹也就不便出門了。他叫月奴帶着妖兒先去了芙蓉園柳樹林,監督她好好的摘錄和背頌藍田秘碼。

  等了一會兒,出去找人的兩個仆人回來了,牽回了一匹馬,馬鞍上像挂麻袋一樣的架着一個身着仕子長衫的書生,正在鼾聲大作。

  “把他弄下來,扛去和李仙緣一并處理。”薛紹被他身上臭烘烘的酒氣熏得直搖頭,都懶得上前去看是哪路神仙了。

  那人被從馬背上弄下來倒是醒了,輪着惺松的睡眼瞟到了薛紹,雙手推開仆人,把腰上懸的一把寶劍左挪右撸挂正了一些,整了整零亂的衣冠,沖着薛紹彎腰拱手拜了下來,“吳興姚元崇,見過薛公子。”

  姚元崇一拜下來沒站穩一跤就摔了下去。左右仆人急忙将他扶起。

  “姚元崇?”薛紹不由得心中一動,上前幾步看個真切,好家夥,這都摔到鼻青臉腫了,臉上還糊着很多的泥灰。就他現在這模樣,别說是僅僅一面之緣的“相識”,怕是連他親娘也一下認他不出來。

  “怎、怎麼,薛公子當真是貴人多健忘,這就不記得姚某了?”姚元崇搖搖晃晃的站不穩,“三個月前,姚某曾和薛公子一起在平康坊狎妓同醉了一場,醒來時公子的臉上還蓋着女人的肚兜呢!”

  “行,你别說了。”薛紹連忙上前将他扶穩,再不扶穩又要摔倒了,苦笑的直搖頭,“有什麼還是等醒酒以後再聊吧!——來人,扶他去沐浴歇息,好生伺候!”

  “是,公子。”兩名仆人将姚元崇左右扛起,他頭一耷,又打起了呼噜。

  “這得是喝了多少酒啊!”薛紹直搖頭。

  但是姚元崇這個人,還真是讓薛紹的心裡一亮!

  姚元崇自稱是吳興人,這可是一個著名的郡望。吳興姚氏是舜帝的後代,在南北朝時期出了許多的名臣大将。雖然現在吳興姚氏遠比不上汾陰薛氏和聞喜裴氏,但是曆史上的吳興姚氏在大唐時代曾經達到鼎盛,因為出了一個著名的宰相——姚崇。

  曆史上的姚崇,原名就叫姚元崇。到了唐玄宗開元年間他為了避諱年号,才改名為——姚崇。

  曆史上,從武則天末期到唐玄宗開元之治這段最為動蕩的時期,姚元崇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尤其對大唐史上最輝煌的時代“開元盛世”有着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有“救時宰相”之稱。

  後人有稱大唐三百年間“前稱房杜、後稱姚宋”,房杜是指貞觀名相房玄齡和杜如晦,後者就是指開元名相姚崇和宋暻!

  不過,曆史上的姚元崇是一個大器晚成的角色。

  就如同薛紹今天看到他的樣子,他可不是薛元超那一類打小就根正苗紅行端影正的大儒名仕。年輕的時候姚元崇雖然也有才學但更愛練武,因為他本就出身在一個武将家庭。除此之外和大多數的青年仕子一樣,美酒和美女是他的至愛,走馬章台醉卧花叢那是常事。

  要不然,又怎麼會和藍田公子有了“一面之緣”?

  稍後薛紹留在府裡照看了一會兒,直到兩個酒色之徒全都像死豬一樣的睡下了,方才去了芙蓉園柳樹林。

  走到附近,薛紹聽到“咚咚”的木魚聲,擡眼一看,月奴正一邊看着密碼本一邊拿着一個小木魚在那裡敲。妖兒則是背對着月奴離了有三四米遠,在那裡聽。

  “哎呀,敲錯了,重來、重來!”月奴喊道。

  “嘻嘻,月奴姐姐,你好笨哦!”妖兒陰陽怪氣的笑道。

  “臭丫頭,小心我撕了你的破嘴,用心聽着!”月奴又重新敲了起來。

  薛紹不禁覺得好玩,這兩人還真的練起了密碼聽譯,于是也停了下來跟着一起聽一聽。

  因為是簡化的摩爾斯電碼,所以沒有長短音之分。月奴倒是敲得認真,雖然慢了一點,但薛紹隔得稍遠也大抵能聽個明白。她敲了五個字反複的敲了多遍——妖兒是呆子。

  “月奴姐姐是呆子!”妖兒咯咯笑着喊了出來。

  “臭丫頭,看我不打你!”月奴扔了木魚就去追打妖兒,妖兒咯咯大笑的滿樹林亂跑起來。

  薛紹笑呵呵的走過去拿起小木魚,不得不贊歎甚至稱奇,妖兒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小妖孽!學東西實是太快、太快了!

  “神仙哥哥救命呀,月奴姐姐要打我!”妖兒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

  “别鬧了,都坐下。”薛紹笑道,“妖兒,剛才月奴隻敲了五個字,你卻聽了四五遍才聽出來,實在是太慢了。”

  “噢……那我再用心的、狠狠的練習!”妖兒惶恐不安的點點頭,馬上不敢笑鬧了。

  “月奴,這個藍田密碼你也必須掌握!”薛紹道。

  “啊?”月奴一聽,頓時眼睛都直了……蒼天啊,不如讓我去單挑千軍萬馬!

  薛紹把臉一闆,“啊什麼啊,這點東西都學不會,你還有臉跟着我嗎?”

  “是,公子,我一定好好學,用心學!”月奴苦着臉,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妖兒嘿嘿的壞笑。

  “臭丫頭,興災樂禍!”月奴恨恨的低罵。

  “妖兒,你也别笑。”薛紹正色道,“你身體太瘦弱了,從明天起,每天早起跟着月奴練習武藝,強身健身!”

  “嗚……我知道了!”妖兒的臉也苦了起來。

  月奴眉飛色舞,“看我怎麼整你!”

  “你們兩個,務必要将這套藍田秘碼掌握到最熟練的境地,從今天起,每天都要勤加練習,而且不能外傳。”薛紹道,“務必要熟練到用眨眼、敲桌子這一類的方式也能順利的傳遞和讀取信息。要讓那些代碼完全的印在你們的腦子裡,不用思考就能信手拈來!”

  “是……”

  薛紹笑了一笑,說道:“月奴,你不妨讓妖兒給你用催眠的方式,增強對代碼的記憶。這樣,或許能夠事半功倍!”

  “好耶!”妖兒高興的跳了起來,“我又可以玩那個絲線銅錢了!”

  “得意什麼!你要是敢捉弄我,練武的時候我就整哭你!”妖兒忿忿的直翻白眼。

  “好了,現在我們來一起完善和熟悉這套,藍田秘碼!”

  三人在柳林裡學習了一兩個時辰,月奴已是頭昏眼花都有一點快要吐了的感覺,薛紹才帶着她們兩個回到家裡。

  那兩個醉鬼還在呼呼大睡,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過來了。薛紹交待了月奴讓她守着家門,自己獨自一人去拜訪薛克構。

  做為出身薛氏一族的高官,薛克構本身也是一名極有名望的大學者。與薛元超相比,他的官職要低去不少性情也随和許多,一向人緣不錯。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薛族之内,薛克構都是一個頗受稱道的溫厚長者。

  薛紹先在西市買了兩盒好茶葉,準備進獻給薛克構。雖說他這樣的大儒高官一般都會崇尚兩袖清風,但是禮多人不怪,薛紹身為同族晚輩送兩盒茶葉算不得多麼出格。

  薛紹順道去找了虞紅葉。

  虞紅葉正帶着幾個女紅手藝出衆的女子,在趕制文兇。得聞薛紹來訪連忙親自出迎。

  薛紹很自然的去查看了一下虞紅葉的手工作坊,看來她們的工作進展還算不錯,已經有了一批質量不錯的成品文兇。

  “虞姑娘,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我今天來找你是另有事情。”薛紹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薛公子有事,隻管吩咐就是。”虞紅葉拱手拜言。

  薛紹微笑道:“我想請虞姑娘姑帶上你那一套茶具,與我一同前去拜訪戶部侍郎,薛克構。”

  虞紅葉的一手茶藝,堪稱不俗;而薛克構最大的嗜好,就是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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