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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黑山老妖

極品驸馬 蕭玄武x 3804 2024-01-31 01:14

  聽薛紹說了這些,武則天既沒誇獎也沒有貶損,隻是淡淡的道:“想不到你身為薛氏子孫,不事孔儒不治家學,反而研習律法與政論。
薛紹,你當真是想在仕途之上,一展拳腳嗎?

  薛紹心說廢話,當然想了!
難道你一直以為我的終極理想就是娶公主、當男花瓶,然後等着被你摔碎嗎?

  不過,這些話要是說了出來,應該會是一個提前被摔碎的下場。

  “天後娘娘,微臣以為,做事情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務必盡力做得好一些。
”薛紹如此尾婉的答道,也剛好是契合了武則天的“行為準則”而去的。

  武則天仍是不置可否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淡淡道:“本宮聽聞你略通武藝,可有此事?

  話題怎麼切得這麼快?

  “是,微臣喜好武藝,略微識得一招半式。
”薛紹幹脆的答道。
這種事情不必隐瞞了,無論是初次入宮時的角抵還是那天去射獵時的表現,都足以落入武則天無處不在耳目之中,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武則天突然道:“比薛楚玉,如何?

  “微臣花拳繡腿,肯定比不上将門虎子!
”薛紹回答道,心裡卻有點好奇,她怎麼又突然提到了薛楚玉?

  “薛楚玉……”武則天意味深長的拖長了一點音調,“倒像是個人物!

  沒說到自己,薛紹選擇了不插言。
現在還有點摸不清楚,老太太到底是個什麼居心和态度,她今天的談話方式真是有點行為藝術。

  “太平好不貪玩,居然央求本宮帶她一同前去,參加你的燒尾宴。
”武則天突然說道。

  “哦?
”好像又是另外一個話題了,薛紹這次挺意外的小吃了一驚,那小姑奶奶還真能鬧騰!

  “燒尾宴曆來隻是同僚相慶,豈有皇後攜公主到場的道理?
本宮已然拒絕她了。
正因為聽說了,本宮也就随意過問了一句,你不必多想。
”武則天的言語表情好像輕松了一些,說道,“既然你初入仕途,就需得一個穩妥的引路之人。
令兄薛顗為官多年老道持重,又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沒有人比他更合适來主持你的燒尾宴了。
需要宴請哪些賓客,你也可以多聽他的意見。

  “天後娘娘點撥得極是。
”薛紹拱了拱手,心說我總算是稍稍弄明白一點了。
這位老太太都成人精了,她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
旁敲側擊說了半天繞了若大的彎子,她是想一次性的把我們兄弟倆、包括薛楚玉兄弟倆、甚至我們整個薛家的立場都給弄個清楚!

  武則天将頭一偏看向身邊的那名女官,“婉兒,起草一份制令,召濟州刺史薛顗,即刻動身赴京面聖!

  帝王的命令稱為“制”、“敕”“诏”或者“旨”,天後臨朝稱制,意思就是暫時代替帝王的名義來發布命令。

  “是,天後娘娘!

  薛紹雙眼一眯,上官婉兒!

  “薛紹,你兄長不日即将到京。
到時,你便可以開始操辦燒尾宴。
”武則天道,“近些日子,你不妨先去拜訪一下你的薛族長輩。
這也是禮數。

  薛紹拱手,“微臣即刻着手去辦。

  “你可以退下了。

  “微臣告退!

  退出了禦書房,薛紹連着苦笑了好幾聲。
跟武則天這位奇葩老太太聊天實在是太費腦力了,她機鋒不露綿裡藏針,時時挖坑步步設伏,一不小心就要在她面前露餡。

  要比智力、比僞裝、比見識還有真人pk比武力,薛紹都不怵了這位年近六旬的老太太。
唯有比“陰險”拼政治智慧”這一項,薛紹覺得還真是差了她一籌。
武則天十四歲進宮,年輕的時候各種表現就已經夠傳奇夠“妖孽”的了,她在全天底下最陰暗最複雜最兇險的地方紮掙拼搏了四十多年,當年的妖孽都已經修煉成了黑山老妖!

  她曆經風浪百劫餘生奇迹般的幸存下來并且混到了今天的地步,憑的是腦子、智謀和那股子狠勁!

  這就像養蠱一樣,武則天可是硬生生的幹掉了無數的對手才活到今天,她的“毒性”顯然已是強到了令人發指!

  抹了一把冷汗,薛紹暗說古人或許有太多的地方不如現代人,但是“政治智慧”這一項,他們真是不輸給現在人。
要與“黑山老妖”博弈而不落下風,我還真是有很多很多的東西要學,還要經過很多的考驗和磨練才行!

  “薛郎!
”一聲清脆的呼喚從稍遠處傳來。

  薛紹想得正入神,聽到這一聲下意識的全身一繃眼神驟然一眯,做出了一個臨戰應激反應,定睛一看不遠處的龍尾道下方,是黑山老妖的女兒、黑山小妖在叫他。

  薛紹籲了一口氣放松下來,拜托能不叫“薛郎”嗎?
乍一聽起來像是我以前的代号“皿狼”,這個代号簡直就是我的一個“心錨”!

  太平公主在一群宦官使兒的跟随之下,提着裙裾有點焦急的朝龍尾道上奔來,氣喘籲籲,“薛郎,我母後把你宣進書房,都說了一些什麼呢?

  “大概問了一下燒尾宴的事情。
”薛紹微笑道,“黑……公主殿下為何如此緊張?

  “黑公主?

  “臣口誤!

  “本宮……沒有緊張呀!
”太平公主故作輕松的眨巴着眼睛左顧右盼,“就是好奇,我随便問問!

  薛紹一看她這表情心裡就大緻明白,這對黑山母女私下裡肯定有過什麼“秘密協定”,太平公主大概知道她母親今天會召見我。
所談之事,對太平公主來說應該還比較重要。

  薛紹回頭琢磨了一下,貌似今天談話的時候并沒有怎麼提到太平公主,黑山老妖頂多提了一下她拒絕了太平公主要去燒尾宴的事情。

  “薛郎,我要騎馬!
”太平公主眉飛色舞,笑嘻嘻的道。

  女上位嗎?
……難道我又想多了?

  薛紹笑了笑看着太平公主,“公主殿下,微臣與你打個商量如何?

  “你說!

  “殿下可以不稱呼我叫——薛郎嗎?

  太平公主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是不是,我還不配這樣叫你?

  郎君,算是如今一個挺普遍的稱呼。
但如果是單個的“郎”,如果是從年輕的女子嘴裡喊出來,就别有一番親昵和愛慕的意味了。

  “并非此意。
”薛紹看到太平公主變了臉色,微笑道,“我隻是有一點,聽不大習慣。

  “那我偏要這樣叫你,聽多了你就習慣了!
”太平公主嘴角兒一撇,“薛郎、薛郎、薛郎薛郎……”

  連着喊了有十幾聲,她一口氣差點沒接上。

  “你赢了,騎馬去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宣政殿,殺回了龍首池。

  托搭天王式,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騎上了高頭大馬。
薛紹翻身騎上去将太平公主護在懷中,“公主,我送你的衣服穿上了嗎?

  “你好讨厭噢!
”太平公主的臉蛋兒一紅,忿忿道:“那樣的衣服如何能穿,羞死人了!

  “穿在裡面的怕什麼,旁人又無法看到?
”薛紹一聽她這樣說,完了,窮忙活了,她居然不喜歡沒有穿!

  “那件古怪的衣服,當真是要穿在……抹兇與肚兜之下麼?
”太平公主有點羞于啟齒的感覺,臉蛋兒越發紅了,“那有什麼用嘛,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要是不穿就算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呢?
”薛紹做失望狀的歎了一口氣,“真是白費我一番心皿了,你還給我吧!

  “不還、不還!
誰說我不穿了?
”太平公主有點急了,“莫、莫非還要本宮,當衆掀開來與你看嗎?

  薛紹一想,好像有道理,大唐的女子雖然開放,但犯不着這樣奔放。

  雙臂略微一緊一夾,薛紹還真是感覺到了太平公主穿在胡服和抹兇下面的那件文兇,咪咪的觸感也似乎更挺了。

  “你、你好讨厭,好浮浪哦!
”太平公主羞急的低罵了起來,拍打薛紹的手臂。

  “駕!

  高頭大馬奔馳了起來,薛紹得讓太平公主切實的體會到“文兇”的實用價值——騎在馬上颠簸起來咪咪也不會上下亂跳,多好啊!

  一群宦官使兒像那天公主落水時一樣,在後面發足狂奔,“薛公子,你慢一些,慢一些!

  唯有琳琅很淡定的站在原地沒有追。
雙雙抱着劍面定定的站在原地,連表情和姿勢都一模一樣。
她們仿佛,對薛紹的身手很是有信心,完全不擔心接下來會出什麼事。

  “嘻嘻,薛郎,我好開心噢!
”迎着疾風,太平公主滿心歡喜的大聲道。

  不就是挂了這麼多年的空檔終于穿上兇罩了麼,值得這麼開心?
薛紹在心裡好笑。

  “你以後每天都進宮來陪我騎馬,好不好?
”太平公主說道。

  薛紹讪笑,“你方才不是還在大罵我讨厭、浮浪嗎?

  “……我,說說而已嘛!
”太平公主一時辭窮。

  “文兇喜歡嗎?
”薛紹笑眯眯的問道。

  太平公主嬌憨的竊笑,羞答答的低聲道:“你送的,我自然喜歡。

  薛紹一聽這話汗毛都豎了一豎,嬌滴滴的好像有點過頭了,明顯不對勁兒!
今天總感覺太平公主對我格外的“親熱”,幾天沒見非但沒有疏遠,仿佛距離還更近了。

  這是為什麼呢?

  莫非……黑山老妖已經動了真格準備招我為驸馬,太平公主知道内情,于是就已經把我當作是她的丈夫來看待了?

  心頭猛然一亮,薛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我怎麼這麼笨!
這個時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父母早已雙亡,當然就是長兄如父,婚事将由我大哥來操持。

  黑山老妖已經讓上官婉兒下了一封诰令,把我大哥從濟州召回來,這麼說我和太平公主的婚事已經……正式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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