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悲劇的李佑
“……”
又是一個時辰的繁文缛節,整個祭獻俘大典終于來到了最重要,也是最高潮的部分——獻俘。
經過了大半天的折騰,獻俘反而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
道理很簡單,獻俘大典的主角可是俘虜,而為了在俘虜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态,因此所有參與大典的人,是分成兩列,坐在兩邊的——也就是說,跪了這麼長時間,磕了這麼多頭,終于可以坐一會兒了。
“我的個天啊,終于到了這一步了,可算是累死我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佑又開始了吐槽,對旁邊的李愔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可真的是累壞了,我腿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呢,結果又在這裡跪了這麼長時間,再不給我休息一段時間,我覺得我的腿可能要報廢了。”
李愔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吐槽道:“……誰讓你在屁股受傷的時候非要出去打獵呢?你自己不小心從馬上掉了下來,這怨得誰來?按照八弟的話說,這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啊。你就知足吧,好歹你的舊傷沒有複發呢,已經很不錯了。”
“額……”李佑無言以對……
“噗~”知道内情的人,頓時也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李貞自然也是知道這麼回事的,說起來這事情也很搞笑,因為在壽宴上給李世民送了一件冥器的緣故,事後李世民可是狠狠的将李佑懲戒了一頓。據說光是闆子就打了三十多下,偏偏執行的侍衛下手比較狠,最後愣是将李佑的骨盆都給他打裂了。就這,餘怒未消的李世民在打完之後還不允許禦醫給李佑治療,直接将他轟回了封地。好在陰妃心疼兒子,提前在宮外給他請了一個大夫,大夫的手藝很好,在他的治理下,李佑的骨盆成功愈合,總算是保住了兩條腿,不然他就真的要坐上輪椅了。
隻是大夫在治療之後也交代了,李佑的兩條腿雖然保住了,但是骨頭愈合比較困難,最近半年内最好不要再進行劇烈的活動了,不然骨頭一旦重新裂開,到時候就真的是神仙難救了。
然而李佑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會聽大夫的話,再加上他是在封地中,就更沒有什麼人能管得了他了——李佑性格多動,讓他在床上趴半年,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因此在回到封地一個月之後,感覺到屁股不那麼疼痛了,李佑覺得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便招呼左右,出城打獵。
于是悲劇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他的傷勢才剛剛愈合,别說骨頭沒有長在一起,就連皮肉傷都還沒有徹底的好透呢,哪裡經得起在馬背上颠簸?
在騎了一個時辰的馬之後,屁股上的傷口直接被重新颠開,正在馬上撘弓射箭的李佑一個不慎,就從馬上摔了下來,一條腿當時就被摔斷了,一條胳膊也發生了錯位。
好在不幸中的萬幸的是,他在跌下馬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沒有讓屁股落地,因此骨盆并沒有被驚到,算是保住了他行走的權利,沒有廢掉。但是也因此,李佑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一直到現在,腿上的傷都沒有好徹底,這也是他抱怨的原因。
這是他的囧事,也是他的痛處,此時見李愔暴露了出來,頓時惱羞成怒道:“你好~你這麼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嗎?也不知道誰的屁股被父皇打成了八瓣,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大小号都要人抱着解決……你也不是小娃娃了,拉撒都還要人把着,丢不丢人?”
“你……”李愔頓時就不說話了,他這才想起來,李佑固然有不光彩的一面,但是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他不同樣沒有落了好?
李佑挨打是因為他在壽辰上給李世民送了一件冥器,而他被李世民打,是因為他送的禮物更奇葩——他居然送了一件前隋炀帝三征高句麗的屏風給李世民,這就更過分了啊。
如果說李佑的禮物隻是詛咒李世民一個人的話,那李愔的禮物可就是詛咒李世民帶領下的十萬大軍了啊。
李愔不但送了前隋的禮物,而且還送的是反面教材——隋炀帝三征高句麗,每一次可都是慘敗而歸啊。
要知道李世民當時是已經在籌備征服高句麗了,李愔在這種時候送上這樣的屏風,這不是在詛咒李世民大敗而歸的嗎?這可比詛咒李世民一個人可要嚴重的多了啊。
所以生氣的李世民在懲罰李佑的同時,也将李愔給狠狠打了一頓,屁股都給他打成了八瓣——是真的八瓣,侍衛下手太狠了,李愔屁股上的皮膚都給打裂了,裂痕正好将兩個屁股均勻的分成了八份。
這件事後來傳到了民間,因此民間就有了‘把屁股打成八瓣’或者‘屁股都摔成八瓣了’這樣的俚語,用來形容屁股受傷很重。
“好了,大家都别說了,馬上就要開始了。”李貞見兩人有頂牛的趨勢,連忙站出來勸架:“五哥,父皇剛剛才饒過你你命,你現在又要鬧事?這一次父皇可不一定就會輕饒你了。”
想到了李世民的可怕,李佑打了個冷顫,連連道:“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哼!”見狀,坐在李貞下首的李承乾輕哼了一聲,心中頗為不爽利。剛才在上香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說李佑的,但是李佑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要不是顧忌到場合不對,估計他都能和自己打起來。然而現在李貞開口勸架,不但李愔給他面子,就連李佑這個刺頭也都不再鬧事,這讓他覺得自己大兄的地位受到了挑戰,心中非常不快。
他卻忘了,他自己又是個什麼性格?在當太子的時候,整日裡防備這個防備那個,針對自己的兄弟,哪裡會真心相交?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你對我好,我自然就會對你好,你要是防備我,我能和你交好那才叫怪了。
李承乾自己都這個熊樣子,沒有一點作為兄長的樣子,衆兄弟又哪裡會服他?更不會和他誠心相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