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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那些守制的大臣便極力想要立裕王為太子,但是嘉靖帝卻遲遲沒有反應,于是這些守制的大臣便想要把裕王表現成太子,便處處想要和嘉靖帝争上一争。當裕王的母親杜康妃去世的時候,這些守制的大臣便想把葬禮辦得隆重一些,是按照太子母親去世的标準舉辦。但是嘉靖帝卻否決了,下旨從簡。一年以後,裕王的妻子生下了兒子,這是嘉靖帝的第一個孫子,按理說這是一件大喜事,但是壞就壞在裕王的這個兒子是在裕王為母親守孝期間弄出來的,這不禁讓嘉靖帝大怒,對這個孫子自然也就沒有了好感,而這個孫子不久也就夭折了。
悲哀的是,深陷于喪母喪子之痛的裕王很快又陷于喪妻之痛,他的妻子也許是因為承受不了喪子之痛,不久也病死了。這便又給了守制大臣一個機會,禮部為裕王妃安排了太子妃的葬禮,沒有想到又被嘉靖帝給否決了。一切又是從簡。裕王默默地承受着,他已經習慣了嘉靖帝的一切命令,不敢有半句反對之言。這也造成了裕王後來成為皇帝之後,也是逆來順受的性格,讓大明的文人從嘉靖帝的獨裁陰影中掙脫了出來,甚至到了後來,緻使大明皇權旁落。
但是……
嘉靖帝的做法有很矛盾,說他想要立裕王為太子吧,但是他給裕王和景王的待遇一模一樣。說他想要立景王為太子吧,但是他給裕王安排的老師卻明顯地高出景王。裕王的老師都是些什麼人?
徐階就曾經擔任過裕王的老師,後來徐階入内閣,嘉靖帝便免去了徐階做裕王老師的職位,讓徐階一心在内閣做事。但是卻相繼給裕王安排了高拱,陳以勤,張居正,殷士儋為老師,這些人都是什麼人?
這些人都是一時名士,這裡面的人大多後來都進入到了内閣,比如如今的高拱。這又很明顯地表明嘉靖帝對裕王的重視。
想着這些裕王的經曆,羅信對嘉靖帝的舉動也有些不解,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裕王此時的日子很不好過,每日過得如履薄冰,這個時候的裕王應該很好接觸,也很好結交。
但是……
先後已經有了徐階,高拱,陳以勤,張居正和殷士儋為裕王的老師,這些人都是裕王的支持者,而且羅信知道裕王對這些人都十分尊敬。雖然如今徐階和高拱都已經不再擔任裕王的老師,但是裕王依舊以弟子之禮待之。
這就給羅信提出了一個新的課題,自己如何能夠在徐階,高拱,陳以勤,張居正和殷士儋這些人中脫穎而出,讓裕王更願意和自己親近?
這就需要羅信以不同的方式和裕王相處。
那麼,要如何不同呢?徐階,高拱這些人的授課方式和特點是什麼?
羅信閉目尋思了片刻,眼前仿佛出現了徐階,高拱,張居正等人的形象。這些人在裕王的面前一定是古闆,講究禮制,這不由讓羅信想起了自己的啟蒙老師林昌,實際上在那個時代的老師都是如此。
“那就讓我變得不同吧!”
第二日。
按照嘉靖帝的旨意,羅信上午依舊要做他的司值郎,所以他又跑去戶部上班了,一進入戶部尚書的房間,傅頤便拱手道:
“恭喜不器!”
羅信便搖頭苦笑道:“傅大人,您就别取笑不器了。我都不知道陛下怎麼就讓我去當裕王的老師了。你看就我這個歲數,能當裕王的老師嗎?”
傅頤楞了一下,别說憑着羅信的戰功,憑着羅信的學識,傅頤早就在潛意識中忽略了他的年齡,不自覺地把羅信當作了自己的同輩,如今聽羅信這麼說,才恍然羅信的年齡,不由也失笑不已。羅信便聳了聳肩道:
“看吧,你也笑了!”
“噗哈哈哈……”傅頤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羅信幹脆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了下來道:
“有錢不?”
“沒錢!”傅頤止住了笑道,然後也坐了下來,神色變得認真道:“不器,你不要妄自菲薄。說實話,今日若不是你提起你的年齡,我都忽略了你的年齡。在當朝,沒有人的戰功比得上你,也沒有人在學識上比得上你。”
“傅大人過譽了!”羅信急忙擺手。
“并非過譽!”傅頤認真地說道:“隻是憑着你的《孔孟合璧》就完全可以擔任裕王的老師。”
羅信便抓了抓腦袋道:“我看傅大人怎麼比我還高興?”
“當然高興!”傅頤的臉上現出了激動之色道:“陛下下旨讓你擔任裕王的老師,看來陛下還是想要立裕王為太子。”
羅信便摸了摸鼻子道:“我有那麼重要?”
“當然!”傅頤重重點頭道:“不可否認,你是大明的軍神。有你在,大明就有底氣。而在士林,你又是一代大儒。現有徐階和高拱,中間有張居正,陳以勤和殷士儋,後有你羅信。想必朝中大臣此時都已經能夠看清陛下的心意。”
“未必!”羅信搖頭道:“如果我在擔任裕王老師的期間……”
羅信的神色變得認真道:“一旦我被陛下責罰了呢?嗯,是很重的那種責罰?”
傅頤的臉色就是一變,如果真如羅信所說,那嘉靖帝就是鐵了心要立景王為太子了。實際上在朝堂之上每個大臣都知道羅信如今的處境很危險,功高蓋主令嘉靖帝忌憚。
之前嘉靖帝是極力打壓羅信,但是羅信夠隐忍。如今會不會是嘉靖帝準備捧殺羅信?讓羅信得意忘形,給嘉靖帝處置他的把柄?
如果真是這樣,那嘉靖帝就是連帶着裕王一起收拾了。想當年唐朝李世民的兒子李承乾不就是被侯君集鼓動着造反?
以羅信的戰功卻受到嘉靖帝不公的待遇,心中會沒有怨氣?
裕王多年來屢次被嘉靖帝給予難看,心中會沒有怨氣?
這兩個心有怨氣之人跑到了一起,誰知道會不會幹出造反的事情?
一旦做出這樣的事情,成功了還好,如果失敗了,那他們這些支持裕王的人俱都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裡,傅頤的臉色都白了。羅信莫名其妙地看着臉色蒼白,甚至額頭都滲出汗水的傅頤道:
“傅大人,您病了?”
“沒!”傅頤擺手道:“不器,你不會害裕王吧?”
“我?”羅信指着自己吃驚地道:“我害裕王?為什麼?”
傅頤糾結了好久,但是卻不好說出口,看着傅頤在那裡像是大便幹燥似的,羅信不由開口道:
“傅大人,你我也算是忘年交了吧?”
“嗯!”傅頤點頭道:“我以不器為知己!”
“那還請傅大人直言!”
看着羅信坦蕩的模樣,傅頤将牙一咬道:“不器不要怪老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那麼言重,今日就算您一口吐沫吐在我的臉上,我都不擦,讓它自己幹!”
傅頤不禁莞爾,心中也不由一松:“這個問題會讓不器以為老哥在羞辱你。但是,老哥又不能夠不問,因為這關系到裕王,關系到大明的天下。”
聽到傅頤說得嚴重,羅信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道:“請直言!”
傅頤點點頭,站起身形,走到門口将房門打開,來到外面東張西望,見到屋外無人,這才回到了羅信的面前,壓低着聲音說道:
“李承乾和侯君集!”
羅信神色就是一愣,繼而哭笑不得地望着傅頤道:“傅大人,您這腦洞可是夠大的啊!”
“腦洞?”傅頤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我腦袋上沒有洞啊?”、
“噗……”羅信不由笑出聲來,擺着手道:“我的意思是您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
“這不是想象力豐富!”傅頤卻是一臉的嚴肅道:“也許你如今沒有這個心,但是将來……”
“将來也不會有!”羅信斷然道。
“即使陛下對你……”
傅頤停住口,直直地望着羅信,雖然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羅信卻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當嘉靖帝要殺他的時候,他也不反?
羅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認真地說道:“不會!”
心中卻暗道:“我不會給嘉靖那個機會,他如果真的對我下手,我就遠去草原。”
傅頤直直地望着羅信,半響,感慨地說道:“不器,你如此忠義,陛下不該啊!”
羅信在心中歎息了一聲,暗道:“我怎麼會對那個老妖怪效忠,我隻不過是不忍,不忍大明百姓受苦罷了。”
經過了這一番相談,傅頤和羅信之間的關系就更進了一步,兩個人愈加親熱地交談了起來。
中午,羅信在飯館随便湊付了一頓,便乘着馬車向着裕王府行去。
來到了裕王府門前,便打發車夫去附近的茶館喝茶,等待着自己。然後向着裕王府大門行去。在裕王府大門前的士兵上午就得知下午羅信會來擔任裕王的老師,雖然他們沒有見過羅信,但是看到羅信的年齡,便确信面前之人就是羅信,便急忙上前施禮道:
“拜年羅侯。”
羅侯擡眼一望,便見到已經有一個人向着府中快步行去。收回目光,輕輕點頭道:
“裕王可在?”
“在,羅侯請!”
羅信舉步踏上了台階,走進了大門。順着青石路向着前方走去。還沒有行走多久,便聽到前方傳來了腳步聲,裕王滿臉笑容,大步向着羅信走來。
“羅侯,孤可是盼了你好久啊!”
羅信急走兩步,朝着裕王施禮道:“臣拜見裕王殿下。”
裕王疾走兩步,上前扶住了羅信真誠地笑道:“羅侯,你是孤的老師,應該是孤拜見你才對。”
話落,裕王松開扶着羅信的手,倒退了一步,然後朝着羅信施禮道:
“學生拜見老師!”
這次輪到羅信急忙上前扶住裕王道:“裕王殿下,你我就不要客氣了。說實話,讓臣統帥千軍沒問題,但是這當老師,臣還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心中忐忑的很。”
“哈哈哈……”
裕王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發現羅信和徐階,高拱和張居正等人很是不同。高拱,張居正,陳以勤和殷士儋等人,那個不是在他的面前嚴肅着一張臉,雖然空中稱呼自己臣,但是卻擺出一副老師的模樣?
生怕裕王不把他們當作老師,也生怕自己辜負了嘉靖帝的期望,生怕自己沒有教好裕王,對裕王不夠嚴厲,這自然就要擺出一副嚴師的模樣。
裕王在嘉靖帝的冷漠對待中,性子已經變得軟弱。所以當高拱等人擺出嚴師的模樣,哪怕是年齡和他相仿的張居正擺出一副嚴師的模樣時,他也唯唯諾諾,表現出尊敬的模樣,一副好學生的形象。
但是……
即使是性格懦弱的人,也不願意被人管束,隻是對嘉靖帝的畏懼,讓他不得不如此罷了。他過得非常清苦,下人沒有幾個,朋友更沒有一個,父親更是尋常見不到一面,最常見到的就是教導自己的幾個老師。但是這些老師嚴厲的很,也無趣的很,每日隻知道給他枯燥地講解儒道,給他布置作業,他有時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坐牢。心中的苦悶無人傾訴,隻能夠憋悶在心裡。
如今見到羅信,便感覺心中一松。原本在這一上午,他的心中充滿了緊張。一想到羅信被譽為一代軍神,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一臉威嚴的羅信。他的心中十分忐忑地想道:
“恐怕羅信要比其他的幾位老師更加嚴厲吧?”
但是看到眼前的羅信,他的心輕松了下來。羅信的臉上沒有半點兒嚴厲,反而有着親切。上前拉住羅信的手道:
“羅師……”
“裕王,你還是稱呼我不器吧!”
“這……”
膽小懦弱的裕王神色間現出了猶豫之色,他害怕他稱呼羅信為不器被嘉靖帝得知,斥責自己不懂得尊師重道,對他的印象更差。羅信是多聰明的人啊!見到裕王的神色,立刻便明白了裕王内心的想法。便道:
“沒人的時候就稱呼我不器,有人的時候就稱呼我羅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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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