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110章臨安,我來了!

  李汝魚有些吃驚。

  看着桌上的畫卷吃驚,不是吃驚于青年的山河畫作,而是吃驚于自己寫的那兩句詞。

  不算好詞。

  但一氣呵成的十字……

  李汝魚有些懷疑的看着手中筆豪。

  想起殺孫鳏夫後自己被雷劈的事情,又想起了入夢而來的白起、荊轲。

  拿起題詞後的畫,将之撕了個粉碎。

  李汝魚出流雲樓,目光堅毅。

  大涼有京都,臨安盛世繁華,在七夕這一日,有個少年,忽然想去臨安看看那片山河――井底看夠了天闊,出井望一望山河。

  ……

  ……

  “你想死?

  “不想。

  “趙長衣知道你雷劈不死?

  “知道。

  “女帝呢?

  “大概……知道的吧?

  “那還去臨安?

  “有差别?

  老鐵不語了,砸吧着旱煙,許久才冒了一句,“趙長衣去了開封,你到臨安後,除了謝琅會意思着照顧你一二,若是女帝陛下要對你動手,沒人護得住你。

  李汝魚嗯了一聲,“女帝陛下若是要對我動手,何須在臨安。

  大涼的天下,女帝陛下想殺誰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老鐵吐出一口煙圈,笑了一聲,“好久動身?

  李汝魚沉思一陣,“月底。

  先看完從崔笙處借來的兵書,再動身前往臨安參加藝科。

  老鐵放下旱煙杆,磕出裡面的煙灰,“你是半個讀書人,半個遊俠兒,讀書一途,你那個夫子是位大賢之人,老子教不了你什麼,不過個人武道麼……”

  停頓了下,老鐵有些落寞的道:“老子這一輩子也沒什麼話本演義說的那種一刀斷山河的絕招,僅會一個拔刀術,有興趣的話,明日開始?

  李汝魚眼睛一亮,“當真?
要不要拜師?

  “誰稀罕。

  老鐵起身,晃晃悠悠的離開江秋房,臨行前說了句拔刀術到你這成了拔劍術,若是能和夫子教你的劈劍結合起來,沒準有點意外之喜。

  清晨,老鐵站在樹蔭下,腰按繡春刀。

  李汝魚站在對面,腰間按劍。

  老鐵一副宗師高人模樣,說拔刀術其實很簡單,簡單到世人都會,但為何老子能以拔刀術和嶽家王爺大戰三日,又能以拔刀術和徐曉岚平分秋色,無他,返璞歸真耳。

  殺人講究個勢。

  刀在鞘,養勢,勢足則力生。

  這股勢,不僅是在刀上養出來,也在持刀人心中養出來,老子捉摸了許久,若說拔刀術的巅峰,大概屬養勢千鈞出鞘可斬天,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不過差相不離。

  老子師祖的師祖的師祖……反正就是拔刀術的祖宗,曾養勢半月,勢成拔刀,将燕末帝時期皇宮裡那位劍道高人給劈成了兩爿。

  李汝魚沉思了一陣,“所謂勢,其實就是殺意,必殺之意?

  老鐵愣了下,大笑。

  這小子有天賦。

  到頭來自己所有的理解,都被他一句返璞歸真的話給總結了,“差不多如此。

  李汝魚點頭,“那我大概理解了些。

  理解到拔刀術的實質,技藝方面勤加苦練,總有一日能如老鐵一般。

  半個月時間,李汝魚晨起跟着老鐵學習拔刀術,或者說是拔劍術,殊出同歸,皆是拔而斬之。

  下午劈劍,晚上看書。

  沒日沒夜。

  偶爾也曾提筆書寫,寫完後便陷入沉思,老鐵曾驚鴻一瞥,不懂文墨的老頭子看了李汝魚寫的字,也隻是嘲諷的笑上一兩句,就這水平還敢去舉藝科?

  李汝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冒出一句我大概知道女帝陛下為何對異人如此忌憚,要設立北鎮撫司專職鎮壓異人。

  李汝魚去崔笙府上還書。

  臨告别時,這位清河出身的讀書人不甘心的問李汝魚真不去藝科,李汝魚笑了笑,“明日出發去臨安,感謝知州大人近來的照拂。

  看着李汝魚的背影,崔笙走入臨湖别院,對那位将自己關在房間裡數日,此時形容憔悴的青衣公子笑道:“你家侄女婿要去臨安了,你還呆在江秋州?

  謝長衿雙眼無神,“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崔笙苦笑,“得了,你愛住多久住多久,明年的大舉不去應舉也與我無關,崔笙雖是清寒讀書人,這點飯錢還是有的。

  謝長衿情緒不佳,不屑的哂笑,“你清寒?

  崔笙一臉黑線,拂袖而去。

  不管怎麼說,老子這個知州比你那個尚書父親清寒多了,世人誰不知,臨安吏部尚書府,敲門磚上附會子――謝琅貪,但有能力,否則女帝陛下早将他撸下去了。

  崔笙走後,謝長衿來到書桌前,看着那張費了大半日功夫才拼好的紙,上面是自己那副畫,旁邊題詞應是李汝魚手筆。

  提起筆豪,又放下,又提起,再放下。

  如此反複。

  失魂落魄的盯着那張碎皮拼湊而起的紙上。

  坐井觀天闊,出井攬山河。

  算不得好詩詞。

  但是……好字!

  謝長衿愣愣的看着題詞許久,才再次頹然放下手中筆豪,呢喃了一句紀曉岚你個大傻逼,我終于知道你見過蘇寒樓為何求死了。

  李汝魚的字,同樣讓人想死。

  書道中人,見此字,如見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的彼岸高山,朝聞道而夕死,無憾讀書人。

  謝長衿望向窗外,神色茫然,“你也是異人麼?

  ……

  ……

  李汝魚騎了高頭大馬,身着飛魚服,左腰挂繡春刀,右腰配長劍,施施然出了江秋州城,花斑安靜的跟在馬後。

  和老鐵沒有什麼生離死别,仿佛隻是一次普通的出門。

  都是生死過來的人,對離别看得極淡。

  出城後,看見不遠處騎馬的年輕人,有些意外。

  青衣如花。

  腰間負劍,馬背上架着書篼,一副負笈遊學的架勢,正是當日在慈濟觀前認識,又在流雲樓有過一番交往的年輕人。

  兩人點頭,錯肩而行。

  少年懸劍東去奔臨安,青衣負笈西行入蜀中。

  未來數十年的世間,負笈青衣,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成為大涼最為耀眼的讀書人之一;懸劍少年,劍指天下,寫下皿腥篇章。

  臨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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