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荀攸道:“主公!情況不對!官渡曹軍以前可不敢出寨攻擊,近日來竟敢追擊我軍,怕是曹操已解決許都之事,回援官渡了。我們得早作準備撤退才是,一旦被曹軍纏住,再想退就來不急了!”
劉石點點頭,“我也有此感覺!不過,曹操想占我們的便宜,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荀攸道:“公主是想擺一座空營,等曹軍偷襲時,狠狠地伏擊一把,然後撤走?”
劉石道:“沒錯!”
這時賈诩出聲道:“魏郡、陳留百姓衆多,而洛陽、長安空虛,不乘此機會遷移一部份,實在可惜!”
劉石道:“這遷移百姓一定要百姓自願,引起民憤就不好了!”
賈诩輕聲道:“隻要主公能拿出大量的閑置土地,良田,百姓如何不願意?再說主公仁心、愛民之名早已傳遍大漢。百姓如果聽說主公拿出良田送給無田百姓,還預先分配口糧,待糧熟之後,分年償還,百姓何樂不為?何況這陳留曆經戰争,百姓厭倦,早已想逃離呢?”
劉石沉思一下,道:“文優既然如此有把握,這遷移的事就交給你了,田地之事按雍州規矩辦事。不過此次是雍州有強遷之嫌,可每人多送一畝,隻是絕對不能強行遷移,惹怒民怨!”
賈诩笑道:“如此更好辦了!”
不過兩天時間,就有人絡繹不絕地經河内至洛陽、河東、長安,沿途都有人安排食住,所有的費用都是免費的。此次影響很大,以後幾年間陸續有十幾二十萬人遷移到了上述三個地方。這也是劉石沒有想到的。
這天劉石剛布置了一個空營準備伏擊曹軍,親随來報,說是豫州刺吏、左将軍派人送來急信。
劉石一怔,感覺不好,忙喚人将此人領進來,劉石一看,正是大哥的親随首領,族兄劉勇。忙問道:“出了何事?天子接到了嗎?”
劉勇抱抱拳道:“見過商國公,左将軍說事情出了意外,馬騰、董承等戰死,天子受重傷,所有的人隻有馬騰二子馬鐵逃了出來。曹操率大軍壓向汝南,左将軍不敵率部退入南陽。曹操累攻魯陽、葉縣多日,無法擊破同,目前已回轉洛陽方向,讓商公國速速退回河東,小心曹軍大軍伏擊!”
劉石聽到天子不但沒有救出,還受了重傷,内應全部戰死,心裡也是極度哀傷的。于是淡淡地一揮手對左右道:“帶我這位族兄下去休息,随我等回轉長安。”
是夜,曹洪帶着幾萬步卒悄悄地逼進劉石大營,月光下,整個大營靜靜地,隻有偶爾幾聲打更聲傳來。
接近營門,營中仍然是毫無動靜,曹洪大驚,令人向營中射出幾束火箭,營内頓時形成一片火海。曹洪大叫道:“不好!劉石跑了!快追。”
李典道:“司徒有令夜晚不得随意追敵,以免陷入伏擊之中。”
曹洪怒道:“我等安排了八萬大軍,近五千輕騎,竟然給那小子悄悄地逃走了,還帶走了我們大量的戰利品,再不追,連一根毛都捉不到了!你不追,我追!”
正說着話,隻見裡面突然沖出幾十隻黑影,每隻巨大的黑影的後面都有一束火把。
有士卒眼尖,大叫道:“火牛!火牛!”說着急忙向兩邊讓開。
其實這時,李典、曹洪等大将也看到了,如何還敢停留,連忙向一邊避去。
不過這幾十隻被燒着的水牛,似瘋了似的,沖時人群,曹軍大亂。
曹洪大叫:“用箭射,用箭射!”但這瘋牛體積龐大,又是被火燒着,根本不理什麼射箭,隻是一昧猛沖。曹洪見勢不好,急忙迎上去。這曹洪有膽,戰馬卻不聽話,不肯前進。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片馬蹄聲。
曹洪驚道:“是我們的輕騎嗎?”
李典急道:“不是!我們的輕騎在另外一個方向。
說着話一片黑雲就踏進了曹洪大軍,瞬間将大軍撕成幾段。
這曹軍又要避着火的瘋牛,又要防備騎兵殺來,不到一會兒,曹軍崩潰。
李典正在組織曹軍防禦,眼見一隻椎形馬隊踏過來,李典一見,驚叫道:“劉石!”
月色中,劉石冷冷地望了李典一眼,青虹劍一揮。
正在這時,這李典突然不見了,消失在人海中去了。
劉石向李典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鼻子裡冷哼一聲,随即向曹軍大旗方向沖去,隻一劍,将曹軍大旗砍倒。
曹軍失去大旗、火鼓之音,更加混亂不堪。
埋伏在曹洪後面的曹軍輕騎見到事變突然,五千輕騎急忙出援,剛剛走過不遠,地裡突然躍出近萬士卒,将曹軍輕騎圍住,叫殺一片。這輕騎殺敵,必須要沖起來才能發揮作用,而在慢步階段隻能是步卒的把子。
這五千輕騎裡面有兩千虎騎兵,正是由曹操的侄子曹純帶領。
這意外遇伏,曹純大驚,想不到這地裡竟然藏有兵卒。
曹純也是極為悍勇之人,領頭一陣猛殺,竟然給他殺出重圍。
不過剛出重圍,等在他前面的竟是幾千輕騎,隻聽對面怒吼一聲“殺!”
一片黑雲向曹休卷來。
兩軍相遇勇者勝,曹純也不含糊,将馬一拍,同樣喝道:“殺!”
一場驚天大戰開始,黑夜中,白的是刀光、似流星的是手橹、弓箭。不停地有人掉下馬來。
曹純剛經過急戰,戰馬、兵卒的體力都有所消耗,如何是專等在前面的對手?
雙方沖殺幾次,曹純見不可為,傳令撤退。
此戰,雙方殺至天明,劉石方面損失了五千人,其中輕騎就有兩千。而曹洪方面更是損失慘重,輕騎近三千人,步卒更是兩萬餘人死傷,三萬餘人跑得不知所蹤。
這三萬餘人中,有萬餘人被劉石俘獲,押往長安了。
剛剛返回河内,劉石命黃忠帶五千步卒留下,以黃忠為正,睦固為副、司馬俱、趙合為輔鎮守河内。随後轉道洛陽,廣成關已被高順奪下,隻憑三千陷陣軍。硬是将一萬多守軍打敗、打殘,不得不退出廣成關。
隻可惜這陷陣軍要求太嚴,劉石曾要高順訓練出一萬陷陣軍,但挑遍整個雍州軍,最後練成的隻有八千。陷陣軍不光要燒錢,還要有合格的士卒。可以說,從陷陣軍裡出來的軍士,每一個都可做屯長之職。
洛陽的軒轅關仍被曹軍占據,鞏縣在甘甯、劉衛兩位勇将的争奪下,最終易手,被雍州軍奪取。
想守住洛陽,必守荥陽的虎牢、東南邊的軒轅、廣成。如今這軒轅、虎牢都在曹操手中,倒是自荥陽通往洛陽的道路中還有鞏縣。軒轅雖然在曹軍手中,但軒轅太險,不利大軍行動,隻要在洛陽布置重兵,曹軍就無可乘之機。
劉石到鞏縣時,劉衛正命人依山勢築城,雍州軍與曹軍仍在各山隘處争奪、僵持。
劉石查看了一下,想奪下荥陽,現在是極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