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讀書識字。
時間就在李豐滿看書寫字的空當,一點點地溜走流逝。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李豐滿的進步也是神速,現在的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無障礙通讀大部分古文書籍。
嗯,雖然很多書上所寫的東西并看不懂,但至少字已經認識了,也算是脫盲了。
且抄抄寫寫間,常用的一些字他現在也能夠勉強寫得出來,歪歪扭扭不要緊,重要的是看到它能認出它是個字來就夠了。
毛筆畢竟不是常态,習慣了用硬筆尖寫字,忽然間改成了狼毫小筆,總要有一個适應的過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李豐滿滿意地看着他剛剛寫出來的另一篇蒙學經典,得意地誦讀了幾句。
《三字經》相較于《弟子規》,内容更豐富了一些,相比于《弟子規》的教條規章,《三字經》則更偏重于對道理的解釋,其中的典故頗多,文學性相對更強一些。
所以李豐滿準備讓《三字經》做為《弟子規》的進階篇,循序漸進地教孩子們一些規矩,明白一些道理。
至少,要把一些普遍的大家都認可的正确的價值觀,一點點兒地印在孩子們的腦子裡,在潛移默化中去影響去改觀。
李豐滿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之後渾渾噩噩,不明事理,不辯是非。
“接下來是寓言故事,嗯,《龜兔賽跑》、《井底之蛙》、《烏鴉喝水》,還有……”
李豐滿一點兒一點兒地,把他腦子裡還記着的那些比較有教育意義的小故事也一一記錄了下來,做為以後孩子們的課外讀物。
四個女孩子,除了豆豆還小一些之外,李輕寒、李思語與李思琪她們三個的年齡都已經不算小了,學習和接受陌生知識的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幼兒園小朋友的水準。
李輕寒就不必說了,之前就已經識了很多字,而且又當起了代課老師,《弟子規》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思語,思琪兩個也是相當地聰明,三天時間,《弟子規》的内容她們已經能夠熟練地背誦出前面的三分之一,其中最前面的三十幾個字,就算拆分開來,她們兩個也能分别讀出它們的發音。
平均一天識十個字左右,哪怕還不能熟練地書寫出來,也已經是非常地迅速了。
所以李豐滿必須要提前為她們把接下來的教材準備好,免得到時慌亂中會出什麼差錯,耽誤了孩子們的課業。
啪啪啪!
房門外傳來大力的敲門聲,不用問也知道定是根福過來了。
這小子自兩天前跟李豐滿學會了五禽戲的虎戲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狂躁,氣息紊亂,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協調,就好像是神經錯亂了一樣,手腳動的時候時常會指東打西,不止是方向,連力道都有些不受控制。
這種非常态的變化,讓李豐滿一度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啪啪啪!
聲音高低不一,時輕時重,時大時小,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行了,别再敲了,有事直接進來說!”
李豐滿出聲招呼,再敲下去的話,他怕書房的門會像一天前竈房内的鐵鍋一樣,被根福一鏟子給捅了個大窟窿。
吱啞!
根福推門進來,側着身,東扭西扭地走到李豐滿的書案前,恭聲禀道:“少爺,老鐵匠那邊來信兒了,您訂制的那些竈具他們已經全都做好。不過他們不确定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合少爺的要求,所以想請您親自過去檢驗一二。”
李豐滿不禁喜上眉梢,放下手中的狼毫小筆,直接站起身來,:“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走,随我一同去看看!”
明天餐館就要正式開業,老鐵匠做的那些廚具正好能用得上。
“記得多帶些錢,咱們順便把明天需要用到的食材也一并備齊。”李豐滿向根福吩咐道。
根福點頭應聲,然後一扭一扭地走着S形的軌迹離開。
“根福啊,要不五禽戲你就不要再練了。”李豐滿起身離座,跟在根福的後面,看到根福現在竟然連直線都走不成了,不由輕聲建議道:“看你現在這個狀态,再繼續下去的話,我擔心你以後可能連路都不會走了。”
“那可不行!”根福直接就急了:“我才剛剛找到一點兒竅門兒,怎能半途放棄?”
“我爹說我現在之所以會内息錯亂,五體不聽使喚,就是因為五禽戲的運行方式刺激到了我體内的經脈氣皿,這正好證明少爺的五禽戲與我的體質十分契合,這是皿脈被激發的正常現象,隻要我能熬過最開始的這段時間,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李豐滿嘴角微抽,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練五禽戲還能把人給練成帕金森的,這抖來抖去跟腦皿脈後遺症一樣的狀态,真是難為老富貴兒還能給出這樣一種勵志的解釋來。
這兩天,李豐滿自己也是每天都在堅持練習五禽戲,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除了時不時地會有一些溫潤的氣感在體内湧動讓他感覺很舒服外,一切都還算正常。
這才是五禽戲的正确打開方式,隻練習了一遍就有氣感産生,這才是真正的契合體質。
似根福這樣的,整個身體都在排斥反應,明顯就不正常好伐?
“行,既然你堅持,那你就繼續好了。”
根福一直都是一根筋,認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底,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李豐滿不再多勸,隻是好言提醒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立馬停下來,真要傷到身體那就不好了。”
原則上來講,五禽戲并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尋常人操練不當,最多也就是抻到筋骨或是肌肉拉傷,再了不起也就是崴到腳或是胳膊脫臼,休養一陣自然就會痊愈,怎麼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不可磨滅的損傷。
不過碰到根福這樣的不正常體質,那就不太好講了。至少在根福之前,李豐滿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帕金森病例。
根福抖着腦袋鞠了一躬,眼睛看着李豐滿,可是躬身的方向卻偏航了七八十度,都快變成側身對着李豐滿了。
“少爺放心,我……我有分寸!”
李豐滿無語地看着根福的側身,偏了這麼多,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分寸?
這才是第一節虎戲你就變成了如此這般,若是到了後面的鹿、熊、猿、鳥,天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模樣?
李豐滿突然間有些猶豫,帶着這樣一個腦皿栓後遺症的患者出門,到底是誰要保護誰?
就根福現在的準頭兒,真要出拳對敵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拳頭會打到哪個人的身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