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文華這樣的人,秦厲用了一句話來評論他:此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秦厲眼睜睜看着趙文華跪下了,這樣的一幕是很熟悉的一幕呀。說來趙文華不止一次給秦厲跪下賠罪了。可每次賠罪過後,當趙文華自以為有了點兒資本的時候,便是回頭狠狠的想咬秦厲一嘴。秦厲冷冷的看了一眼趙文華,冷聲道,“希望你好自為之,若再是執迷不悟,恐怕終究有你死無葬身之地的一天。”
秦厲說完,再也不看趙文華,揚長而走。
說來趙文華之所以今天又給秦厲跪下磕頭了,原因是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幹爹江彬和秦厲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對頭。秦厲立功了,幹爹最是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秦厲升官。可人家秦厲隻是見了皇上一次,便連升兩級,這說明什麼?說明幹爹因為某種原因也不能左右秦厲的升遷。
可秦厲升官了,難道幹爹江彬就這樣讓秦厲嚣張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在趙文華想來,他幹爹江彬一定是在醞釀着制秦厲于死地的辦法。這時候自己最不該做的就是打草驚蛇。必須要讓秦厲放松警惕。再有,趙文華還真是擔心江彬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怪罪自己。所以必須要給秦厲賠禮道歉。
男人嘛,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此時的趙文華在國子監讀書确實學習了很多道理,也讓他那一顆心更加的冷漠和複雜了。
李芳和孫彬低頭瞧瞧趙文華,道,“趙大人呐,以後可要把消息弄靈通點兒,秦厲秦大人這樣的人你還是要少惹。可能你還不知道吧,秦大人現在是當朝内閣首輔楊大人家的女婿,這樣的人也是你一個翰林院侍讀能惹得起的?”
聽他們兩人說起這些,趙文華更是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奶奶滴!這個秦厲看來是真的成事了。幹爹江彬想收拾了他,哪裡會有那麼容易呀?要知道,此時楊廷和的勢力和江彬的勢力可謂旗鼓相當,甚至可以說楊廷和的權利和勢力要比江彬還要大上一些呐。隻不過是楊廷和掌握的文官居多,而江彬手裡的兵馬居多罷了。
心下胡思亂想,凝望着秦厲那遠去的背影。趙文華那兩隻細長的眼睛變得很是迷茫,他暗暗想到,莫非江彬要走到頭了,我趙文華還要尋求新的靠山?
一個身材颀長,面目白皙,兩隻眼睛顯得分外精明的人走入了趙文華的腦海。那人也就是四十來歲的年齡,現在的官位還不高,隻是刑部一個小小的給事中。但那人的氣勢和深藏不露的涵養讓趙文華很是欽佩。
趙文華暗想未來的大明權利重新分配後,他必然要分到一杯羹的。現在和他偷偷走好關系,顯然是最佳時機。
趙文華想起的這個人叫嚴嵩。
……
秦厲邁開大步從宮門内走出來,此時正是正午,天氣還算暖和。剛才暴揍了趙文華一通,秦厲就好像渾身憋的勁兒發洩了出來,周身舒泰。
呵呵!說來來這京城也是半個多月了,半個月了還沒好好飲過一次酒。正好今日心情舒暢,幹脆就暢飲一番,大醉一場。
男人嘛,有時候還真是離不開酒。有了酒有時候才更加有男人範兒了。
黃天和周帆作為秦厲的貼身保镖,他們是時刻不離秦厲左右的。但是皇宮這個地方還是比較特殊的,沒有皇上或是娘娘或是後宮重要人物的命令,是不能随随便便進入的。所以,黃天和周帆隻有在距離宮門口大約兩百米的地方等着秦厲出來。
他們倆見秦厲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倆人的心情在瞬間也是舒暢了很多。也難怪了,作為秦厲的保镖,作為秦厲的人,那自然是要以秦厲之喜而喜,以秦厲之憂而憂嘛。
跟着秦老大混前途光明,跟着秦老大混心情舒暢。
“黃兄,周帆兄弟,走,咱弟兄三人今日來個不醉不歸!”秦厲爽朗的笑道。
黃天和周帆雖是秦厲的保镖,但秦厲從來和他們都是兄弟相稱的。在秦厲想來,和自己的弟兄就不應該分出高下,分出貴賤來。
呵呵!說來這也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呐!
沿着這一條寬闊的街道一直行,走出約莫有兩裡遠,便是京城最為繁華的主街道了。
京城畢竟是京城,所謂天子腳下,那可是個好地方。好地方自然會繁華,自然會人滿為患。
此時街上人流可謂熙熙攘攘,叫買叫賣之聲不絕于耳。各種商販應有盡有。有胡人,西域人,也有草原上的蒙古人。當然了蒙古人很少,他們都是非常老實的生意人。
天子守國門,京城的防務還是做得非常不錯的。兵部尚書陸完直接管轄着防務,在防備北方的蒙古人上是最為上心的。
說起京城的酒樓可真不算少,但凡是來過京城的人若不去上一次天然居,那也就虧大了。天然居并不是京城最大的飯店,但是他卻是京城最為有特色的酒樓,尤其是北方的各種菜系在這個酒樓是應有盡有。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名酒一口醉絕對是天下聞名。
其實秦厲在揚州的時候還真是有幸品嘗了一次這一口醉。
味道太熟悉了,如果說這輩子最是忘不掉的便是這一口醉的味道。它顯然就是後世的二鍋頭。
秦厲很是想不明白,在大明就有了純正的二鍋頭,真不知道是誰這麼聰明早早發明了這玩意。
作為一個後世來的穿越者,如果能喝到純正的二鍋頭,那絕對是一種幸福中的幸福了。
三人很是興奮的上了天然居的二樓。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候,天然居絕對是人滿為患,二樓也是沒有幾張空閑桌子了。在店小二的安排下,秦厲他們三人還真是不錯,在臨窗尋到一處位置坐下。隔着二樓的窗戶,秦厲他們三人可以清楚的看見樓下街上的景色,和那如織的行人。
好地方,這真是個好地方。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離他們不遠處,也是臨窗的位置,坐着四個人。四個人都是穿着華麗,長相斯文。讓人不可理解的是長相雖然斯文,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兒也不斯文,而且還肆無忌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