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寵妃:擒王100次 第三百章 商業發展
“陛下啊。”袁尚書面上一白,立即伏跪在地,頭低低地磕在地面上,“以往那是昏君無道,臣心中不忿才坐下那些糊塗事,如今跟着陛下您這個明君,臣怎麼敢?臣句句屬實,如今為了補官中空貼,都快揭不開鍋了,臣的夫人都鬧着跟臣和離啊!”
袁尚書是個妻管嚴,這事明元帝是有些耳聞的,他看着袁尚書可憐巴巴的樣子,本來想取笑他幾句,不過想到國庫之事,他便打住了,“朕不是讓你跟索正談這件事情嗎?你沒去找索正?”
蔣索正是明元帝的侄子,酷愛從商,也頗有些商業頭腦,蔣家的銀錢之前一直都是交給蔣索正去管的,如今明元帝登基了,便讓他一并管了司務府,誰知蔣索正卻向他提議,在新明國大肆行商,這樣可以快速發展新明國經濟,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明元帝本是覺得這孩子在說大話,這治國之事他哪裡懂半點,昏君把大楚國糟蹋了這麼多年,新明國要起來也是需要些時日的,誰知蔣索正二話不說,回去就拟了個折子,洋洋灑灑地寫了幾萬字,言明利害。
明元帝本是當笑話看看,誰知一看便如獲至寶,當即準了蔣索正的提議,還讓他招人拟定了一堆的商業發展策略。
如今,朝中有一大批人都在跟着蔣索正做商業,聽說已經有些起色,隻需再等半年左右,便能帶動一整個新明國的經濟。
蔣索正的商業計劃是什麼呢?核心便是一條,将公有化的東西“私有化”。以往的大楚國,做生意必須去官方報備,然後在官方的許可下,才能安生地做生意。
這許可證十分難拿,首先必須身家清白,其次便是家裡得有點關系。再者,便是符合上邊兩個條件,這從商之人是為最低賤者,所以一般稍有些才華的人,都不會去從商,這就導緻商業一路上循規蹈矩,隻為勉強滿足百姓日常所需。
百姓們也習慣了很多事情自給自足,根本不會在日常生活中過多交易。
可蔣索正卻建議明元帝,放開許可證的批準門檻,給從商者一個合法的身份,其身份待遇等同于儒生,是為“商戶”,商戶受律法保護,商戶中的佼佼者可以享受加官進爵的尊榮。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那就是這群商戶必須按時按比例給政府繳納稅收,官府保護他們的權益,他們也自然要維護官府。
不過,這稅收比例比之以往的許可證所規定的數額要少地多,商戶們自然是隻有高興的。更甚者,他們現在從商再也不用接受各地的嚴格盤查,更不用接受各地官府在文書上的刁難了。
這個行商政策一公布,舉國嘩然,誰都沒想到,明元帝會來這麼前無古人的一招,百姓們本來有些擔心這隻是個幌子,誰知道有人嘗試之後發現,居然賺了不少,而且身份也變成了商戶,這可讓他們高興地很。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地,整個新明國開始興起了從商之事。
既能光索正大地賺錢,又能保障子孫後代的利益,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誰不會去做呢?
以往“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調論忽然就消失了,人人都開始喊着“十年寒窗不若小鋪一張”,有點小本錢的百姓都開始出來投資了。
這商業起來了,便有些大頭諸如房産,柴米油鹽,衣物等行業需要牽頭人,明元帝說地正是這事,蔣索正的意思他懂,在他的政策下,肯定會有一批先富裕起來的人,明元帝自然希望這群人是他的人,所以對忠心于他的人都有叮囑。
這其中最該去找蔣索正的人不正是袁尚書?
“陛下,非是臣不去找總管大人,實在是所有的行業都有人經手了,臣去地晚了!”袁尚書心中戚戚,他本來想地是找一個最肥的,誰知道猶豫了幾天,再去就沒肥缺了,就一個破房産,他是瘋了才會經營房産呢!
如今的許可證放寬松了,最不值錢的就是房子了!
明元帝見袁尚書目光閃爍,便知道他對自己有所隐瞞,但他也不在意,隻對袁尚書笑了笑,換了另外一件事情跟他商議,“朕昨日接到一份折子,你看下。”
袁尚書接過明元帝扔過來的折子,打開一看,面色立即慘白,高呼着冤枉,“陛下啊,這臣根本不知道啊。”
你道是何事?原來那折子上是有人舉報工部裡裡外外的四五個一把手,沆瀣一氣,貪污成風,有人氣不過,正趕上明元帝大肆懲治朝風,他便上書寫了這事。
這幾個一把手說實話,跟袁尚書關系都還行,不過那也是以前,自從明元帝登基以來,他們自覺跟袁尚書有了隔閡,便成了個小團體,将袁尚書一個人孤立出來。
這種事情,自明元帝登基之後,在朝堂之上并不少見,畢竟,明元帝的登基有些諱莫如深,大家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跟着他一起起事的幾個官員,基本都被孤立了。
袁尚書跟同僚們一番抱怨,有苦隻能往自己肚子裡咽,并不敢說出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倒打一耙,當真是氣煞他。
明元帝見袁尚書這個樣子,臉色一沉,當即便發了火,“袁亭!朕當時要你跟随之時,便是看中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不是如今這般的軟糯,這群人,若是收服不了,那便通通或殺或換了事,你明白怎麼做嗎?”
“明白,明白。”袁尚書心中一個咯噔,瞬間懂了明元帝的意思,他畢竟跟了明元帝多年,心中忽然醒轉過來,難怪明元帝最近一直在大肆懲治貪官污吏,原來是這樣。
那些放在明面上被處決的十之八九是真正的貪官污吏,當真是該死,可還有很多在暗處的,在心裡并不順服明元帝的人,明元帝可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去等待他們的忠心,隻選擇一殺了事。
那今日這折子,怕也……袁尚書瞄了眼地上的折子,頗有些膽戰心驚,隻提醒自己日後行事謹慎。
福公公送走了袁尚書,折身便回了禦書房,他正要跟明元帝說合歡殿雲珧長公主的事情,卻見明元帝一臉嚴肅地坐在龍案前,眼神沉沉地看着他。
“陛下?”福公公心中有些惴惴的,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最近明元帝身邊很多熟悉的面孔都被換了,在這宮中,這群人被換之後的下場,福公公想得到,可他不敢去查,隻怕在這敏感的時候惹禍上身。
他最開始有投誠于明元帝,便仍舊做了這個大總管的位置,心中是有些慶幸自己的選擇的,可如今,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了。
無他,隻因明元帝的疑心太重了。
不單單是臣子,便是慧貴妃……不,慧長公主如今都被他幾乎是幽禁在合歡殿宮中,想到慧長公主如今的處境,福公公心中一寒,立即打起了精神。
明元帝定定地看着福公公,他生了一張雪白的面皮,狹長的眼睛似乎帶着一絲狡黠,這樣狐狸面相的人,是永遠不會有忠誠可言的,想到天一道士對自己說的話,明元帝回過神來,淡淡地說,“福公公,你如今也過了天命吧?”
“是的,陛下,雜家今年五十又三,在宮中也待了四十七年了。”福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着明元帝的話,猜測着他話中的意思。
明元帝輕笑一聲,狀似開玩笑道,“朕聽說你老家是在湘西,這便送你回去榮養天年可好?”
“謝陛下榮恩,雜家那是隻有感激的。”福公公幾乎是硬着頭皮回着明元帝,心中卻如湍流般澎湃,他有些猜到明元帝的意思了,終于是輪到他了。
明元帝聽到福公公的回答,卻是沒有再吭聲,良久,就在福公公心中恐懼達到極點的時候,明元帝的聲音從上空飄來,“罷了,聽說你自幼進宮,身無旁親,朕送你回去倒也是為難你,倒不如就去合歡殿吧,你與珧兒也算是有些話頭。”
福公公如墜冰窟,卻是不敢吱聲,隻能應“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禦書房,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一個有些荒僻的宮殿裡,他本以為這是哪處雜院,卻在看到台階前掃地的人時,頓住了。
那人長了一張明豔的面孔,卻是一身素淨至極的裝束,渾身上下的正氣凜然,頗有氣概,正是昔日的皇後娘娘。
他想起來,自己這是到了舊皇陵了,這皇陵裡的所有皇家墳墓都被挖掘一空,隻留了一些殘骸,皇後娘娘卻自請在這裡出家,他隻以為她是想要離皇宮近一些,如今看來,她的身影中似乎有一股不屈之态。
不知為何,福公公有些不敢見皇後,他往旁邊的陰影處一躲,逃也似地從小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