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成佛？”端木思倒是很驚訝，現代倒是也聽說過什麼高僧坐化有舍利子什麼的，但是還真沒見到哪個直接成仙的。

　　“能不能成佛，他的聲望足以。”莫宸莞爾一笑。

　　端木思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不過既然莫宸已經打定了主意，她也不會反對的。

　　之後的幾天，普羅尼就成了宮中的風雲人物，端木思還是頭一次見到能夠男女通殺的人。

　　宮女對着個和尚發花癡也就算了，小太監都看得直愣神，有幾個侍衛更是快要流口水，這是什麼情況？

　　“派侍衛保護吧，我怕有人萬一把持不住，弄出事！”端木思說，萬一真有把持不住的，這大佛的清白可就毀了，他清白毀了不要緊，莫宸怎麼辦？

　　“不用擔心，他身旁跟着的那幾個和尚，算是他的僧兵，保護他的。”莫宸說。

　　端木思也是醉了，沒想到不起眼的幾個和尚還是高手，不過這樣一來她就放心了。

　　“要不要給他修個佛堂什麼的？”端木思說是佛堂，但是也不能規模太小了的。

　　“他不會在宮中停留太長的時間，這次算是他找上來的，我正好需要他的能力，所以我會在京都郊外給他修一座寺廟，以後大梁推崇佛法。”

　　端木思就是笨想也知道莫宸嘴裡的寺廟得多大的規模，同時擔心，這一步棋算不算好棋。因為她所知道的印度，婆羅門是種姓最高的，僧人是國家最高的人種，就算是國王都算是二等的首陀羅，萬一控制不住，讓這些僧人騎到脖子上可就尴尬了。

　　普尼羅除了莫宸召見，基本不會離開自己的住處，僧兵也寸步不離，這讓端木思放心了一點。

　　“要不要暗中扶植下别的教派？”例如道・教什麼的，有個牽制的也好。

　　莫宸一聽，眼睛一亮，說：“還真是有你的，我已經迎了道・教的王明之進京。”

　　端木思一聽，樂了：“王明之這人我倒是聽說過，好像挺能說的，這要和普羅尼碰一塊，不知道能說出什麼花來。”道・教的人一般都有大智慧，如果入朝堂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諸葛亮就是一個例子。

　　莫宸也想笑，他倒是沒想到讓這倆人扯胯，隻是讓兩邊互相制衡就可以了。

　　王明之入宮那天，倒是下起了今天頭一場雨，端木思讨厭濕哒哒的天氣，但是為了看熱鬧，還是去莫宸那裡圍觀一下。

　　王明之的年紀倒是不小了，看着胡子也不短，四十多歲的年齡，倒是仙風道骨的，一雙眼睛也精亮精亮的，看得端木思也要撐起。

　　這宗教的高人都各有高深之處啊！

　　一開始莫宸和王明之說話，端木思也聽不懂那些玄乎的東西，等到兩人說完了話，端木思才露臉。

　　“這是朕的皇後。”莫宸在外面面前還是要稱朕的。

　　那王明之一看端木思，先是愣了一下，他們道・教是講究仙緣的，所有多修功德以持自身，看着端木思身上仿佛閃着異樣的光彩，來了興趣。

　　“無量天尊，皇後娘娘乃是神人也！”王明之一句話，把端木思和莫宸都弄懵了。

　　端木思本就不太相信宗教之說，也隻覺得這牛鼻子道士是奉承而已。

　　“神人？哪裡神了？”端木思問。

　　王明之自有入道門，看人也不錯，道家的天眼倒也窺得門徑，隻是端木思身上的氣質與以往所見的功德高超之人還不一樣。

　　“皇後看着倒像是天外之人，不似凡人。”這一句直接把端木思弄笑了，就連莫宸也有些繃不住了。

　　端木思笑歸笑，但是猛然想起來，他說的倒也不是錯的，她的确是“天外”來的，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嘛！

　　“真人可知道我從哪裡來？又是如何來的？”端木思問，這道讓莫宸一愣，然後看向端木思一臉的認真，不似開玩笑。

　　那王明之又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說：“貧道修為尚淺，看不出。”

　　端木思還是有些失望的，他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怎麼回去呢？何況她也回不去來，她來的時候，那身體應該已經被手雷炸得個稀巴爛了。

　　要說莫宸心眼壞，不是一星半點的壞，直接把王明之的道觀修到了寺廟的對面，兩頭面對面不超過三百米。

　　“有點無聊了。”端木思說，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都懸懸乎乎的，她閑下來的時候，又覺得日子無聊了。

　　“娘娘，出事了！”毓秀忽然從外面跑回來，這讓端木思精神一陣。

　　“什麼不好了？哪裡不好了？”端木思一臉的興奮完全不像緊張的樣子，倒像是盼着出事一樣。

　　毓秀喘口氣，說：“衛王帶着世子爺進宮了，還說要當着皇上的面打死世子爺。”

　　“哦。”端木思以為多大的事兒呢，莫胥這個世子整天惹禍，衛王估計不止一次要打死他了吧，見怪不怪的。

　　“還以為什麼大事呢！衛王一天沒事從早到晚就打孩子玩嗎？”端木思吐槽。

　　毓秀卻是接着說：“聽說不是小事，這事好像還關系着那位瀝王妃！”

　　嗯？聽到跟玉福有關，端木思才來了精神頭。

　　“和她有什麼關系？”端木思問。

　　毓秀卻是不知道更多的了，端木思一想，直接動身，聽小道消息不如直接當吃瓜群衆！

　　端木思帶着一群大宮女就去了書房，莫宸每天除了早朝就是乾元宮，其餘的時間都在書房辦公。

　　她到的時候，已經聽到了裡面有人正在破口大罵。

　　“這個逆子！臭不要臉的幹的叫什麼事！媽了個巴子的！”衛王罵完還趕緊和莫宸說一句：“臣失言了！”然後又是對着莫胥一頓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比市井之人還出口成髒。

　　端木思雖然知道這位衛王，但是卻沒有正式的和這位衛王見面過，所以她讓太監通傳之後進入書房的時候，這位衛王還吐沫星子滿天飛的噴着莫胥。

　　莫宸已經一個頭兩個大，隻能任由衛王先罵着，而作為被噴的莫胥，倒是一臉的無所謂，雖然是跪在地上的，但是偶爾還是擡手摸了摸已經濕潤的臉頰，然後衛王一見，更生氣，罵的更歡了。

　　莫宸一見端木思來了，趕緊讓衛王先停一停，衛王當着一個女流面也不好罵的太髒，這才讓莫宸解了圍。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父子倆行禮，但很明顯一個情緒不高，一個壓根懶散。

　　“王叔和世子都不要多禮了，起來說話吧。”端木思說，然後就見莫胥剛要起身，就被衛王瞪得又跪回去。

　　莫宸在端木思耳邊耳語幾句，端木思越聽眼睛越大，到最後确實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完全不顧書房裡還有衛王和莫胥。

　　“哈哈哈，幹得漂亮！”端木思笑完了還對莫胥豎起了大拇指，弄的衛王老臉又是一黑。

　　“皇後娘娘，這個節骨眼就不要添亂了！現在整個衛王府都要炸鍋了！”衛王說，以前就聽過這為國公府郡主的風評，今日一見，果然應該“敬而遠之”啊！

　　“哪裡是添亂，我是真覺得這事兒算不得什麼大事！”端木思話音一落，正跪着的莫胥連忙接話：“是吧！對吧！我就說嘛！”然後就要起身，最後卻是被衛王一腳掃堂腿又踹得跪回去。

　　“我說王叔，你罵也罵累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莫宸也看得出，衛王生氣是生氣，但是也不會真的看着兒子去死吧，隻能直說：“莫胥是把玉福公主睡了，事情可大可小，一個弄不好，衛王府的名聲就毀了！”

　　衛王也真的沒想直接把事情搞大了，想了想說：“事情但憑皇上做主！”

　　莫宸頭疼，這明顯就是踢皮球，衛王知道他不會重則莫胥，而且玉福名義上的丈夫這時候還在天牢蹲着，怎麼弄啊？

　　看着兩人一臉的難色，端木思說：“我倒有一個主意，不妨聽聽？”

　　死馬當活馬醫，三人都聽着端木思的說：“直接讓玉福去死……”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莫胥直接起身反駁：“不行！是我給她下了藥，她什麼都沒有做錯！怎麼就能直接把人弄死了！我不同意！她要死了，那我也活了！”然後看着衛王說：“你就等着給你唯一的、可愛的、英俊的兒子收屍吧！”

　　衛王差點沒一下抽過去，端木思倒是樂了，莫胥也是舍不得死的，要不還弄出了唯一的可愛的英俊的這些詞幹什麼！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個什麼！”端木思無奈一笑，說：“詐死而已，再找個德高望重的大臣家當個養女，之後再娶進門不就得了！”别看套路老，效果卻不小。

　　幾人一聽，倒也不錯，隻要名義上不失禮，娶回去也行！尤其是衛王，家裡還有一個衛王妃望眼欲穿，用王妃的話說，兒子隻要還喜歡女人，咋的都行了！

　　“倒也可以，不過莫胥這次的确是太魯莽了，不得輕饒了！”莫宸說着，也就是有他跟着擦屁股，要不莫胥真的夠和一壺了。

　　莫胥一聽，松了一口氣，當日他敢那麼做，就是打定了莫宸不會真的重罰他。衛王也把心裡的石頭放地上了，演戲演了半天，他也累了。

　　端木思倒是很高興，原本就想着用什麼辦法讓玉福脫身，如此一來，不但解了圍，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她看向笑的一臉欠抽的莫胥，這個男人也許真的能給玉福帶來幸福。

　　莫胥被衛王提留出宮，端木思也收拾了一下，出了宮，直接去了瀝王府找玉福。

　　玉福正坐在院子裡發呆，見到端木思來了才回過神。

　　“沒想到莫胥會為了你這麼冒險！”端木思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一下子就把玉福鬧個大紅臉。

　　“别聽他胡說，他就是見不得我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坑我了！”一想到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麼失身了，還是個“有夫之婦”，以後的日子也灰暗了起來。

　　端木思見玉福一臉的愁色，說：“他不是在害你，而是幫你，今天一退早朝，衛王就拉着他去宮裡說這事了。”

　　“他入宮說了？完了，這下全天下都知道這事兒了！南楚那指不定怎麼罵我了！要打仗了！”她最擔心的就是因為自己兩國打起來。

　　端木思連忙笑起來，之後才安慰：“放心吧，皇上有意撮合你們倆的，畢竟莫胥也得皇上看重，總不能因為你，毀了一個莫胥。”端木思說，何況西夷初定，正是休養生息之時，莫宸不會輕易挑起戰争的。

　　聽到這玉福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端木思說：“如果能脫身，我想離開。”

　　端木思吃驚，離開？去哪裡？南楚回不去了，她一個女人能去哪裡？

　　“去哪？”端木思問。

　　“哪都行，總之不想困住一個地方，以前是大梁的皇宮，現在是這個瀝王府，明明隻是青磚累成的牆，我卻怎麼也出不去！這日子過夠了，不想再被困住了！”

　　玉福的話倒是直擊端木思的心，皇宮的确就是那樣，好在她有出宮的自有，不用被鎖在一個宮門裡。

　　“我隻能讓你不要錯過莫胥，不然你會後悔的！”端木思說。

　　玉福笑了笑，點點頭，然後又若有所思起來。

　　端木思回宮以後，張羅起這事來，如果讓玉福當個養女，總要找個可靠的人家，鄭相的相府是最好的選擇。

　　幾日之後，傳出相府收了幹女兒的消息，貴婦圈子裡也議論過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後來因為瀝王妃的死訊而被轉移了注意力，大家都同情這位異國的公主，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當時的一念之差，竟然落的這樣一個結果。

　　“都快六月了，眼看着衛王世子都要成婚了，咱家的兒子，怎麼就……！”鄭夫人一張臉都要愁成包子，原本京城裡最找不到媳婦的就是莫胥，如今莫胥都娶妻了，怎麼自家萬般優秀的兒子就是不成婚！

　　“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要操心了！”鄭相也是着急，他也想抱孫子，等他“退休了”，也好含饴弄孫啊！這兒子幹着不成婚，他含饴可以，可怎麼弄孫！

　　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