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琰臉色微微一沉,慕清婉連忙看向楚之琰,不等她開口,楚之琰便說:“我回府去看看,如果蔓月确實在王府裡,那我一定将她送回去。”
“好。”
說完,楚之琰叮囑了慕清婉小心,然後便騎馬朝着晉王府的方向去了。
楚之琰回到王府,韶金玲收到消息,趕緊出來迎接,看見楚之琰,急忙說:“表哥,你去哪兒了,扔下我和王妃姑姑不管,表哥你以前可從未這樣過的。”
以前的楚之琰,什麼時候會因為一個女人,扔下自己的母妃不管?
現在,他不但這樣做了,還做的很徹底,連她這個一向疼愛的表妹都不放在眼裡了,心裡眼裡隻有那個女人,這讓韶金玲心裡怎麼能平衡。
楚之琰臉色有些發沉,看向韶金玲,問道:“昨天是不是有人來府上找過我?”
韶金玲聞言臉色微微的一僵,然後迅速反應過來,說:“沒,沒有啊,我沒聽說有人來找你啊,怎麼了表哥,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反應雖然很輕微,但是,楚之琰還是發現了,更何況,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韶金玲撒謊的時候,怎麼騙得過楚之琰。
楚之琰沉了臉,說:“金玲,真的沒有人來找過我嗎?”
“哎呀,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了,就算有的話我也不知道啊,表哥,你是在懷疑我嗎?”韶金玲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委屈。
楚之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往外走,韶金玲見狀,趕緊跟上,急聲道:“表哥,你剛回來你要去哪兒啊,王妃姑姑還等着你呢。”
楚之琰闊步走向府門,然後看向守門的兩個侍衛,沉聲說:“昨日,是不是有一個姑娘來找過我?”
那倆個侍衛臉色一僵,看見站在楚之琰身後不斷對他們使眼色的韶金玲,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說不該說,吞吞吐吐的,半天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楚之琰冷哼了一聲:“這樣沒有用的人,從今天開始,也不用留在晉王府了。”
他的話一落,那兩個侍衛吓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在楚之琰的面前跪下,急聲說:“世子饒了小人這一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說,人現在在哪兒?”楚之琰的聲音沉得似乎能滴出冰來。
“在水牢。”那倆個侍衛急聲道。
楚之琰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韶金玲,然後大步走向水牢。
此刻,水牢裡,蔓月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因為她是被韶金玲按上了刺客的帽子,所以,水牢的大刑,在蔓月身上幾乎用了個遍。
昨日抓她的那個侍衛手裡拿着刑具,目光陰戾的看着蔓月,說:“你最好還是招了,什麼人派你來的,不然,你這小身闆,我看你還能頂多久。”
“我……咳咳,我不是刺客……咳咳,我不是……”蔓月艱難的說着,此刻,她整個身體都被泡在黑水裡,因為不斷湧上來的黑水灌進她的嘴裡,和鼻子裡,她連一句完整的都說不出來。
那個侍衛面上帶上幾分狠戾,想起韶金玲叮囑的,狠狠一巴掌就搧到蔓月的臉色,狠狠的說:“你個賤骨頭,現在還不說是吧!”
說着,那人拽起一旁的繩子,蔓月的身體一下子被倒吊起來,曝露在半空中,那個侍衛抄起一個鞭子狠狠的抽在蔓月的身上:“說不說,說不說?”
“啊……”蔓月疼的尖叫一聲,鮮皿從她的衣服上滲出來,很快,身上的衣服都被打得根本破爛不堪了,甚至還有皿一滴一滴的滴到下面的黑水裡。
楚之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蔓月被打成這個樣子,他的臉色一變,想都沒想,身上的匕首猛然的飛出去,下一刻,那個抽打蔓月的侍衛右胳膊已經被砍掉了,落在了黑水裡。
“啊……啊……”鑽心的疼痛傳來,那個侍衛一頭栽進了黑水裡,疼得哇哇直叫。
楚之琰冷着臉,目光之中的殺意那麼重,跟着進來的韶金玲吓得都有些渾身發抖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楚之琰這個樣子,整個人就好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一樣。
于坤趕來,迅速上前将蔓月救下來,此刻,蔓月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的臉上都有傷痕,身上的就更不用說了,于坤都不敢抱她,生怕他碰到了她的傷口。
蔓月的目光看見楚之琰,虛弱的伸手,道:“世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已經沒事了,走,現在我帶你離開。”楚之琰沉聲說道。
于坤咬咬牙,将蔓月抱着從黑水牢裡出來,一路将蔓月抱到了楚之琰的院子裡,郎中也已經到了。
楚之琰吩咐了兩個丫鬟過去幫助大夫給蔓月看傷,郎中診治完出來,面上還有些不忍。
“她怎麼樣?”
郎中忍不住歎口氣,說:“命是保住了,隻是這姑娘傷的太重,估計調養也得好好調養一段時辰,一個姑娘家,被人下了這麼重的狠手,真是于心何忍呢?”
說完,郎中把方子留下,又将塗抹的膏藥也留下,然後才離開了。
那兩個給蔓月換衣服上藥的丫鬟出來,臉色也有些吃驚,她們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傷成這樣!
楚之琰的臉色冷的幾乎能滴出冰來,他冷聲說:“去,把人都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
而此刻,韶金玲已經吓得臉色有些發白,轉身就朝着晉王妃的院子跑去,她失魂落魄的跑進去,晉王妃看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蹙眉,問道:“玲玲,你這是怎麼了?”
韶金玲猛地撲在晉王妃的懷裡,顫抖着嗓子說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姑姑,表哥發狂了,表哥要殺人了……”
晉王妃臉色微微一變,扶着韶金玲的肩膀,讓她的眼睛對上自己的眼睛,說:“什麼你表哥發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姑姑,表哥要殺人了,他要因為一個小毛賊殺人了,剛才在水牢裡,他問都不問,就将一個侍衛的右手砍了下來,姑姑,表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